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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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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李信邀请我过去?”

    月夜看着刻着篆字“捕风司”的小金属牌,笑着问道。

    “嗯。不过,月夜先生,‘龙喜李智’是什么意思?”藤乃问道。

    “是‘陇西李氏’。”月夜收起了金属牌,“陇西是一个地名,他这种报上姓名的方法,和你们的‘清和源氏源赖光’是一个道理。陇西李氏不是什么望族,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所以外地人可能对陇西李氏没什么概念。但在大秦,陇西李氏是武将世家,还是很有名气的。”

    “怪不得他会那样说话。”两仪式点点头。

    “我去问问公子。”月夜站了起来,“他应该会对陇西李氏感兴趣的。”

    出乎月夜意料的是,嬴政居然认识这位李信。而且他所认识的李信,与两仪式和藤乃所描述的李信好像形象还不太一致。

    “我对他更有兴趣了。作为将门之后的李信,为什么不去统兵作战,反而在咸阳闲逛做一个没编制的捕快?”

    “这么说,这捕风司,就是白将军担心的东西了?”嬴政问道,“既然如此,明晚朕也想一并前往。”

    “理应如此,陛下。”月夜特意换了一下称呼。

    第二天晚上,月夜和嬴政一起提前出了门,穿过街道来到了珍美堂。他们在二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好了酒菜后就站在临街的栏杆边等着李信的到来。

    戌时刚到,街角处就转出了一位骑着一匹黑马的青年——是李信。李信穿的普普通通,但黑马却被保养的毛皮油亮精神抖擞。他骑马来到珍美堂门前,爱惜地摸了摸自己的马,然后把它拴在了门口。

    “好马!”月夜赞叹道。

    “确实是好马。”嬴政点点头,“给朕拉车的那些马,没有任何一匹能比得上这匹马。”

    二人回到座位上,不一会,李信就拎着个包裹来到了二楼。他走了一圈,当他看到月夜桌子上的捕风司铜牌时,他坐了下来。

    “等我的人还真是最近名动咸阳的月先生。虽然早有耳闻,但今天一见,月先生确实是如传闻一般风雅之至。”李信坐在了月夜对面,“而且,看样子,这位玄商玄公子,也和月先生交情匪浅啊?”

    李信端起酒一饮而尽,说道:“只是不知……我这话是该和月先生说呢,还是和玄公子说呢?”

    月夜没有说话。这时候,谁应了李信的话,就等于告诉他谁在二人之中地位较高。虽然嬴政把自己当朋友,但在外人面前,他们的关系是君臣。而朋友这层关系,只有嬴政有资格说出来。

    嬴政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后答道:“朕和月先生是互相完全信任的朋友,信兄弟但说无妨。”

    “哦?”李信眼中露出了了然之色,“我明白了。二位想知道什么?”

    “这捕风司,究竟是什么?”嬴政问道。

    “玄公子是想听官话还是想听实话?”

    “先听听官话吧。”

    “用官话来说,捕风司是一个与城防司互相配合,在暗处维护咸阳及其周边治安的群体。”

    “那实话呢?”

    李信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四周,随后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道:“吕不韦培养的用来替他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走狗。”

    “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指……?”月夜问道。

    “秘密逮捕政敌,入室搜查资料,在街头巷尾窃听消息,还有……”

    “还有暗杀六国使节?”月夜笑着接道。

    李信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您说的对,大量的捕风司成员都已经离开了咸阳,就是为了做这事。不愧是月先生,我也是从特殊渠道才得知了他们大概的行动方向,月先生却能如此笃定他们的动向,您的情报网确实让我惊讶了一下。”

    月夜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组织……为什么朕之前没有听说过?”嬴政皱起了眉。

    “他们最近才开始活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批人。”李信答道,“而且……”

    “他们就像是速成的?”月夜问道。

    “嗯?月先生怎么知道的?”李信问道。

    月夜轻轻地调动了一下文明结晶,用它们模拟成了魔力扩散了出去。感受到了月夜的气息后,李信在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月夜的魔力中正平和,就像是一望无际的海——任尔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海永远照单全收。而在这些过后,气势汹汹的乌云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海还是那个岿然不动的海。

    “这是非速成的。”

    “……月先生难道是山岭法廷的人吗?”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月夜挑了挑眉,收起了魔力,“但我不是。”

    李信无奈地笑了一下:“只是知道一点而已。我相信您的话,既然月先生有这种实力,那我就可以多说几句了。正如月先生所猜的一样,那些人是速成的。我不知道吕不韦用了什么方法,让这群本应是普通人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虽然状态不稳定且运用魔力的手段有限,但他们确确实实有远超普通死士的战斗力。而且,我好像打探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了。”

    李信再次看了一下周围,从包里掏出来了一张竹板。这竹板被烧掉了大半边,剩下的部分也因为板上沾的血污而有点看不清字。嬴政取过竹板,和月夜研究了一下,只能勉强认出“寻”“女”“危”“火”几个字。

    “这是我从他们的据点里偷出来的。”李信解释道,“这应该是他们的上司传达给他们的命令。光从字面上看,应该是让他们找一个女性。这个任务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可能还和火有关。”

    月夜点了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但这范围也太宽泛了。”嬴政摇了摇头,“据朕所知,光咸阳城就有六十万人,若是算上周边的区域,恐怕要有一百二十万人。光靠这些手段见不得人的密探,想要在一百二十万人里找一个人,恐怕难如登天。”

    “理应如此,但是……”李信摇了摇头,“我好像有点线索了。甚至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已经找到这位女性了。”

    “嗯!?”月夜稍微惊讶了一下。

    “前天我在清剿盗匪时,看到了一颗一人多高的红色的蛋,蛋表面及周围的温度还非常高。我当时就觉得,能让吕不韦找的人,绝对不会是寻常的人。这颗大小能装下一个人温度还和火一样的蛋,可能就是他想要的东西。”李信说道,“我本想找辆车把它秘密拉走,但当我找好车和隐匿工具回到蛋的位置时,它的表面已经失去了高温,一大伙盗匪正七手八脚地准备把它抬回去。我打了一天的架,实在没体力把蛋抢回来了。但我认识他们的打扮,我知道他们在哪个山头。”

    “信兄弟是打算休息好了之后把蛋抢回来?”嬴政问道。

    “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我顶多是想办法把它偷出来。”李信摇摇头,“但如果有你们……”

    月夜笑着说道“:“正好,我们对这蛋也很感兴趣。明天我们就陪你去一趟,把这颗蛋抢回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李信点点头,“明天巳时,我在这等你们。”

    “没问题。”月夜点了点头,“感谢您提供的情报,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信兄弟。”

    “月先生但说无妨。”

    “您为什么要直呼吕不韦的名字?”

    “因为我相信先王没有死,而吕不韦正是政变的元凶。”李信很认真地说道,“大丈夫当报效祖国,报效主君。”

    月夜和嬴政对视了一样,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最后,嬴政点了点头,答应了李信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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