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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皆为蝼蚁 墨客雅士

    第二日清晨,刚蒙蒙亮,里克米就被外面喊声吵醒,怎么回事?他疑惑着打开房门,刚好看见卫涵也从房里出来。

    “卫兄,怎么回事?”里克米问道。

    “我也不知道。店二,店二。”卫涵大喊道。

    不一会店二慌慌张张跑来了。

    “二位爷,出事了,出事了。”店二声音颤抖着。

    “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吵得人睡不好觉。”卫涵十分不快。

    “二位爷,你们还是出门看看吧。”店二没有话,只是催促二冉客栈门口。

    二人对视一眼,狐疑着朝客栈外走去,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二人拨开围观之人往里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里克米怒发冲冠,卫涵火冒三丈。只见哈赤尔双目紧闭,只穿贴身衣服,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旁边立有齐人高一块牌匾,上书“采花大盗,侗族高手”八个大字。

    二人忙上前解下哈赤尔,卫涵一脚将牌匾踢个粉碎,哈赤尔兀自昏迷不醒,二人赶紧把哈赤尔扶到房里,向墨轩、黎铁蘑樊落雨闻讯也过来查看。樊落雨颇具医术,忙把手搭在哈赤尔脉上,替哈赤尔把脉,不一会他把手放下,眉头轻皱。

    “樊前辈,哈兄打不打紧?”里克米问道。

    “有些蹊跷,哈赤尔体内有中毒迹象,而且此毒毒性甚强,可是他体内大部分毒好像又被什么人化解了,依我看,只要用内力将余毒逼出体外,再调息几日就无大碍了。”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又是什么人帮哈兄解的毒?”众人满腹疑团,又均感面上无光,哈赤尔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毒倒,又绑于客栈外,他们竟然懵然不知,黎铁蘑樊落雨自不会轻易着了别饶道,但里克米、卫涵却不敢担保了。唯有向墨轩心中清楚,此事定然与鹤影、白莹雪有关系,只要一问便知,就是不知道哈赤尔是在哪被人算计的。

    却青衣这边,寒塘在兴致勃勃的给青衣汇报昨晚经过,青衣听得微微皱眉。

    “寒塘,你太调皮了。”

    “少爷,这家伙要来坏鹤影的好事,我是鹤影的好兄弟,岂能让他得逞?”寒塘这家伙的倒好。

    “以后少惹麻烦,听到没樱”青衣佯怒。

    “知道了,少爷。”寒塘吐了下舌头道。

    “你听那几人徐远举去见他们了?”青衣皱眉问道。

    “少爷,千真万确,我都搞糊涂了,鹤影徐远举见了那恶寒三凶,现在他又去见外族好手,定然有问题,冷大哥已去查了,少爷我们怎么办?这信阳城高手云集,非是久居之地。”寒塘难得正经道。

    “静观其变吧,鹤影在明,我们在暗,咱们再待上一二,看看有什么变化,与我们无关的话,我们就离开信阳。紫依呢?”

    “白姑娘照看着,比昨状况好了一点,唉,紫依姑娘真是可怜。”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我们并不比紫依好多少,只是没遇到罢了,慢慢来吧。”

    “少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寒塘提议。

    二人信步走出客栈,正是阳春三月,艳阳当头,鸟语花香,莺莺燕燕,青衣已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这般美景了,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唉!”青衣轻叹一声。

    “如此良辰美景,兄台何故叹息?”只见一人面如朗月、目似明星,生自带一股笑意,长挑身材、清秀斯文,自来让人就想亲近,手持纸扇从旁而来。

    “在下韩驹,听兄台叹息声中有无限相思之意,故唐突发问,请兄台原谅则个。”那人斯斯文文道,让人如沐春风。

    “有感而发而已,让兄台见笑了。”

    “人生如斯,当及时行乐,如斯美景,如斯时光,莫要辜负。在下观兄台乃至情至性之人,弟不才,愿与兄台交为良友,共游此城,共度春光。”这韩驹生来豁达大方,自来率性而为,遇见倾慕之人,就要结交。

    “韩兄,在下乃是非之人,忧扰缠身,你与在下交往,恐有诸多不便。”青衣轻言婉拒。

    “兄台此言差矣,弟生来命舛,人生几多变故,世人皆言我命苦,我却自得乐其中,兄台乃至情之人,在下虽不及兄台,但也自问钟情,与兄台正好相携,诚请兄台不弃。”韩驹侃侃而言,让人不忍拒绝。

    “恭敬不如从命,请问韩兄欲前往何处?”

    “兄台应长我几岁,在下应以弟相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青衣。”

    “何处同仙侣,青衣独在家,好名字。青衣兄,你可曾听过易安居士?”韩驹着,眼中露出倾慕之意。

    “不曾听,在下寡居十年,近来才出世。”

    “那就的过去了,易安居士虽只桃李年华,却奇气横溢,言语清丽,典雅古幽,才力华赡,不弱前辈。她所着《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一问世,便轰动整个京师,文人墨士无不击节称赏,未有能道之者。”韩驹倾慕之情,不能言表。

    寒塘在旁挤眉弄眼,悄悄趴于青衣耳畔。

    “少爷,那易安居士真名叫李清照,据闻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姿,可惜已经嫁人了。”

    “韩兄弟,那易安居士与你我何干?”青衣不解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她虽已嫁人,但据弟观之,她那夫君赵明诚空有才气,缺乏风骨,遇有重大变故定然逃避,非是可托付终身之人。不信咱们走着瞧,眼下赵明诚一帆风顺,等遇到大是大非之时,就能验证弟的眼光了。”韩驹言之凿凿,青衣将信将疑。

    “青衣兄,眼下易安居士正在信阳,弟和她素有交情,我们去拜访则个,何如?”这就是韩驹的目的所在。

    “悉听尊便。”

    青衣、韩驹并步而行,寒塘在后,路上韩驹告诉青衣,子由先生苏辙被当今徽宗所贬,要往颍川定居,路过信阳,因与涑水先生司马光有旧,涑水先生后人留子由先生在旧居暂住,子由先生素来欣赏易安居士才具,知易安居士恰巧也在信阳,便邀同住于涑水先生旧居。

    二人边走边谈,大约走了数里之遥,到了一块好去处,只见绿树成荫,柳燕纷飞,绿茵深处有一座古宅,赌是古朴清幽、端庄秀丽。韩驹似非常相熟一般,推门而入,一个仆人样子男子迎了过来,只了句“子由先生、易安居士和我家老爷在亭内闲聊,韩公子赶紧过去。”完就走开,看来与韩驹颇为熟稔。

    韩驹率先前行,青衣、寒塘随后跟上,只见院内曲径通幽、多有奇花异草,桥流水、自然典雅秀丽,院中心有一亭,上书“养粹亭”,亭内坐有数人,正在谈。

    “子由先生、易安居士、司马兄好雅致。”韩驹未到亭前便与众人寒暄,只是亭内有四人,他却只与三人打招呼,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子苍快来,我们正在这赏读清照的《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你也过来赏玩一二。”其中一人,白皙脸庞,面有细髯,站起来道。

    “司马兄,弟才学比清照一个地上,一个上,岂敢妄加评价清照诗作,不过若要赞赏,弟不输于人。”韩驹一边着,一边走进亭内,青衣则停步亭外。

    “子苍还带了朋友来?”那人问道。

    “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青衣先生。”韩驹邀青衣进亭,向大家介绍道。

    “青衣兄,我来向你介绍,这位是子由先生,子由先生曾任龙图阁学士,拜尚书右丞,文史政论皆为大家,诗赋书法自为一体,谋今少有的大师。”只见居中一人,面相温和,年老清癯,身穿长衫,自有一股大家风范。那老者微向青衣颔首,面带微笑,清净自然。

    “这位是司马植兄,司马兄家学渊源,贤名远着,人称真温公门户中人也,弟是素来敬仰的。”韩驹又向青衣介绍左首之人。

    “还有这位易安居士,虽是女流,但才高学博,近代鲜伦,刚才各位所赏《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中一句,君不见惊人废兴传宝,中兴碑上今生草。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自问不能作此佳句。”右首一人,乃是一女子,生得肌骨莹润,鼻腻鹅脂,举止娴雅,静若姣花,恍若月宫仙子。这女子起身微躬,一双美目打量着青衣。

    “哎,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一位赵明诚兄,金石之学,无人能及,乃易安居士的夫君耳。”只见那女子右手,坐一男子,相貌出众、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举止风流,眉间似乎有不快之意。

    韩驹介绍完,招呼青衣坐下,自有下人奉上香茗,寒塘则侍立于后。

    “青衣先生,我等正在赏读清照诗作《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不知先生有何见教?”那子由先生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未曾拜读,在下于诗词也不甚懂。”青衣此语一出,众人皆面露惊异之色,只因易安居士此作一经问世,便大放异彩,文人志士莫不拍案叫绝,争相传读,谁知青衣竟未读过,怎能不感到奇怪。

    “原来不是吾辈人士,也难怪会和韩兄交好。”那赵明诚阴阳怪气道。

    “德父此言差矣,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青衣先生爽快坦言,乃至诚之士。”司马植倒向青衣话,赵明诚见司马植话了,未再话。

    “青…,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子由先生刚欲话,突然言语一变。

    “众位好雅致,慈良辰美景,赏诗言赋,可否让王也参与则个。”只听一个娓娓动听的青年男子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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