第四十二章 下山历练
夜倾城在奄奄一息之时被救回，病躺三日，方能下床，可幸山上有一厨娘，日夜照顾。
“师父。”夜倾城在能下床以后便连忙来到万卷楼，便看见两名男子一脸尊敬的向机大师请教，满头华发的机大师不紧不慢的回答。
夜倾城这一叫，三人都看向了她。夜倾城虽是夜战的嫡长女，从养尊处优，但在来机山的路途中多受磨难，再加上在山门前跪了七七夜，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再无以前的影子。
两名男子见了她后，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估计是对自家师父突然收了个女徒弟感到疑惑罢了。
“这便是师妹吧？怎么瘦成这样。”白禹欢打量着夜倾城。随后对一旁的男子道：“许伐，你怎么看？”
许伐也不知怎么看待夜倾城，但被她拜师的坚持所感动，看夜倾城的眼光也算是友善。又觉得不该为难一个姑娘，便接了话头：“无事，既然上了机山，师兄们自然会照顾你的。”
夜倾城对两饶热情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正经的向两人行了一礼，恭敬的叫了声师兄。
“你来了。”机大师对夜倾城道：“你父亲听你到了我这里来，今日早早的便到了机山，一路风尘，约么赶了好几日的路，你去见见他吧。”
夜倾城闻言，心里慢了半拍，随许伐的引领到了待客的客厅。便看见一个消瘦的背影，她连忙跪下：“不孝女夜倾城害父亲担心，还请父亲惩罚。”
夜战回头，看着眼前瘦了一大圈的女儿，身上的衣物也是无比朴素，知道她受了不少的苦，心疼的道：“无碍。”
“此番前来，是想问你，可愿回家？”夜战不知该什么，自从王月婉死后，他与夜倾城的关系便微妙起来，看似熟悉亲昵，却又有些似陌生与疏离，便不多什么，只是问道。
夜倾城毫不犹豫的回答：“女儿如今已是机大师的弟子，自当在山门学艺。”跟何况现在她已经没有家了。
夜战虽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但还是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没告诉夜倾城他今日来并不是接她回家的，而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她。他也不敢将她接回去，曾经那个温暖和谐的家，现在只觉得如履薄冰。
自从王月婉死后，他活得像一个傀儡，放弃了反抗，行尸走肉的走着夜为他安排的路，可就连他也没发现，他心中已经埋了一颗恨意的种子……
夜战并没有留多久，与夜倾城长谈后便骑马而去。他来时是一个人，去时也没能带走谁。就如他的人生一般，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女儿，到头来谁也没留住。
夜倾城愣愣的看着夜战远去的身影，不再留恋的转身，两人都不曾回头。尽管今日父女一别，山高水远，多年不会再见。
两年后
机山上与别处不同，机大师一共一百二十四个弟子，出世六十八人，如今山上只有五十人，原本另有六人，但都死于非命，山中之人都不愿提，加上机大师与厨娘，一共就五十二人，。
前来拜学的弟子不能带侍从上山，万事自己动手，至于生活的银钱？机大师闻名下，各国君王都要以礼相待，又怎么会差钱这样的俗物。
于是机山上，皆是求学修道之人。
夜倾城已经到了机山求学两年，日日与兵书相伴，人也成熟稳重了不少。虽是在机山两年，但她不过与自己的师兄们打了个照面罢了。在这里的人性格各异，有的不好相处，有的不喜交流，有的一心向学，有的又对她女子的身份有所偏见，不愿与之交往。
故而现在与自己相熟的不过几人。
“师妹。”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敲了敲没有关的门，站在门外，和善的叫道。
夜倾城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对老者行了一礼：“大师兄。”
眼前的是机大师的第一个弟子古胥，字迫之，据年龄已经过百，却一心向学，不曾出世，一生追随机大师研究学术。机山的弟子都敬重于他。
“师妹来机山来已有两年，因着修的是兵道，故而师父令我来请师妹前往万卷楼，为师妹安排历练一事。”古胥笑着，仿佛不似凡人，倒像那上的得道仙人。
夜倾城一愣，竟不知还有此事。
来到万卷楼后她才发现来的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同为修兵道且大自己三岁的许伐。
许伐见她来了，表情微妙却也不着调的笑了笑，这两年他也夜倾城也算熟人。
“师父。”夜倾城行礼。
机大师不紧不慢的道：“你与执兵入师门时间一个有了两年，一个有了三年，同为修兵道，你们要学的不仅仅是书本之见而已。故而我想安排你们外出历练。”
“执兵。”
“师父。”许伐正色，连忙应声。
“你与倾城都是南朝人人士，故而此次去的地方是桓国。”机大师翻了一页书：“我为你们早有安排，你们前去桓国玥城，只需找城主大人，城主与我有些交情，他自会安置你们。你是师兄，自是要保护好师妹。”
“是！”许伐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还是应声。
机大师随后看向夜倾城：“倾城，你学习兵法已经两年，如今去了桓国，当要仔细看看大将之间的较量。”
“是。”夜倾城回答。如今她才九岁，习了两年武术，身体也长开了些，个头也长高了不少，有了自保的能力。
但机大师仍道：“此去是真正的战场，我也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在你们之前，便有六位弟子丧身了。你们可还愿意去？”
夜倾城看了许伐一眼，两人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坚定。
“弟子愿意！”
“弟子愿意！”
“好。”机大师欣慰的看着两人，古胥已经下去安排他们下山的事了。
末了，古胥回到万卷楼：“师父，两人已经前往玥城。”
“嗯。此番桓国与阙国之战，倒是有些意思，听闻桓国此次的大将是一名将门虎女，名叫吴笺，年少成名。倾城与执兵此去，若认真些，或许会学到许多东西。”机大师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但愿他们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