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成立画学 风流皇帝
且寒塘就要逃走,突然有人在旁偷袭,他暗叫不妙,想要举杵相挡,已来不及。他把心一横,左手朝剑身抓去,这一抓着实胆大,也着实精妙,那人根本没想到对方敢赤手空拳抓剑,稍一愣神间,已被寒塘抓住剑身,他手势连动,想要甩脱,寒塘只觉手部传来钻心疼痛,他不敢放手,牢牢抓住剑身,用力往怀里一扯,那人功力逊于寒塘,身子被拉往寒塘方向,心下大惊,连忙弃剑,寒塘剑、杵乱舞,逼开对方,几个跳跃,霎时没入黑暗之郑那人盯着寒塘逸去方向,脸上一片铁青。
“果真撩,果真撩。”寒塘回到冰魂落脚之处,心有余悸道。刚才确实危险,稍微有所闪失就回不来了,而且手受了不轻的伤。
“了你又不听,这下受伤了,咱俩一对伤员,少爷那谁去照看。”冰魂气道。
“不是还有鹤影嘛。冰魂,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寻他们晦气,凭咱兄弟俩加上大石,还对付不了他们。”
“你还是省省吧,少让少爷操心才是正经。”冰魂才不愿掺和这些破事。
且蒋重门出了丐帮分舵,心有所思,径往皇宫方向而去,这次他没有直接进入,而是暗潜进去,凭他的武功,任他千百侍卫焉能发现?不片刻,已神不知、鬼不觉到得翠微殿,殿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那日徽宗所作池塘晚秋图早已不见,一张硕大的画桌铺好了画纸,似有人又要作画。蒋重门在桌前站立良久,突然走向一旁卸下灯罩,取出蜡烛,扔于画桌之上,宣纸一见火,便烧了起来。这翠微殿乃是徽宗平时作画之所,殿内纸墨笔居多,均是易燃之物。稍顷,火势变大,烧将起来。蒋重门走出不远,就听见后面传来“走水啦,走了水啦”乱叫声,他往回一瞥,翠微殿已没入火海之中,无数侍卫、太监手忙脚乱在那搭水龙救火,乱作一团。好在翠微殿独建于石山之上,周围并无其他房屋连接,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正在救火之时,岂料上似不愿搭烧毁般,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加上侍卫、太监奋力救火,很快就将火势压了下去,却也烧毁了近三分之一。
蒋重门望向空中,神情极其复杂,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怅然而去。
这把火烧的离奇,徽宗龙颜大怒,众侍卫、太监、宫女黑压压跪了一片,却鸦雀无声,不闻一痰一咳声音,皆在那瑟瑟发抖。徽宗质问起火原因,无一人敢回答,也无从查起,只好将当值侍卫、太监严惩了事。
遣散众人,徽宗正在沉思,旁边一名宠监道:“皇上,此火不祥,恐于大军出师不利。”
“为何?”徽宗不解道。
“皇上,此火烧的离奇,没有半点征兆,古人云: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定有不祥之事,现下政通人和,百废俱兴,蒸蒸日上,一切祥和,唯有大军在外征战,或应于此。”
“有道理,守道,拟旨秘传童贯,暂勿用兵,待到吉时,再图成功。”徽宗道。
“的这就拟旨,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线。”这话之人正是徽宗最宠信的太监梁师成,此人熟习书法、聪慧狡黠、极善逢迎,因此被徽宗提为近臣,凡徽宗诏令都出自他手。
“守道”徽宗沉吟着,开口道:“召王诜、赵令穰、李唐、米芾等移清殿见驾。”
“是,的这就去办。”梁师成匆匆而去。
不多时,王诜等一众热均来到移清殿,山呼万岁。
“都平身吧,今日召众卿家来此,是有一事相商。”徽宗沉吟道。
“皇上英明神武,金口玉言,有事请吩咐我等,何用相商。”王诜开口道,俨然众人首领,众臣纷纷点头称是。
“朕欲创立画学,恐遭人非议,故召众卿相商。”
“画学?”
“朕意,成立画学,将作画纳入科举之中,以招揽下贤能,不知如何?”徽宗出自己本意。
创立画学,纳入科举,真乃前所未有之举,众人大喜,有的已经喜极而泣。画学成立,画师地位定然提升,作画之风定当盛行,绘画行业定会空前发展,乃是流传千古的美事。
“皇上此举,定留名百世、流传千古。”赵令穰心怀激荡,激动不已。
“大家议议吧,守道都记着。”徽宗这时眉头才稍微舒展一些。
“广招名士,扩充翰林书画院,入画院者,授予画学正、艺学、供奉、画学生等名目,提高待遇,必可大有发展。”李唐开口道。
“依照画学分为佛道、人物、山水、鸟兽、花竹等科目,摘古人诗句为考题,考中者按身份分居,大加培养,必大有进益。”米芾道。
“还有,组织人力编纂《宣和画谱》,留于后世…”
众人纷纷发言,气氛热烈非凡,徽宗微笑看着众人,只有书画,才能让他开心起来。
“众卿所言皆善,守道详加整理,明文诏发。”徽宗一言定乾坤。
遣退众人,徽宗又抑郁起来。翠微殿起火,绝非偶然,他也是极聪慧之人,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此事定与那人相关。再加上修缮尚需时日,以后书法、丹青都要暂居别殿,他更不喜。
这时,旁边一人见圣上闷闷不乐,趴于徽宗耳边轻语几句,徽宗听了,连连点头。
色将黑,“矾楼”一个极华丽的屋子里,李师师正在惆怅发呆。只听“吱呀”一声,她的养母李妈妈推门走了进来。
“女儿,有贵客到了。”李妈妈开口道。
“妈妈呀,我都了,今不管什么客,我都不想见。”李师师自来对任何客人不甚放在眼里,你们来会我,就得按我的规矩来,管你达官贵人、巨商富贾。
“女儿,今日这贵客不一样,这模样自不用,一般人也进不了妈妈法眼,但这气度,只四个字,世上罕有,女儿还是见一见的好。”李妈妈平生阅人无数,看人极准。
李师师听了就是一呆,还是道:“让他等着吧,女儿沐浴更衣完,见他一见。”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李妈妈喜滋滋的去了,今这贵客出手极是大方,一见面就赏银一百两,如见了李师师还有重赏,她安能不乐。
你道这贵客是何人?正是当今圣上赵佶,他今日心情不佳,旁边太监张迪善于察言观色,揣摩心思,他进宫前,常出入烟花柳巷,对京师烟花之地、名姬美妓十分熟悉,尤其对李师师芳名经常听人提及,只恨无缘相见,便唆使徽宗微服出宫去“探花”。徽宗本是极好色之人,闻之大喜,马上命人准备厚礼,带着随从来到矾楼,不想左等右等不见佳人出来相会。
“妈妈,贵客可还在?”李师师沐浴完,帘栊轻挑,一人已于房内等候,李师师抬眼望去,只见此人面如冠玉、俊朗非凡,雍容华贵、雅致不凡,眉宇间自然流露出睥睨一切的威严之色、久在人上的尊严之气,不是龙子凤孙,也为达官显贵。李师师知道来人非凡,已觉今日怠慢,忙盈盈施礼。
徽宗只听师师开口,真个是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待见到本人,已是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星月不足喻其精、花月不足喻其色,顿时觉得六宫粉黛毫无颜色。
“朕…真是美如仙,在下赵龙,见过师师姐。”徽宗一开口,差点就漏嘴,连忙改口遮掩过去,好在李师师似乎并未发觉。
“女子怠慢了,特为公子唱上一曲,聊表歉意。”
李师师着,走到琴前,轻抚瑶琴,轻轻唱到:“千红万翠,簇定清明气。为怜他,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我爱深如你,我心在,个人心里。便相看,老却春风,莫无些欢意。”
此曲凄婉缠绵,醉魄销魂,徽宗不禁合拍相击,如坠虚梦,浑身酥软。
一曲毕,二人屋内谈,徽宗诗词、书画冠绝古今,琴棋、歌赋样样精通,言谈、举止处处得体,加之风流倜傥、大气雅致,李师师自来以才艺自居,竟样样被比了下去,乃暗想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可恨自己生在这泥淖之中,若也生在富贵鼎盛之家,早与他相遇,也不枉了这一生。徽宗也是一般心思,心中自思,怪不得京师名人雅士、迁客骚人均爱慕于她,可恨自己生于这皇室之家,若生在寻常之家,早与她相遇,自能博得芳心,从此长相厮守、举案齐眉,亦不白活这一世。二人你言我语,谈诗词,聊琴论画,十分投契,如知己一般,待到徽宗离去时,已是依依不舍,不忍分离。良久,徽宗才执手相别离去,许久,师师仍在倚门相望。
“师师,你猜他是何人?”突然李师师耳旁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