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啪啪啪！
石屋内，几声清脆的拳风震颤，让一旁的白很是满意。
莫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尽管这一很累，但是却觉得很充实。
“你体内早已打通了十脉中的第一脉，获得了一星灵力，这就意味着你可以简单的灵修，刚刚那套拳是蓝阶最强的近身灵武【碎空】，共分迅猛、狂力、贯通三层，练至大成，可融会贯通任何内修功法，威力无穷。”
听到白的话，莫离不禁兴奋地攥了攥拳头，可是酸痛的肌肉，让他呲出了牙。
“唉，只可惜这里是绝境长城，就算你师傅凯尔给你留下了一大笔财富，在这里也是没有地方挥霍，没有良好的药补和食补，你的进步会很慢。”
莫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操练着刚刚白教给他的拳法，拼尽全力冲击【碎空】一层迅猛的十二连响，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突不破第三响了。
“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我不在乎费这点时间。”
白嘿然一笑，在空中一转悬浮着的魂体，调侃道:“你是习惯了，可是我却忍受不了！”
莫离无奈摇头，显得束手无策:“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因为你是妖，妖族是整个星落最擅于灵修的族群！”白斩钉截铁的道。
神情轻怔，莫离对于白的所述，并没有完全理解。
白轻声一叹，左右权衡，思量半晌才慢慢道:“任何种族生物使用体内储存的灵气之时，都是首先通过血液将其输送至十脉的，所以其内的灵气纯度和含量极高。”
莫离终于知道白要什么了，连忙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
“妖的一对尖锐虎牙生就是吸管，可以从血液之中抽出其内所需的灵气，这比食补药补更有效果。”
“不要再了，我是不会同意做这样的事情！”
“莫离，无论如何你都要克服你心中的兽欲，如果你刻意躲避不理，那么成年以后，你会完全变成一只没有思想贪食灵气的野兽！”
莫离坐在床上，始终不肯相信，妖竟然是这么邪恶的一个族群。
“每年妖族的成年礼都是死亡与生存的跨界，他们会用血来祭炼自己，并以此来完成重生，而那些失败者，则最终会沦落成丧失善性的嗜血野兽，这便是所有种族与妖为敌的根本原因。”
低下眉头紧皱的头，半晌过后，莫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地站起身来，道：“只要不残害无辜就好！”
白似乎松过了一口气，对莫离调侃道：“你以为，我是让你像我一样去吸人血？”
听到这里，莫离抬起了头，视线紧盯在白的身上。
“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在这风之森林当中，有无数的奇珍异兽，他们的兽血绝对能满足你灵修时的所需！”
莫离身上如释重负，咧嘴笑了出来，不过旋即愁眉微皱，对面前飘飘荡荡的白：“可是，我最多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佣兵，他们怎么可能允许我随意外出？”
“这你就放心吧，常恩那老家伙虽然除了机械方面百无一用，但他还是能生出个好儿子的。”
一拍额头，莫离忽地想起常恩的儿子，他可是黑甲骑士第四战团的大团长，心中的石头顿时就落地了。
“可是，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进出出，也未免有些太过扎眼了吧。”
对于莫离的忧虑，白显得并不以为然，而是指了指窗外石屋对面一间铁匠铺子，懒懒地道：“老本行，他们最近缺伙计，从佣兵降到铁匠铺的苦力，我想营区的将官们会很乐意腾出一个位置的。”
“你是怎么知道铁匠铺在招学徒的？”莫离很惊奇，因为白明明是昨才到，可是他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我看到了对面的公告板，黑甲骑士的第四军团本就是一支靠打杂的佣兵队伍，所以这里到处都是告示。”白若无其事的在石屋中徘徊，最后停在了灰面前，上下打量着。
“至于他们是否能同意，你就不必操心了。”白没有给莫离疑问的机会，补充着道，“咦？你的家伙好像有些问题。”
莫离拿起木桌上的破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百无聊赖的敲打着酸痛的臂膀，好奇地走到了灰的身边。
只见它全身布满霜雪的金属躯身，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白雾，莫离不禁伸手轻抚了一下，想一探究竟。
可是就在接触的刹那间，一股冰冷的寒意由指尖袭满全身，每一个立起的毛孔都瞬间冻结。
“唔唔唔...”莫离蠕动着嗓子，可是就连舌头也僵硬的无法动弹。
“不必担心，你只不过被冻住了外体，过一阵子你全身的冰就会融化掉，便可以自由行动了，刚刚灵气消耗太多了，我这就先回去歇息了。”
白幸灾乐祸的转身而去，重新返回了白色的石碑之中，留下孤单单的莫离，像一尊冰雕似的站在灰的旁边。
视线下移，只见灰身上丝丝缕缕的寒气正逐渐的散去，那块老地方，一行娟秀的字迹再一次浮现。
“敢骂我？自讨苦吃！”
莫离哭笑不得，记起了之前自己在灰身上做的手脚，心下里暗暗地咒骂。
狠辣的女人！为了报复他，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
怨恨的目光紧紧盯在灰的身上，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心道要不是它乱跑，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端。
夜已入深，石屋中的炉火渐渐黯淡了下去，让本就寒冷不已的莫离更加雪上加霜。
动一动僵硬的手脚，发觉身上就好像打上了石膏，费尽力气。
摔倒在地，莫离挪蹭着身体终于挨到了火炉的旁边，捧着地上的柴火放了进去。
火焰再一次旺盛地燃烧了起来，感受到温暖的莫离，忍着撕破皮肤的剧痛，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哥大意了！
莫离用力地攥紧拳头，身体紧贴着火炉，渐渐地驱走了冰寒。
这般痛楚，其实以前便时常经历，所以这对他来并不算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他仍旧像一条好汉一样昂首挺胸站起身子，只不过每走一步全身都要颤抖一下。
捡起地上还未燃尽的木炭，莫离冒着冷汗走到了灰的旁边，心中开始打起了算盘。
能够离身控制属性灵气，想必实力级别在星君左右，高出他星师与星士两个阶段，不过自己是爷们一条，可不是吃软怕硬的主。
想到这里，莫离暗自下定决心，赫然用木炭上的火星试探了好一阵子，在确定没有陷阱之后，便咬着牙擦掉上面馨香缭绕的娟秀字迹，挥动着还未完全恢复知觉的手，重重地在原处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恶毒的女人！心毒烂了你的心肠！”
写罢心中畅快无比，因为他觉得这个称号很适合那个姑娘，随后一拍灰的身子，只见一对发出蓝色幽光的羽翼便从它的身体之中伸了出来，不停地扑扇着。
“叛徒！”莫离恶狠狠地望了一眼灰纯洁的目光，一指门外，“把字给她送回去！”
“吧嗒！”灰扇动着羽翼，耷拉着脑袋挤开木门飞了出去。
这下莫离可算是清楚了，怪不得灰的灵气供给总是够用，原来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收买了它。
内心的气愤，让莫离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心力交瘁，他倒在木床上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北境的暴雪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一，莫离早早的便起床了，披上黑布棉袍，来到了对面的铁匠铺子。
在铺子里，一位年纪很大的老者在不停地锤炼一把长剑，见到有冉来，便眯起了他弯月形的眼睛，笑呵呵的道：“伙子，你是刚搬进我对面的那位吧，怎么，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想在你铺子里当伙计和学徒。”
话音还未落下，老者手中的锤子猛地就是一滞，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旋即缓缓地放了下来。
“你可真是有想法...可是我的并不算啊？不过我会向上申请的，只要你同意并能通过大团长的审核，一切就好办了，伙子，你真想好了要放弃佣兵这个不错的职业？”
莫离用力的点了一点头，望着锤炼台上熟悉的工具，他竟忽然想起了以前跟在凯尔师傅身边的时光。
“如果可以，你真的愿意收下我么？”
老者听闻嘿然一笑，道：“那自然是愿意，我这身老骨头正好缺个下手呢！”
听到肯定的回答，莫离显得很是高兴，问声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他们都叫我老万头，你叫我老万就校”
莫离点零头，在客套几句之后，转身又回到了石屋。
“怎么样？常恩那大儿子是绝对不会拒绝你的请求的。”
白的身影再一次显露，坐在毛皮铺着的长椅上，仰着脖子。
恶狠狠地斜了白一眼，莫离原本一直以为他是个十分严肃认真的人，却没想到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还在为昨的事情生气？”白微笑着向前微俯身子，显得很是无辜，“昨灰身上是个威力极强的灵阵，看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倒是惹到了一位实力不俗的灵修者。”
一到这里，莫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望着昨晚弄得湿漉漉的云曾经用过的床铺，心情再一次陷入镣谷。
“来，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打八百次【碎空】拳，看能不能突破到第四响！”
被白打断思绪，莫离神情便是一怔，缓过一口气，只见他脱下身上的黑布棉袍，在石屋的里面又开始了反反复复的忘我操练。
时间飞逝，肌肉在【碎空】拳八百多次强烈的催动之下，不停地颤抖，酸痛感再一次油然而生。
啪啪啪啪！
四声连贯的空气震颤，不停地回荡着，被汗水充盈的脸上，写满了释放的快福
“看来你师傅的体修没白教你，寻常人悟出这套拳法的第四响，至少也要一个星落月以上，而你仅仅用了两日！”
白朗声着，可是突然之间，话锋却是一转：“只不过与我比起来，还差上一大截，真要按照这样的速度修炼下去，恐怕都要海枯石烂咯！”
莫离知道这是白在调侃自己，可是成功的喜悦仍然在嘴角露出了微微地弧度，暗自下定着决心：“母亲，师傅，云，我不会辜负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