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谈判

    雅间内，邱来福端起茶，吹了吹，大口地喝了口茶，嘴里面总算是润了润。同时邱泽东也喝了口茶，抿了抿嘴，然后放下茶杯静静地等着，他在等，等到对面的孝沉不住气先开口。然而邱来福更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她一杯茶喝完又给自己续下了一杯，她知道重要的谈判往往取决于谁沉得住气，谁就是先赢三分。

    一旁的虎子也很有眼色，自各儿拨弄着背篓里的草玩。一时间雅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闷。邱来福见对面的男子也不出声，她干脆把背篓里的石头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玩耍。表面看她是在玩石头，其实她是在向对面的男人展示，看着面前的宝贝她就不相信那姓邱的人不动心，不眼馋。

    当然他这一招也是要看人的，要是对方人品不行，她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她也是笃定了对方的人品不差。刚才在茶馆门口她可是清楚地听到小二叫他邱大人了，既然是叫的大人，必定是一个官，无论官的大小总之他没有摆出官架子来压人。那么这个人的人品就是信得过的。

    邱来福的一番展示，直勾得邱泽东恨不得把那块石头抢到自己手里。终于他还是先开口了，“小家伙你说吧，你是要换一个石头还是直接卖掉。”邱来福翻了个白眼，真当人家是孝呀还想换个石头。其实她还真就是个孝的身体，只是别人不知道里面的芯子是一个成年人而已。

    “你是要换呢？你还是要买呢？我可先说好了，如果你拿过来的石头不好看的话我是不会换的。”她这么说也就是告诉面前这个男人，你别看我是孝就想糊弄我。

    邱泽东的回答很上道，“卖给我吧！只要你愿意把这块石头卖给我，我还可以送一块其他漂亮的石头给你。你出个价钱吧。”

    邱来福也不知道这世的原石价格，也不好开价，“大叔送一块给我的事就算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赌石爱好者，我相信赌石的人都是很有诚信的，所以你开个价吧。”说完还把石头推到了对面男人的面前。

    邱泽东也不客气地拿过石头，仔细地看仔细地摸。这块石头明显地出绿，保守估计出绿的直径可能有三四寸，如果开出来的话可以做一整套的首饰了，从表象可以看出这块玉的玉质属于上品。

    “一百两。”邱泽东开出了他心里的价钱。面对聪明人就不要绕弯子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压压。

    邱来福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明明知道价钱范围，还要这样开黄枪，难道是想坑人，是看她是个孝子吗？

    邱来福不作声，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位邱大人，心里暗想，难道是伪君子。观其面，面白无须，浓眉斜飞入鬓，眼神清澈炯炯有神，鼻直口方，脸型方正。在挂上一份微笑，十足的正人君子像，加和蔼可亲。这样的面容太有欺骗性了。

    看他抚摸着石头的手，十个指腹都有薄茧，而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的较厚。可猜想其是爱玩石头的读书人。看其虎口处无茧，说明这人不是练家子的人。就不担心他抢了。

    “这就是大叔的诚意？”邱来福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眼睛微眯眼神却犀利。“既然如此我还是把它留给我的姥爷吧。”说着就伸手去拿石头。

    邱泽东死死地按着石头呵呵笑了一下，“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那不如你自己开个价吧。”

    “二百两，不二价。”邱来福肯定地说。

    “一百五十两，这个价你肯定不亏。”邱泽东依然满面微笑地讲着价。

    邱来福定定的看了这个大叔几秒，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自己这么一路走来没有一个身份的证明，小地方倒是无所谓，但是大地方肯定是行不通的，自己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生根。一个身份的证明是很需要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办到。“不知大人能不能帮个小忙？”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本官官微力小，若是什么大事是肯定干不了的。”邱泽东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他可不干违法的事。

    “大人想多了，我只是想要上两个户籍和办两个路引。我家遭了劫匪，家里只剩下我和小弟，房子也被火烧了。所以我们现在没有户籍证明。我们要去投奔姥爷家，姥爷家在京都。所以还要麻烦大人再补办两个路引。”五十两换两个路引值得。邱来福得意地想着。

    “小哥怎么就能肯定我能够办好这个事。”邱泽东疑惑地说。

    “邱大人是大人，无论你的官有多大或者多小想办两个户籍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邱来福说完就端起茶盏喝茶不想再多说。

    “好，就冲你这爽快劲儿，我就给你办了。你们两个孝子上路也确实有些难，我就顺手帮个忙吧。”真是一个当官的人，随时都不忘给自己邀功。

    邱来福也不计较这些了。还态度谦恭的向他道谢。

    茶喝完了，事也商量好了，邱泽东带着邱来福和虎子去了衙门，很顺利地把户籍上好并办好了路引，这次上户籍邱来福直接把虎子的名字改成了邱孝，户籍所在地直接填写了灵河县西区，地址含糊邱来福却认为很好。再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邱来福顺利的进帐一百五十两。带着大笔银票的邱来福一副神态自若震得虎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其实邱来福并不如表面的那么平静，内心也是紧张的如惊涛骇浪。她知道那原石值钱，没想到这么值钱，她跟邱泽东谈价钱时也是故作高深诈的。

    怀里的银票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她要赶快把它花出去。

    走出衙门的邱来福又折回身去找邱泽东，此时的邱泽东已经回了后衙，来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内，反锁了门，在屋里研究起了那块石头。

    邱来福没有找到人，就直往衙门内院闯，边走边大声的叫唤着邱大人。衙门内偶尔有差官看见也不敢制止，因为她们是邱大人客客气气地带进来的。

    躲进休息室的邱泽东不甚其扰，于是唤了捕头来，吩咐他，邱来福有什么事都给他办好了。

    不明所以的捕头悲催的成了邱来福的临时助手。

    “捕头大人，你知道有谁卖船的，我就是想买个小船而已。”邱来福发挥她的不懂就问的精神。

    陈捕头打量了这个小男孩一眼，一身的风尘扑扑，又要买船看来是要远行。又得邱大人的特别关照。陈捕头也不敢多问，只暗自心里瞎猜。

    “如果买旧的可以去西街牙行问问，买新的就要去黄木匠的铺子里。”陈捕头尽值地回答。

    “那先去黄木匠的铺子里。”黄木匠的铺子在西街尾，再向前就是码头了，铺子里面有各种这个时代的家具，不见船。邱来福疑惑地看向捕头。

    捕头带着他们继续往里面走，进入内间，里面整齐的摆着几只小船。招来掌柜一翻讨价还价，最终以十二两银的价格买下了一四米长两米宽的小船，带两米五的船舱，船舱里放了一个一米宽两米长的上下床，这是邱来福为了晚上有个住宿的地方。付了一半银子，剩下的要船送到码头上了，才付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