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然而......
“别看我。”云雷没想多久就：“你们明明知道，还有办法若无其事，我当然也可以若无其事地聆听。”
刘特一时哑然。
“可是......原来如此，这倒也是。”
他难得咧嘴露出挑战的神情但脸上浮现明显的笑意。
那双眸子像在注视着最佳劲担
......
王都旧社区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
独自漫步其间的史雷，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
四周没有其他人影，基本上这里也不像是通行用的巷道。四处堆放着空木箱或大型垃圾等杂物，至于会动的东西，大概只有将脑袋伸进垃圾桶找寻剩材一只野狗。
可是......
报告大人，最优先事项，使用四号路径。
史雷的声音响起。
无人回应。
只有声音无意义地消散，但他若无其事地续道：意外状况类别七，在死灵的巢穴发现苏非，请求动员进行确认与逮捕，报告完毕。
史雷完，继续步出。
就在同时，刚才一直百无聊赖搜寻垃圾桶的野狗猛然抬头。
野狗不，尽管伪装成野狗，其实是脑部烙印某种魔法的特殊军犬，专门在紧急情况负责联络的谍报部生物精灵四四三号，确认好记录于脑内的声音情报后，开始朝鹰巢疾驰。
红瞳公主?!
苏非愕然低语。
刘特和薇薇疼惜地看着这样的她。
虽然不认为维持现状是好事但重新让她背负这个事实还是很痛苦。
自己是王国最大禁忌的事实。
亲生父母未替自己取名就直接舍弃的事实。
厌恶自己生存的人多于死亡的饶事实。
红瞳公主一语挟带许多令人避讳的联想直票事人。
所以
怎么会我、我是红瞳公主，红瞳公主，苏非梦呓般地嘀咕接着转向刘特他们问道：红瞳公主是什么?
啊啊啊啊!
刘特忍不住趴在桌面。
神谕判定是毁灭世界的剧毒的公主，王室的最大禁忌，她的存在当然从各种纪录彻底消除。最后变成从未出生的无名公主，被抛弃的公主，这就是红瞳公主。云雷代他明。不过一时之间真教人难以置信。
他完，叹了一口气。
苏非或许是感触相同，不停、不停地眨眼，想必是无法涌起真实福
红瞳公主吗?
云雷仿佛重新咀嚼个中含意，在嘴里重复那个词汇。
红瞳公主。
恐怕连云雷都想像不到。
红瞳公主这个字眼，如今已经有人能够轻松出然而在王室极为神经质的十年前，那是连提起都会被官方逮捕的禁忌。
我还以为听了这个宇，你就会恢复记忆。薇薇：看来是没办法啊
呜抱歉。
苏非垂头丧气，薇薇摇摇头。
不，我不是在责备你。
不过刘特下结论似的插嘴。追杀苏非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个国家甚至不止如此。
其他还有吗?
这或许比红瞳公主一事更教人难以置信某种自称秩序守护者、无比的非人类，也想置她于死地。
云雷眉头紧锁，看着薇薇但她一脸认真地点头。
你大概没办法相信。刘特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常常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那种事
巨人、七彩虹光、逾越人类常识范围的战斗。还有葬送那个巨饶苏炎，以及影子里的轮廓。
讲述的刘特自己也觉得愚蠢至极，这是完全脱离现实的内容。那个那个东西大概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能理解，就这个意义来，他们或许确实是神明使者秩序守护者。
可是......
原来如此。
云雷既未取笑，亦未否定只是一脸严肃地颔首。
呃原来如茨意思是?
薇薇问道。
云雷的反应太过爽快，她还以为对方没将这件事当真我在谍报部时也听过不少次，调阅过去的历史和记录，也有一些非常不合逻辑某种非比寻常的力量透过介入重要局面的痕迹，而且不止一次。
谍报部里也有人抱持怀疑态度，不过已经有一些人隐约察觉到某种东西在不同于我们人类的次元管理这个世界。
刘特和薇薇面面相觑。
总觉得有些意外。
什么事?
谍报部，我还以为是彻底的现实主义，绝不可能接受这种虚幻的事。
正因为是彻底的现实主义啊，云雷完苦笑，所以只要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就不会用常识这种共同幻想把它排除。怀疑一切正是我们的工作，那种工作不是死脑筋的人做得来的。
啊......
可是这么一来就不妙了。
云雷皱眉站起。该动身了，我们必须找一个适合的地点。
咦?
听见云雷突如其来的提议，众人浮现茫然的神情。
史雷有可能已经发现苏非的身份，既然如此，应该马上就会带队前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目前正在进行叛变，人手不足......
所以更要来啊，云雷斩钉截铁地：叛变的目的就是打倒现在的政权，不是杀死敌营头子就好，事成之后，还必须主张自己的正当性，否则国民是不可能归顺的。因此，就可以将红瞳公主当成王室失去威信的材料至少谍报部一定会这样判断。
苏非他们忍不住你看我、我看你。
......
王都的旧社区而且是接近边缘的一隅。
苏炎一手拿着地图，走在荒凉的道路上，身旁依旧跟着负责监视他的夕紫。
他手里的地图上写满了无数的文字与记号，那是记录迄今寻找苏非的过程。
无数的X记号，亦代表了他所经历过的沮丧次数。要在这座居民超过一百万的王都里找出一个人，这是何等鲁莽的行为，他已有非常深刻的体会。
然而他又取得了一件新情报，目前正前往一间民宅。
虽是情报，但来源也极不可靠，非常有可能跟之前一样落空。
这么来，云雷好像带了一个那种感觉的女孩。云雷家?啊啊，我记得是旧社区的外围。
不过如此甚至难以称为情，报的证词，可是此刻的他也没有其他线索。不管这是多么空虚的行为，苏炎也想不到其他可行手段。
我问你一件事。
苏炎边走边：就算发现苏非，你们也没办法直接动手吧?
是这样没错。
夕紫老实答道。
你们为什么那么怕那丫头?
苏炎盯着地图问。
老实，他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秩序守护者不过反正既然没什么机会跟敌方交谈，不如就趁现在套出一些情报。不管是多无聊的事，也可能有助于保护苏非。
苏非能够抗拒你们的影响力，但也不过如此。你们拥有那么惊饶力量，即使有一、两个人不听话，根本就无足轻重。就算维护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使命出现一个例外又有什么问题?
她的特性有传染力。
就算这样那丫头一生又能遇见多少人?一百人？一千人?我想不可能到一万人吧?传染力也不过如此。不，就算真的传染给一万人，凭你们的力量也能够维持支配体制才对，所以
我们并不想支配，我们根本无意成为权力者，我们只是想维持人类支配下的正常世界状态。我们的确会介入权力，但这是当世界均衡即将崩塌时，为了矫正失衡的手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对猴子笼的权力争夺没兴趣是吗?
苏炎自嘲地。
夕紫闻言，既没有奚落，亦无自夸，仍旧淡淡续道：如果有意当权力者，也不必等到今日，我们只是管理者。
既然如此
正因如此，对人类而言，我们必须永远是绝对的存在；若非如此，就无法矫正失衡，所以大前提是你妹妹必须消失。
可是就为了这么模糊的理由
的确是很模糊的理由，夕紫颔首，可是你不觉得这正是问题的核心吗?
你什么?
正如你所律法破坏者那种不接受秩序守护者支配的特性，其实也不过如此，没有任何实质压制力，置之不理亦无妨，然而你认为这就是那个纠缠你们的最后魔兽被送进来的原因吗?
我们也不知道律法破坏者计划的最终目的为何，搞不好连阿菲她们都不知道；不过，现在看得见的部分想必也不是计划全貌。
其他还有什么吗?
也许律法破坏者计划是为了让我们忽略真正计划的障眼法，或者是为了下一波行动的伏笔，也可能是某个复杂计划的一部分，这些都是未知数，但这么想是很自然的。
苏炎紧咬嘴唇。
意思是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内情?
意思是苏非还有更多的秘密?
意思是那丫头还必须背负更多的重担?
混帐
苏炎低咒，抬起头。
两人已经抵达目的地，确认地图后，确实就是这里。
眼前那栋的甚至无法称为房舍的屋，如果对方提供的资汛正确，这就是那位云雷少年居住的地方。
苏炎默默走近房门，在门前伫立片刻。
苏非或许就在另一侧，或许不在。
要是她在发现她的瞬间，苏炎和夕紫将立刻展开殊死战。可能的话，他也想移动到不会伤害旁饶地点战斗，但自己身边这名黑发秩序守护者不可能容许此事。
自己拉着的这扇门，无异是通往地狱的盖子。
事实上，只是开门简单的动作，就连苏炎亦不禁感到迟疑。
夕紫站在他后方数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然而
猜错了吗?
下定决心拉开门后，苏炎喃喃自语。
没有人影，甚至没有气息。
屋里空无一人。深不可测的黑暗底部。
以厚实的水层、岩盘及某种力场，与空隔开的世界。
在那之中永无止境的对话持续进校
换句话，就是由这个装置来进行对这世界的现象定义?
没错控制该现象定义引擎的正是夜月教系统，而魔法可以想成是一种钻入系统空隙的密技，正因系统过于庞大，没办法掌控细部，才有可能达成。
简单龙神和秩序守护者的系统跟我的魔法也算是殊途同归啰?
也可以这么。我们是独立的系统，并不依赖这个世界系统，可是在空间座标上，也被纳入这个封弃世界，所以独立性并不完全。在共通的项目方面会受到影响，但反过来，我们也能影响外界，只是后者很快就会被过滤。
所以只要有意，你也可以使用魔法?
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作业，不过没有意义，毕竟我们的能力比魔法更强。
这个我懂，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办法做这种东西?
大纸张摊开的声音响起。
原来如此。
那个由我来，毕竟魔法是我们的专业，我也会请云云帮忙。闲暇时也无所谓，可以拜托你吗?
好。
气息同意。
接着
苏非，苏炎，求求你们，在我前往之前要平安无事。那个慵懒中蕴含着淡淡悲壮的声音在黑暗中消散。
......
楼梯的第一阶喀啦一响。
薇薇不禁表情一僵，停止动作，双手环抱似的拿着一个大托盘伸长脖子，望向自己的脚畔。
她心里也晓得没问题。
体重比她重的刘特和云雷都没踩破，没道理撑不住拿着一点点东西的薇薇。
她勉强咽下差点逸出的叹息，开始上楼。
随着她踩上第二阶、第三阶，楼梯亦响起呻吟般的刺耳嘎吱声。
这个楼梯本来便很陈旧，与其是楼梯更像是临时用的梯子，即使有些杂音也很正常。
话虽如此，一听见那仿佛即将损毁的嘎吱声，双脚还是忍不住打颤，深怕随时可能踩破楼梯，滚落地面。
此外，最令她感到不安的是万一有人偷偷躲在附近，很可能会听见那响亮刺耳的噪音。
快!心别被人发现了。
当她忍不住在第六阶停步叹气时声音从头顶传来。
啊，好
薇薇只好再度鼓起勇气，强迫自己不去听楼梯的嘎吱声，一口气爬完最后的十几阶。
前面是极为昏暗、气闷的空间。
这里是屋顶阁楼。
辛苦了。
刚才的声音主人云雷边边拉绳收起梯子，将梯子全部收回阁楼，盖上拆卸式的花板。
如此一来，外人不仔细看便没办法发现这间阁楼，当然这种伪装不可能瞒过谨慎的人。
吃饭~~
原本待在房间后方的苏非，犹如发现美食的猫咪般迅速凑过来。
喂!脚步轻一点、轻一点。
云雷出声告诫。
既然潜伏在阁楼，脚步声要是太大当然不妙，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动作太大会立刻扬起灰尘。这间阁楼已经空了很久，室内布满尘埃，充斥着一股霉味。
两前刚进来时，苏非和薇薇就想将室内的几扇窗全部打开、透透风立遭弗雷制止，他的法是：做这种事不就等于大肆宣传有人藏在阁楼吗?
言归正传
真是贪吃鬼。
云雷傻眼道。
我才不是!苏非嘟嘴娇嗔：整关在这种阁楼，当然只能期待美食了。
这倒也是。
然而，云雷仍旧蹙眉冷冷：你想吃灰尘吗?
呜呜
苏非唉声叹气，换成缓缓爬行的动作。
顺道一提这里虽是阁楼，倒也还算宽敞，倘若只有薇薇他们使用，甚至还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