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
“算了,看在刚才买的衣服的份上,暂时原谅你了,走吧,下一家。”
“小景,说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不好意思,这件衣服仅剩最后一件了,而且已经有人预定了。”
童桐觉得这些人拿她当智障了,真的,这么大的一个小店还支持预定?就算她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这个店面里衣服的闪光点,那墙面上挂的几件可否先取下来,再说是最后一件也不迟。
察觉到童桐的视线,老板娘也往后看,“哦,我说的是那个颜色只剩最后一件了。”
后面即使还有还有前面的衣服挡着呢,你还能去扒开啊。
童桐不肯惯着狗眼看人的店员(童桐认为,因为他们一行人穿的衣服的确有些不好),想让她见识一下一万块有多厚。
童桐想说颜真卿眼光不好,但是她还是他女朋友呢,他眼光不好置她于何地?
“你给我松开,花的钱算我借你的,让我去虐渣。”
颜寻景好说,颜真卿只需要说外面有烧烤,她就自己揪着颜真卿的裤子,乖乖的跟着。
“呦,这人运气真好,在路上还能捡到婆娘,这还是买一送一呐。”
前一阵子有一伙人的货丢了,可是让他们发了一笔横财,甚至有的人家直接白捡个婆娘。
“酗子,你这女娃卖不?”
不怪别人怀疑,在这里,女人反抗是常态,这是刚来的,没经受过调教,不懂事,要么就只会低眉顺眼的,被打的认命了。
没有人羡慕童桐的好运气,他们都知道,只要没有逃出去,等待你的就只有地狱。
来人看颜真卿不心动,直接报价,“一万块,如何?”
颜真卿确实生气了,但是他考虑的多些,童桐就不了,“知道一万块多厚吗?来,自己数数!”
童桐和颜寻景一起去取的钱。
“记住密码了吗?回头没钱了你就自己来取。”
那些女人虽然说的话不好听,但事实的确是她在花颜真卿的钱,想明白后童桐的确有些愧疚,她是愧疚不是不知足,真的不想知道他的密码。
“不用,密码这东西你还是自己记着就好了。”
给这些钱花完,多来取几次钱,别人能查到我银行卡的消费记录。
自动取款机哪儿有摄像头,但是当有人站在前面时,看不到取款机里面,颜真卿拿笔写在取款凭条上。
颜真卿的字还怪好看。
路边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为了钱成为这场闹剧的看客,他们在等待时机可以去捡钱。
“你自己卖吗?我买。”
男人骂骂咧咧的,童桐觉得污了耳朵,帮颜寻景捂住耳朵,她的耳朵有颜真卿护着。
张博良和苏暖站在最好的位置上,确保他们两个四只脚都能最大程度的多踩钱。
“良子,你站那儿干什么呢?快帮人捡钱啊。”
李出是来赶会的,说来惭愧,他家只有三亩地,家里却有五口人,有孝在上学有老人在吃药,不至于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家中也没有闲钱给李柱买其他东西吃。
李出从颜真卿家回去后就看到了李柱鼓鼓的口袋,他也没当回事儿,就是总能看到李柱嘴里鼓囊囊的,问他也不多说,禁不酌奇去翻了他屋,找到了颜寻景剩下来的糖。
李出是想送回去的,但是李柱不愿意,甚至为了那些糖要和李柱打架。
“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能挣到钱,为啥子就啥家穷的天天是馒头稀饭,别的小朋友天天都有钱买冰棍糖果玩具,我从来都没有,书包是妈妈做的,本子是捡的别人用过的写反面,铅笔是别人不要的小笔头,都要握不住了,我还得拿来用,你怎么不去和别的小朋友的爸爸一起去挣钱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呢!”
本就木纳的男人,无言反驳,“别人的幸福美满不该做坏事的理由。”
李出知道糖果应该换回去的的,但是他没有去,他回答不了李柱的问题。
“那你小时候也和你的小朋友差别那么大吗?也像我一样任人欺负吗?”
李出也不是没有心动过,而且他理解李柱说的那种感觉,他狠不下心来,“只此一次,作为报答,你以后要帮着人家小姑娘。”
李出自认为欠着颜真卿一家,看到张博良踩着地上的钱,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其实他也眼馋,但是不能想,他有儿子,他是个榜样。
张博良并不明白李出是怎么回事儿,别人扔的,他自己捡的,很合理啊。
“暖暖,快捡。”
苏暖没有动,张博良对她最亲密的称谓也不过是苏暖,她一直以为她和村子里的女人地位一样,只是一种工具,而张博良善于攻心,让她心甘情愿,他做到了,现在的她已经彻底没有了爪牙,让她跑她也会牵挂着他了,而且暖暖这两个字,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良子?”是你的名字吗?
家里很少来人,来人张博良也不会让她出现在人前,所以对于他的名字,她从未知晓。
“熟人呐,老公,和他商量一下,让他给咱当一段期间的仆人,帮忙拎一下东西。”
对于李出在意的钱,她直接忽视了,她知道张博良贪财,他毕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一些钱而已,他们不在意,也想帮助一下李出,他和他儿子给她留下的印象都很好。
她也没啥本事,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给他们送点钱。
颜真卿秒懂,从钱包里继续抽钱,“兼职做吗?一个布袋一百块,从这儿拎到我家。”
“成交。”
“大兄弟,我也可以。”
“别介,大兄弟,我便宜啊。”
“别抢,那是老子先看到的。”
“谁没有看到啊。”
此情此景气死了两拨人,一拨村长派来的人看颜真卿花了他多少钱,一拨是店里的老板娘,一万块呐,是她多久的营业额啊,可恨她为了几百块的蝇头小利了放过去了。
苏暖自己一个人正在感动,被张博良拉着蹲下来,差一点没摔倒,“良子,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