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药性相冲
. “小老头小老头,你在哪儿!”季蔷看着漆黑的花圃,想起前世在冷宫中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有股寒意从心底冒出。
正在季蔷心中还有些恐惧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一阵淡淡的梨花香飘来,“别怕,我在。”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语气,突然让季蔷有些安心。
夏璟年拉着季蔷走入不远处的小茅屋,点上烛灯后,季蔷的世界才恢复光明,心中的恐惧才彻底消退,只不过季蔷也不知道为何方才夏璟年的出现就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怕黑?”夏璟年皱了皱眉,方才听着季蔷有些无助的喊声,让他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好在他回来看看今日白时酿的桂花酿有没有密封好,不然以赵侨那小老头的耳背,季蔷被吓死了,也不见得会出现。
面对夏璟年的问题,季蔷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为何她可以对任何人说谎,唯独夏璟年她不想,只是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说她前世在冷宫中的日子太过暗无天日,所以她害怕黑暗?
重生在回世复仇,多么荒诞,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季蔷不愿说了实话,还要被质疑,所以她不想看着夏璟年,只是盯着自己的裙摆,并不说话。
看着季蔷的模样,夏璟年的心跟眉头一起皱了起来,她不是国公府最受宠爱的嫡出大小姐么?
可是如今的神情却像是经历过很多痛苦之后,才会出现的,她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究竟受过那些委屈?夏璟年的心不禁有些犯疼。
半响后,夏璟年微微叹了口气,不愿说便罢了,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往后他都不允许季蔷被人欺负或是受伤!
“今日夜里为何还回来?”
听到夏璟年并不在追问自己为何怕黑,季蔷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回答道,“我想问问赵侨,能不能看出这个胭脂中是不是加了其他害人的东西”季蔷从袖口中拿出胭脂,递给夏璟年。
夏璟年接过胭脂,打开闻了闻,而后俊眉深深皱起,“确实有异。”
而后夏璟年把胭脂递给季蔷,有些担忧的看着季蔷问道,“一人在此可会害怕?”
季蔷摇了摇头,“有光,不会。”
夏璟年点了点头说道,“很快回来,别乱跑。”
季蔷点了点头,便目送夏璟年离开了,若是季蔷猜的不错,便是夏璟年去寻赵侨那小老头,来替他看着胭脂了,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夏璟年便带着赵侨回来了。
赵侨看着茅草屋里的季蔷,直翻白眼,现在的夏璟年还真是只有到季蔷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会出去找自己,倒是将有异性没人性发挥到了极致。
“小徒弟,你又咋啦。”赵侨一进来便撇撇嘴,随意搬了个凳子坐下,然后看着季蔷问道。
在这花圃之内,从来没有什么尊卑有别,皇亲贵族,只要是能进入花圃的,都是朋友,所以季蔷不仅不讨厌赵侨这种随意的态度,还特别的喜爱这种相处的方式。
“帮我看看这个。”
赵侨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的拿过来闻了一闻,然后啧啧啧了几声,就是不说话。
夏璟年皱了皱眉,拍了一下赵侨的肩膀,“别卖关子,快说。”
赵侨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就交了这个从不懂得给人面子的朋友呢?还要被呼来喝去做各种事情。
“是别人送你的?”
季蔷看着赵侨,点了点头,她真的很想知道这胭脂究竟有没有毒性!
“那你可得离这个送你胭脂的人远一些了,这里面含有西域的雪花草,生于及炎之地,若是单单中了这雪花草的毒还算好解,可若是中毒之时碰了夏草,那么便是大罗神仙也医治不好了,所有涂了雪花草的地方,都会慢慢溃烂,直至满目疮痍。”
“雪花草和夏草一起使用的时候才会真正激发毒性?”季蔷看着赵侨反问道。
赵侨喝了一大口,刚刚从夏璟年哪里骗来的酒,点了点头。
“那何处会遇到夏草?”季蔷继续问道。
赵侨翻了个白眼,看着连夏草都不认识的季蔷,赵侨有些害怕季蔷跟夏璟年学着酿的桂花酿了。
“酒。”夏璟年说道。
赵侨用力拍了拍夏璟年的肩膀,笑着说道,“答对了!”
相比较赵侨的玩笑,夏璟年的眉头却深深皱起,究竟是谁如此狠毒?这是女子用的胭脂,一般出门都会使用,而季蔷又是国公府的嫡女,经常出入各种宴会,有这么可能会滴酒不沾?迟早会悄无声息的中计了。
竟然是酒,怪不得会将这胭脂在生日宴前一日送来,怪不得顾寒烟一定要自己陪她去生日宴,以她的身份,去这种宴会自是会被许多人敬酒,到时总有自己挡不掉的敬酒,如此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了。
“是何人赠与。”夏璟年眼神中闪过一丝杀人的精光,看着赵侨手中的胭脂,问道。
“是一位程府小姐,过几日要举办生日宴,因为一些原因我要去参加她的生日宴,然后在生日宴前一天,派人送了这盒胭脂过来,说是向我问好。”季蔷挑了挑眉,如实的说道。
“程府小姐?敏玉郡主?”夏璟年的眉头深深皱起,她怎么不知道程霜要举办生辰宴了?况且程霜的性情,并不像会下这么狠的毒来害人的人。
敏玉郡主她自然是记得的,之前在荣阳长公主的宴会上见过一次,还救了自己一命,并非是个不分善恶的人,季蔷摇了摇头说道,“是那个四品官员程彭的二女儿。”
夏璟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了许久才想起这程彭是谁,小小四品的庶出之女,有何仇怨和胆子会去伤害国公府的二小姐,想必身后一定还有这其他黑手,这程二小姐不过是把刀而已。
如此敌暗我明,夏璟年不禁为季蔷的处境有些担忧,好在此次自行发现了有些奇怪之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并不是每次都可以防患于未然的!如此夏璟年便更担忧季蔷的安危了。
“可需要我帮你?”
季蔷摇了摇头,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仇怨,还有这世人无法理解的秘密,无人可以帮她,她也不想夏璟年牵扯进这些是是非非。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