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食其果
. 即使是忍耐性再好的季元勋，此刻也是有些控制不住了，狠狠的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随着季元勋的脸色越来越黑，屋内的温度易是骤降，无人敢说话。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季元勋看着一地的碎片，说道，“不解释解释么？”
虽他也不看二姨娘，但在场的都知道他问的便是二姨娘。
“我也想听你好好解释解释！”二姨娘还不知如何解释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威严之声，季蔷嘴角微微勾起，虽不在意料之中，但却是一剂很好的催化剂！
众人齐齐向声源望去，不一会，老太君便出现在了门口，她一如穿着红棕色的素纱衣，不苟言笑。
“儿子，祖母见过老太君。”众人皆行礼道。
自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君便常年身居祠堂，极少出门，也不需要晚辈前去请安，所以季蔷上次见老太君还是季阳受害那日了。
老太君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二姨娘，然后走到季元勋一旁坐下来，看着季蔷的说道，“蔷儿，你亲自去寻个医师，老生要知道真相！”
季蔷还未走出大门，二姨娘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君和季元勋的面前，连连磕了几个头，“老太君！是莲儿不好，莲儿不该撒谎来骗取你们的爱，都是莲儿的错。”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她此生最恨的便是欺人之人，“说说，为何。”
“都是因为莲儿太在乎老爷了，我自嫁入国公府，老爷便没怎么来看过我，为了能让老爷多来看我，莲儿便借着，阳儿还在受伤期间，老爷对儿子的担心，来哄骗老爷来看我，可是！莲儿一直守身如玉，从未在平阳江城认识什么江河之人啊，更不可能青梅竹马！”二姨娘抓着季元勋的衣角哭着说道。
在二姨娘还在喊冤的时候，护卫匆匆走入，喊道“老太君。”
老太君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二姨娘看着老太君的脸色也就停止了哭喊，“查得如何？”
“平阳江城确实是有江河此人，而且确实与二夫人家有些渊源。”老太君的贴身护卫毕恭毕敬的说道。
二姨娘眼神放大，“你撒谎！我从未认识什么江河之人。”
“不过，此人从二夫人加入国公府之后开始，便时常针对姜家之人，并且江河与二夫人小时应该并不相识。”护卫也不受二姨娘的影响，依旧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到江河与护卫的话，二夫人松了一口气，这倒是证明自己未与他人通奸，并且自己也解释了假装怀孕是为了得到季元勋的宠爱，如此一来，季元勋自是不会彻底的抛弃她，那么她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下，季元勋铁青的脸，才有些舒缓，缓缓而言道，“为何？”
“因为姜家老爷身上背负着我江家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命！”在旁一直未开口的江河，缓缓站起，眼中露出危险的目光，与方才唯唯诺诺的江河判若俩人。
全场除了季蔷，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河，据说平阳江城姜家的一直以来都是声名远扬的大善户，帮助过无数的难民，当初也是因为如此声誉，老太君才亲自向姜家提亲，背着季元勋替她娶了个二夫人。
季蔷微微皱了皱眉，如此倒是麻烦了，原以为让江河躲在二夫人屋内，借着通奸的罪名，顺带道出二夫人并未怀孕的真相，可以彻彻底底的绊倒二夫人，却没想到，老太君如此一来，倒是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虽然二姨娘未怀孕的事情已经被证实，但是如此一来江河就有可能被处死，她并不想为了任何事情，而害死任何人！
“平阳江城的江一直都是江水的江，而非生姜的姜！她姜家杀我全家，夺我名誉，只为了能够立足于平阳江城，吸引老太君的关注，好让二夫人嫁入国公府，从此在江城平步青云，此事在平阳江城老一辈之中，都有知晓的人！”江河的话语虽是平淡，但是看着二夫人的眼神却是要杀了刮了她一般。
二姨娘的眼神闪躲了几下，当初季元勋南下，与她恰巧相遇，便心许于季元勋，得知他是国公府的老爷，加之老太君正在替他寻找二房，并且看中了江家二小姐，预备提亲，便求着父亲一定要将她嫁入国公府，然后.....
老太君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江河看了老太君一眼，冷哼道：“当初您老太君您要向我江家提亲的消息，不知怎么便漏了出去，可我二姐当初已经有了心仪的人，说要誓死不从，父亲也不愿逼迫自己女儿嫁与不爱的人！
然后当时姜于便找来，说自己的女儿愿意替她的女儿出嫁，于是父亲便认了姜宇做义弟，然后俩家合成了一家，原本以为此事是俩全其美，可是姜宇野心博大，居然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将父亲的亲信全部收为己用，而后以各种理由针对我父亲，直至害死了他，然后用尽手段除去了忠于我父亲的人，只有我！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江河再说这个话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事不关己的感觉，但是却听得现场的人都出了一声冷汗。
季元勋眉头深深皱起，他竟然不知道与她同床共枕了好几个春秋的女人，居然是个替身，如此做得水滴石穿，连他偌大的国公府都给他骗了去，他这岳父倒是好手段啊！
“莫要听他胡说，如此既然已经肯定，是这个男子污蔑莲儿的清白，自该早日处死！”二姨娘听着不堪回首的往事，连忙说道，她怕如此一来自己在季元勋心中便一丝一毫的没好形象都不复存在了。
只不过二夫人不知，如此一来，在老太君那边，也已经开始厌恶与她，原本老太君就是看上了平阳江城的江家二女德才兼备，品行优良，这才前去提亲，也正是因为相信她的品格，今日她听说二姨娘屋内发生此事后，便立马派人快马加鞭的去平阳江城调查此事，却没想到.....
“有误撒谎，你心自知，何必自欺欺人！”江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季蔷看了季元勋一眼，发现他只是依旧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季蔷，微微上前一步，“若此事真如方才所言，蔷儿认为，不能杀死江河。”
虽然此刻出来替江河说话并非明智之举，但是她断然不能看着江河如此被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