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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乔霆风瞪着手中的纸条,俊脸上满是震惊与错愕,有好半晌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这是什么人送来的?」他问着胡总管。

    「这个我也不知道,才大约一刻钟前,一个我从没见过,看起来也不太像本地人的男子把这封信交给了我,叫我务必要亲手交给少爷,然后就一溜烟地跑了,看他的帽貌……长得一副很凶恶的样子……」

    听了总管的报告,乔霆风的黑眸一眯,蓦地揪紧了手中的纸条,阴郁愤怒的神色布满了俊脸。

    在他紧握的这张纸条中,开头就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一行字!

    要你的女人活命,就带一千万两银子独自前来!

    在这几句话之后,还注明了要他单独前往的地点,落款处则写着大大的「黑狼寨」三个字。

    这……会是恶作剧吗?

    不,应该不会的,这实在不像是场恶作剧。

    在他看来,确实很有可能是黑狼寨的人追来京城,找到了尹妍心,又得知她现在跟他在一起,所以临时起意,决定多海捞一笔。

    他该向爹娘禀告这件事吗?不,还是算了,免得他们两个老人家太过担心。他现在该做的,就是立刻去救回心爱的女人!

    虽然一千万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再多的金钱也只是身外之物,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尹妍心还要珍贵!

    一想到她此刻正在那群凶恶残暴的土匪手中,乔霆风就快疯了!除了心急如焚之外,他的心里更是万分自责。

    明明他信誓旦旦地要保护她,但却还一直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倘若不是他没有坚拒顾仁彦的愚蠢赌注,尹妍心或许也不会赌气地自己一个人上街去,而这样的话,黑狼寨的那些人也不会有机会将她抓走了。

    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被那群该死的家伙给殴打欺负?要是她有个什么万一,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胡总管眼看他的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

    「不,没什么,你别大惊小怪。」为了不让爹娘担心,乔霆风也只能暂时隐瞒事实。「对了,我有点事,必须出去一趟。」

    乔霆风扔了手中的纸条,脸色凝重地离开。

    总管望着乔霆风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心。以他对少爷的了解来看,少爷这样的反应实在太不寻常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总管忍不住上前,将刚才乔霆风扔了的纸条捡起来察看,而一看之下,总管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最好赶紧向老爷报告!」

    ************

    时间,在尹妍心极度焦灼之下很快地过去。她依旧佯装昏迷,全神贯注地听着黑狼寨众匪徒的动静与对话!

    「嘿嘿!算算时候,那乔霆风也该来了!」

    「老大,你看乔霆风会乖乖带一千万两银子来吗?」

    「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怎么说?」

    「你想想,像他这么有钱的富家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说,有钱不一定代表大方,很多有钱人反而是吝啬的守财奴。」

    「说得也是,搞不好那乔霆风对尹妍心只是玩玩而已,当他听见为了她必须付出一千万两银子时,说不定就干脆当作不认识这娘儿们呢!」

    尹妍心的脸色苍白,一颗心直往下沉。

    她不是担心乔霆风不来救她,相反的,她是相信他会来——即使她先前闹别扭不理会他,他也不会因此不管她的死活。

    偷觑着眼前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尹妍心的心情害怕而复杂。她一方面希望乔霆风快点来带她离开这里,另一方面又怕他来了之后将面对未知的凶险。

    即使过去她曾见识过乔霆风的身手,知道他有一身好功夫,但是现在要面对的可是一群凶狠残暴的土匪哪!要是真动起手来,不小心有半点闪失,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如果没有办法全身而退,那她宁可乔霆风不要来,这样至少他可以活得好好的,不必陪着她一起牺牲。

    「老大,如果那个姓乔的不来,那怎么办?」

    「不来?哼!就算他不来,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否则咱们黑狼寨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就是啊!这可是咱们第一次上京城做的买卖,要是半毛钱也拿不到,传出去岂不是要成为笑柄吗?」

    「放心吧!不会半毛钱都拿不到的,除了乔霆风这一千万两之外,别忘了,我们最初的目标是尹崇叙,那老家伙也欠咱们一千万两!」

    「老大!」守在外头把风的人突然兴奋地喊道:「来了!来了!我看到他已经来了!」

    「喔?乔霆风吗?他自己一个人?」

    「没错。」

    「哈哈\好!兄弟们,咱们的一千万两就要到手了!」

    尹妍心一听,一颗心霎时揪在一起,担心得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乔霆风真的来了,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会遭到这群凶神恶煞的伤害呢?

    忐忑不安间,乔霆风已经到了。

    一踏进这间破屋,乔霆风的目光便焦急地搜寻尹妍心的身影,见她没死,似乎也没有受到殴打或凌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霆风,你快走!别理我!」尹妍心急嚷道。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呢?」

    「可是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我刚才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们打算拿了钱之后杀了你呀!」

    乔霆风早料到了这帮亡命之徒的行径,因此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

    「即使如此,我也不可能扔下你不管的。」

    他眼底的深情,强烈地撼动了尹妍心的心,同时也让她对于这几天和他赌气的事情感到后悔莫及。

    要是今天她没有自己一个人上街去透透气,也不会被这群黑狼寨的土匪给抓住,藉以要挟乔霆风了。

    「哈哈哈!」黑狼寨的老大像是看好戏似的大笑,说道:「好一个深情不悔的公子,我们简直都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呢!」

    一旁的匪陡跟着佞笑一番之后,随即毫不客气地问:「乔霆风,你带了一千万两没有?」

    「银子没有,我怎可能拿得动。」在这些人变了脸色之后,乔霆风又凉凉地补充道:「不过,银票我倒是带了。」

    「废话!我们要的当然是银票!银子我们可没那个闲工夫去扛!」黑狼寨的老大叱吼着。

    开什么玩笑?若是真给他们一干万两的「银子」,那他岂不是还得要雇一群挑夫来扛了吗?

    「既然带了银票,那就快点交出来!」

    「不!不要啊!」尹妍心急忙嚷道,就怕乔霆风给了银票之后,他真的会被这些人给杀害.

    「你这女人少啰唆!」黑狼寨的老大警告地瞪着她。「你的男人为了你,不惜付出一千万两银子,你应该感动涕零才对呀!难道你希望他是个不管你死活的薄情郎,负心汉?」

    尹妍心咬了咬唇,坦白说,此刻她还宁可乔霆风是个负心汉,因为她不愿意见到他发生任何意外,要是他死了,她肯定也活不下去的。

    「快点,快把银票交出来!」

    在对方的催促下,乔霆风伸手探入怀中,黑狼寨的几个土匪都不禁露出得意贪婪的笑容,为了自己即将轻轻松松得到一千万两银子而得意。

    就在他们得意洋洋之际,眼前忽然银光一闪,下一瞬间,为首的老大就忽然哀号一声、痛苦倒地。

    原来,乔霆风从怀中取出的不是银票,而是一把随身暗藏的匕首,他趁这些人毫无防备的时候骤然出手,果然成功地一举解决掉对方老大。

    趁着黑狼寨的几名土匪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乱了阵脚,乔霆风一个箭步上前,解开了尹妍心身上地绳索。

    「呀!小心!」

    尹妍心突然惊见有个土匪从乔霆风的身后要偷袭他,虽然她已经开口警告,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结结实实的一掌就打在乔霆风的背上,乔霆风硬是撑住,并赶紧抱起尹妍心轻盈的身子来到角落。

    「妍心,你暂时先待在这里,小心点,千万别乱跑。」

    尹妍心紧张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当初被石建荧扔到枯井的那一次,当时,他就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地挺身保护她。

    她想……她的心恐怕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遗落在他身上了吧!

    尹妍心惶恐不安地咬了咬唇,不断地祈祷乔霆风可以平安度过这次的劫难,就算要因此折她的福、减她的寿,她也愿意!

    在她的惊恐惧怕之中,一场激烈的打斗很快地展开,这是一场凶险万分的殊死战,谁要是一个不慎,谁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因为老大受到暗算而倒地,激怒了这群黑狼寨的土匪,他们一个个都想要将乔霆风除之而后快,因此下手毫不留情,而且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半点道义、羞耻可言,仗恃着人多,群起围攻乔霆风一个人。

    乔霆风的身手不凡,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他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更是招招不留情。

    很快的,双方身上都各有损伤,乔霆风的嘴角渗出了血丝,俊脸多了一道淌血的伤口,身上的衣服更是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好几道,其中当然不乏直接划在他胸膛的伤痕。

    看着这场可怕血腥的激斗,尹妍心简直怕得快晕厥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会武功的她根本帮不了乔霆风,只会成为他的负累而已。

    看来,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许自己发出害怕的惊呼声,免得让乔霆风因分心而更陷入险境。

    激烈的打斗又持续了一阵子,对方只剩下两个人,而乔霆风在混战之中又被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几掌、砍伤了几刀,他发现自己的力气逐渐用尽,再这样下去,情况恐怕相当不妙。

    该死!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乔霆风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撑住。

    在眼前这两个家伙还没倒地之前,他绝对不能先倒,否则除了他死路一条之外,尹妍心的处境更是堪虑。

    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乔霆风咬牙硬撑,就算拚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他也要为她战斗到最后!

    凭借着这股义无反顾的决心,他又解决掉了一个人,而就在仅剩的那名土匪手中的刀子刺中他胸膛的时候,他也要了对方的命!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要采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体力已消耗到极限,若不快点解决对方,那妍心就危险了。

    为了一举解决掉最后一名土匪,他刻意让自己露出明显的破绽,引诱对方动手砍来,对方果然上当了,让他有机会动手除掉对方!虽然他自己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眼看黑狼寨的土匪全都倒地,尹妍心松了一大口气,但是血迹斑斑的现场,和浑身是伤的乔霆风,让她花容失色。

    她本想扑进乔霆风的怀里,想不到他却也撑不住地倒下了。

    「不!霆风!」

    她惊恐万分地喊着,急忙扑到他的身边,见了他伤痕累累的浴血模样,她的一颗心简直都要碎了。

    焦急的泪水宛如永不干涸的泉水,不断地自她的眼眶溢出,她心疼地问道:「你明知道有危险的,干么还要来?」

    乔霆风望着她,扯开一抹虚弱的微笑。

    「傻瓜,就是因为知道有危险,所以我更要来呀!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

    「那你现在……你现在到底怎么样?」尹妍心担心得快疯了,眼泪更是流个下停。「霆风,你先撑着点,我马上帮你找大夫。」

    「好了,妍心,你别哭了。你哭得这么伤心,我都要心碎了。」

    「看你伤成这样,我……我才要心碎了呢……」尹妍心抽抽噎噎地说:「你千万……千万不可以有事,要不然我……我……」

    尹妍心的话还没讲完,乔霆风的体力就已透支到极限,整个人再也撑不住地昏迷过去。

    「不!霆风!」

    尹妍心大惊失色,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怎么也唤不醒他。而随着他的昏迷,尹妍心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死去,再也无法恢复温热与跳动……

    ************

    尹妍心守在乔霆风的床边,即使他还没有醒来,她仍旧寸步不离,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的睑。

    伤心担忧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每一次看见他、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奋不顾身,泪水就无法控制地扑簌簌落下。

    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她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大圈,彷佛风稍微大些,就可以将她整个人给吹走。

    乔氏夫妇走进房里,看着她的漠样,两人都不禁摇头叹息。

    「妍心,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要灶房的人炖了盅鸡汤.」乔母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吃不下。」

    「别这样,妍心。」乔母劝道:「要是霆风醒了之后,看到你变得这么消瘦,他可是会心疼的。」

    「可是……我真的没胃口……」

    「就算没胃口,也多少吃一点吧!」

    「是啊!妍心。」乔父也跟着劝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大夫不是说了吗?霆风他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体力透支,所以才会昏迷,只要让他休息够了,他自然就会醒来。」

    「可是……都已经两天了,他还不醒……我……我好伯……」

    她好怕乔霆风再也醒不过来,好怕再也无法看见他深情的眼眸,无法投入温暖的怀抱,无法亲口告诉他——她爱他。

    「不会的,妍心,你要对霆风有信心呀!」

    「是啊!你每次有危难的时候,他不是都出现保护你吗?他这么的爱你、惦挂你,怎么可能会舍得抛下你?你说是吗?」

    乔氏夫妇的话,再度勾动了尹妍心感动的情绪,让她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下。

    「唉呀,你就快别哭了,你也不希望霆风一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伤心哭泣的模样吧?来,快擦干眼泪吧!」

    尹妍心点了点头,乖乖地伸手拭泪。

    她痴痴凝望着床上的男人,在心里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像是总算感应到了她的呼喊,乔霆风忽然皱起了眉头,睡不安稳地呻吟了几声,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眼——

    「妍心……」一看见尹妍心,他的黑眸立刻瞪大,勉强用着虚弱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没事吧?」

    听了他的话,才刚止住的泪水又溢出眼眶。

    他自己重伤昏迷,才刚醒来,心里最牵挂的竟然是她……

    「我没事。」

    「没事就好……对了,我怎么会回到家里?我记得……我应该是昏迷在那间破屋子里……」

    「你确实是昏迷在那间破屋里。」乔父答道:「是总管发现你收到那封信之后整个人变得很不对劲,后来看见了你扔下的那封信,连忙跑来禀告我们。为了你和妍心的安全,我们没有报官,但找了几名身手不凡的朋友去帮忙。想不到抵达破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而你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是他们把我带回来的。」

    「是啊!算你这小子命大!」乔父说道。

    乔霆风扯动嘴角,半开玩笑地说:「我都还没帮爹娘多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怎么可以死?」

    「知道就好,那还不快跟妍心成亲。」

    一提起这个话题,乔霆风就凝望着尹妍心,一脸愧疚地说:「妍心,对不起,关于和顾仁彦的那场赌……」

    尹妍心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那件事情,我早就不气了,你也别再提了吧!」

    「真的吗?」

    「嗯,我相信你不是不在乎我,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对对对。」乔氏夫妇连忙附和。「过去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通通都忘了吧9是赶紧计划未来的事情,赶紧找个好日子拜堂成亲吧!」

    一想到成亲的事情,尹妍心的俏脸就微微泛红,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家仆前来禀告——

    「老爷、夫人,外头有人来访。」

    「什么人?」

    「是一对姓尹的夫妇,他们自称是妍心姑娘的爹娘。」

    「咦?他们怎么会知道到这儿来找我?」尹妍心有些诧异。

    「这还不简单,他们肯定是去找了你伯父、伯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你在乔家作客的。」

    「呃……说得也是。」伯母竞还有脸跟爹娘说她的去处!妍心不屑地想道。找个时间,她一定要向爹禀告伯母的可恶行径。

    「快请他们进来,别让他们在外头久等了。」乔父说道。

    「太好了!这下子我们可以当面提亲,顺便商议一下成亲的细节。」

    一想到明年说不定就有白白胖胖的孙儿抱,乔氏夫妇不禁高兴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了。

    乔霆风曾经想过,如果能和大名鼎鼎的江南赌王一较赌技,肯定是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想不到,他过去曾动过的这个念头,今天竟然实现了!

    当尹氏夫妇来到乔家,他爹娘和对方聊了几句后,便毫不浪费时间地立刻切入主题,认真地谈起婚事来。

    这么突然的提亲,让原本只是来带女儿离开的尹氏夫妇有些诧异,当然要好好地了解一番。

    于是乎,乔霆风和尹妍心便将这一路上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据实禀告。

    对于乔霆风对女儿的照顾和义无反顾的保护,尹祟叙很是满意,看女儿对乔霆风一副深情款款的摸蒙,他也找不出理由反对。

    看起来,他们两人郎才女貌、浓情蜜意,十分相配,不过唯一让尹崇叙不满意的就是——乔霆风竟然让女儿经历这么多的危险!

    为了要给「准」女婿一个教训与考验,尹崇叙决定和他赌一场,如果乔霆风赢得了他,就可以娶妍心为妻,但如果输了的话,就必须要对妍心死心。

    望着眼前的骰盅,乔霆风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紧绷与凝重,毕竟此刻他面对的是大名鼎鼎的江南赌王,而赌注又是他输不起的。

    「可以开始了吗?」

    「嗯,可以。」

    「那妍心,你开始摇骰吧!」

    「好。」

    负责摇骰的尹妍心开始摇起了骰盅,她发现她的手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微微发抖,希望这样不要影响了他们的判断才好。

    「好了,你们可以开始写答案了。」

    和先前几次比赛不同的是,这回他们改将自己的答案写在纸上,两人再一同亮出结果来。

    连续两次,尹崇叙和乔霆风都写出了相同且正确的答案,一时之间还比不出个高低胜负。

    「那……就再来一次吧!」

    尹妍心有些无奈,正要再次摇骰的时候,尹崇叙却突然喊停了——

    「等等。」

    「怎么了?」尹妍心问。

    「我看,咱们干脆换个方式好了。」

    「什么方式?」乔霆风问。

    「咱们一人拿一粒骰子,随手朝地上扔去,看谁的点数大,就算谁赢了,你看这样可好?」

    尹妍心一听,忍不住惊呼。「什么?这样不就纯粹赌运气了?」

    「没错啊!赌博除了技术之外,运气也重要。」尹崇叙哈哈笑道。

    乔霆风的神情有些紧绷,但却不退缩。「好,就这样吧!」

    他相信自己不会输,更相信他和尹妍心之间有着切不断的缘分。

    「很好。」尹崇叙点了点头,对他的气魄挺欣赏。「既然你也同意,那咱们就开始吧!」

    他们一人拿了一粒骰子,同时朝下同方向的地上扔去,小小的方块转呀转的,一会儿后分别停下,而结果是——

    尹崇叙掷出五点,乔霆风掷出六点。

    「太好了!」尹妍心忍不锥呼。

    「唉……」尹崇叙并不怎么在意自己输了,却忍不住摇头取笑女儿。「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爹赌输了,竟还拍手欢呼。」

    尹妍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直觉的反应,俏脸霎时泛起了娇羞的红晕,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倒是一旁的尹母出来帮女儿说话了——

    「你赢了一辈子,输给女婿一次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样我没面子呀!」

    「都已经是老脸一张了,要什么面子?人家没摘了你江南赌王招牌,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尹母的玩笑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妍心,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尹崇叙再次确认女儿的心意。

    尹妍心满脸通红,轻轻点了点头。

    「好,爹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幸福的。」尹崇叙说着,转头望向乔霆风。「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地保护、疼爱她。」

    「请放心,我一定会的,我会用我的生命,永远地保护她。」

    听着他认真的誓言,尹妍心的心里感动极了。其实,就算不用乔霆风亲口承诺,她也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因为他早就以实际的行动来证明了一切,那颗坚定不移的真心比任何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还重要!

    她仰起头,与乔霆风的目光交会,在他那双深情的眼眸中找到了一辈子的幸福与美好。

    【全书完】

    编注:

    ㈠关于「京城恶少」系列之一,请见橘子说473《流氓少爷》。

    ㈡关于「京城恶少」系列之二,请见橘子说481《猎香少主》。

    ㈢关于「京城恶少」系列之三,请见橘子说487《蛮横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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