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不一样的十六岁
华夏中部地区,一座高大的山体突兀的耸立在群山之间,烟雾缭绕,气势磅礴。山腰上镶嵌着一处庄园,庄园占地很广,但是与硕大的山体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庄园西边的一处别院的一间房里,一个妙龄女子趴在床上,极其不雅的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
“系统启动……启动……启动……启动……”
“月儿,月儿,该起床了!”
“别吵,我正和于修哥哥结婚呢?”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到秋月儿的脑中,秋月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忽然意识到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这间陌生的房间,灰褐色实木家具,雕刻着镂空的花纹,古生古色。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婚礼上吗?红毯、鲜花,还有她帅气的新郎!
怎么突然间就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了,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是梦,莫非是谁的恶作剧?
“于修是谁?”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秋月儿机械式的转过脑袋,有些发蒙的看着一旁的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我呐?”
“爸!你是不是整容了?打玻尿酸了?还植了头发是不是?”
“你的啤酒肚呢?你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年轻了二十岁不止!”
秋月儿看着突然变得貌美如花的老爹,激动的跳了起来,迫切的伸手去摸老爹的头发,想看看是真是假。
芊芊玉手停在半空中,秋月儿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简直雷滚滚。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手一直都很美,但是眼前这青葱玉指,宛如玉笋,漂亮的简直不像话的手指,估计手模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是我的手?这是我的胳膊?
莫非是他们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做了个手膜、SPA啥的?可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的印象呢?
一定发生了什么违背常理的事!
莫非是个真实的梦境?
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痛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
秋月儿只觉心跳噗通噗通的,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摊开掌心,发现那颗掌心痣安然无恙的待在手心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心跳稍微缓零。
又看了看眼前帅气逼饶老爹,拉过他的左手,那颗和她同位置的掌心痣也在,证明这确实是自己的亲爹。
“你这孩子,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齐季忙拉过她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右脸。
也不知道这孩子得了什么癔症了,一大早的发神经居然自己抽自己。
秋月儿呵呵干笑几声,也不知道该什么。
不一样的地方,看似相似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爸,今是几号?”秋月儿装作没睡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忘了,今是九九重阳节,族里的大日子,你今好好表现,一定要争取入族谱。”齐季看着不紧不慢的秋月儿,似乎一点都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气闷。
“族谱?”
秋月儿有见过秋家的族谱的,就一个破破烂烂的册子。
好像是秋家另一系的一个长辈来找爷爷,要把秋家的几个后生晚辈的名字添上。
像她和姐姐这样的女孩子,是没有资格的,现在居然要给她入族谱?
“本来你是没有资格的,但是秋家这一代人丁稀薄,你奶奶向九婆婆求了情,这才同意你来祖宅参加族里的考验。”
从齐季的字里行间里,秋月儿推测出这里是她们秋家的祖宅,以前可从没听人提起过。
而且老太婆求情?
真难想象以前重男轻女的秋老太婆,每次看到她和姐姐都是哼一声,从来都不怎么搭理她们,这次会那么好心?
“老太婆会那么好心?”
秋月儿注意到房间里有张梳妆台,台子上有面镜子,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拿起镜子,深吸几口气,慢慢的对着自己的脸。
虽然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最担心的还是自己以往引以为傲的美貌没了。
曾经相似的脸出现在镜子里,秋月儿心中的雀跃再也忍不住,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几乎被镜子里的脸迷的神魂颠倒。
“知道你生的美,也不要这么自恋!赶紧穿上衣服,你姐姐估计都出发了。”齐季打趣了一句,拿过来一件叠的整齐黑色灰边的长袍。
“姐姐也来了?”
秋月儿放下镜子,环视了一下整个梳妆台,终于发现有一本台历。
二零一九年,十月七日,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
日期被人用红笔重重的标注了记号,显然重视至极。
二零一九年?
她十六岁的时候?
没有穿越?
是回到了十六岁?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但是自己还是自己,也是可喜可贺。
怪不得皮肤那么好,原来因为我年轻啊!
看着日历上的的笔迹,秋月儿心里有些恍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如茨陌生,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又如此生疏。
秋月儿秋月儿?
我来了,你在哪里?
我是我,你也是否也是我?
也许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两个不一样的时空
两个相似又紧密相连的人
以后我为你而活
你是否也去了另一时空?
替代了我?
为我而活?
“你姐姐以前每年都来的,你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你和你姐姐其实不差什么!”齐季完,低低的叹了口气,竟是莫名的伤心失落。
帮着秋月儿把长衫套上,温柔的给她扣扣子,让秋月儿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
虽然父亲好像不是那个父亲了,但是爱她的心是一直都不变的。
“爸,你年轻时原来这么的多愁善感!不过你以后要是注意点形象,别长啤酒肚,又秃头败顶邋里邋遢的,老妈肯定不会嫌弃你。”
秋月儿实在想不起来她十六岁时,老爹原来如茨英俊潇洒,温文尔雅。
印象里的老爹挺着五六个月的啤酒肚,因为败顶剃了光头,在区里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大爷下棋打麻将。
又或者大背心、大裤衩、加拖鞋,坐在沙发一角,邋里邋遢抠着脚丫,老妈唠叨了一辈子,也是没见任何“改变”。
巨大的落差让秋月儿不禁感慨一句,岁月是把杀猪刀。
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没大没的,到了山上一定要听长辈的话,千万不要跟你大爹犟嘴知道吗?”齐季狠狠瞪了她一眼,有些责怪,又有些不放心。
“知道啦知道啦!”
秋月儿不耐烦的挥挥手,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真是封建腐朽。
大爹?什么鬼?
莫不是这祖宅里看大门的?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这祖宅也是她们秋家的祖宅,还能吃了她不成?
站在木门后,定了定心神,忽然用力推开。
十六岁,于修,祖宅……
我秋月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