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资质测试（上）
第二天清晨，梅林就被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睡梦唤醒了。
窗外刚刚蒙蒙亮，外面的工匠学徒们就开始了工作，也难怪奥林德大师会说，炼金工匠会是一件相当辛苦的差事。
“嗯？这是？”
梅林慢慢地靠着床头坐起身，在奥林德昨天当做板凳坐过的方形板条箱上，已经摆上了面包和牛肉干。床头也摆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干净的宽松长袍。
“这铁匠铺，不会天天都吃这些吧？”梅林不禁有些愕然。
“不过，总好过饿着肚子。”梅林飞快地将这些食物一扫而空，身体里的力气也逐渐恢复。
胸口处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不会疼到不能活动的程度了。
梅林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小幅度的动作，完全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这伤口恢复的这么快？”梅林心中不禁一阵惊讶。
不知道是奥林德师父用了什么特效药，还是自己体内那神奇的“异端之力”的影响。
“那就去看看，这异世界的铁匠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
……
“梅林兄弟，你醒了？”
梅林来到工作间，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位青年，见到梅林，青年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锻造锤，兴奋道：“梅林兄弟，奥林德师父说，你要留在这里一起工作，是这样吗？”
梅林点了点头，微笑道：“是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也只是刚来铁匠铺没多久的新人，这下也算有个伴了。”青年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都忘了介绍一下了，我叫伯纳斯，是嘉萨城本地人，我父亲是嘉萨城骑士团的”
“行了行了，伯纳斯，你父亲就是给骑士团驻地看大门的小兵罢了，怎么见个人都要吹嘘一下？”
一道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伯纳斯的话，梅林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同样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正再距离他们不远处靠墙的椅子上休息，翘着二郎腿，声音中不乏戏谑。
“额，梅林他不是不知道么。”伯纳斯的脸色一红，有些窘迫地说道。
梅林忍不住看了那个青年一眼。
“你是刚来的新人，我阿特金欢迎你的到来，不过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在这个铁匠铺里，除了奥林德师父其外，我们所有人都是学徒，而我是这里资历最老的！平时会有一些锻打铁块，采集原料的杂货，这些都是你们这种新学徒要做的，所以，像我这样资格老的学徒的吩咐，你们只管照做就是。”
“我明白，阿特金师兄。”梅林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微微躬身道。
这一套，两世为人的梅林早就已经见惯了，前世的职场中，也不乏这样的现象。
“还算你有点眼色。”阿特灵满意地点了点头，“另外，除了日常的锻造工作，修炼的事情也不能落下，斗气不足，打铁也打不好。新人，你现在斗气到什么程度了？”
“斗气？我”阿特金突然的问题，让梅林一时有些愣住了，他也是昨天晚上才刚解除了这个世界关于斗气和魔法的观念，而自己究竟是什么资质，也要等到晚上才知道。
阿特金了扬眉毛：“你都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修炼斗气还是魔法吗？”
“哎，奥林德师父，怎么都带回来一些怪人。”阿特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你们先干着活，我去城区里有点事，伯纳斯，记得把我锻造台这边的铁矿石提纯了。”
说完，阿特金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铁匠铺。
梅林这才注意到，阿特金甚至连铁匠铺标准的制服都没有穿。
等到阿特金离开，伯纳斯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伯纳斯，你似乎对咱们这个大师兄意见很大。”梅林低声问道。
“哼，不就是比我们早来这两年么，仗着自己资历老，很多活他都不干了。”伯纳斯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去城区有点事，多半就是去酒吧喝酒赌博去了。”
“奥林德师父不管吗？”梅林惊讶道。
“梅林兄弟，你可能有所不知，嘉萨城的铁匠铺数量相当多，订单的数量有限，奥林德师父还要出去谈生意，这种基本的活，都是给我们安排好分工的，只要最后能够合格地把产品都锻造出来就行。”伯纳斯撇了撇嘴：“这个阿特金，基本都不干什么事，把他的工作都推给我们。”
梅林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伯纳斯倒是性子直，看不惯这种老人欺负新人的事情。梅林在前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事情，只能让伯纳斯自己慢慢去适应了。
“对了，伯纳斯师兄，这个铁匠铺，就只有我们两个吗？”
梅林自从走出房间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疑问，铁匠铺的面积不小，工作间内整整有四个锻造台，但是只有伯纳斯一个人在工作。其他锻造台上的工具都摆放地整整齐齐。
“我们铁匠铺的一些基础的铁矿石，是可以在集市上购买到的，不过还有一些珍贵的矿石想要锻造高级的武器装备，是需要一些高品质的矿石的，实力强大的师兄们，都去林月山脉当中进行探索任务去了。”
“原来是这样。”梅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干这一行的，难道也和自己的斗气修炼有关系么？”
“那当然有关系了。”伯纳斯一把将放在锻造台上的铁锤拿了起来，递到了梅林面前：“你试着拿一下，看看重量怎么样。”
“好重！”
梅林从伯纳斯手中接过了铸造锤，手腕猛地向下一沉，忍不住惊呼出声。
虽然他对这锻造工具的重量有所预估，但是实际的分量超过了他的想象，光是拿起来就很吃力了，要拿这个工具进行锻造……
“怎么样，没想到吧。”伯纳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锻造锤，如果没有足够的力气，是不可能拿着这种重量的锻造锤工作的。而且，高品级的锻造物，还需要一项关键的步骤‘附魔’，越是高阶的斗气，就越容易获得高品级的附魔。”
“难怪要测试我是否拥有斗气。”梅林点了点头：“伯纳斯师兄，那你就先忙吧，别耽误了你的工作，我有什么不懂的，等师父回来我会向师父请教的。”
伯纳斯很快就投入到了锻造的工作中，梅林悄悄地来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这位师兄的动作。
锻造炉当中的火焰在伯纳斯的身上映照出了一片橘红色的光辉，伯纳斯身上的肌肉并没有那种夸张的隆起，但每一次挥动铸造锤的时候，肌肉都会产生有节奏的律动。
“这就是修炼了斗气的人吗？”梅林不禁有些惊叹，刚才在自己手中无比沉重的锻造锤，到了伯纳斯的手里，就好像轻巧的玩具一般。
伯纳斯在铸造台上锻打的是一些不规则的铁矿石，锤子落下，火星四溅，伴随着这样机械式的动作，一块不规则的铁矿石，体积竟然慢慢缩小，许多伴生的矿物杂质，在锻造中慢慢被提纯。
梅林虽说是个十足的外行，但是他也能注意到，这种锻造，绝对不是简单的用锤头敲击矿石那么简单，伯纳斯显然能够分辨出哪里是真正的精铁，哪里是杂志多的区域。
在这样的观察学习之中，时间过得飞快，窗外灼热的阳光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杨宁的后背晒得有些发烫了。
“梅林，伯纳斯，你们都在啊。”
回到铁匠铺的并不是那个有些傲慢的大师兄，而是一早就外出的奥林德，梅林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伯纳斯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师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伯纳斯一边喘着气，一边瞪大了眼睛说道。
“今天有事，就提前回来了。”奥林德微笑道：“伯纳斯，你休息一会，我要带你梅林师弟，去进行斗气和魔法力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