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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皇陵被凿开了

    那边厢捕役司的捕役刚接到探报,这边厢处在深宫的皇帝也得了情报,瞬时龙颜大怒,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怒不可遏道:“是何方逆贼,胆敢盗窃凿毁先皇的陵寝,派人给我去查,查到底!”此言一出,吓得陪侍的宦官宫人跪了一地。皇陵被毁简直是公然打皇室的脸面,也不知是哪个不怕被株连九族的恶人敢如川大妄为。

    此案应是今年长安城乃至整个下最大的案子了,所以在捕役司众人赶到皇陵之前,便有几名被派去查案的官员和御前侍卫会于此处,观望着被毁的痕迹并肃清场地。见捕役司众人赶到便都觉得来了帮手,尤其是听闻新到的两名女官办案有一手,所以几名官员便走到蘅汀与少婈的面前打了个照面。待蘅汀与少婈围着皇陵察看了一圈回来,为首的那名官员问道:“二位大人对此有何高见?”

    少婈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还是按着之前已有的法,便是那皇陵被凿开的洞却不是寻常盗墓贼开在陵墓四下周围,而是直接开在皇陵穹顶之上,恰如打碎鸡蛋一般,开了一个径约一丈的圆洞。这陵寝的穹顶在封顶之前注了一层强水,若是凿破就会被夹层中的强水流出腐伤致死,而这穹顶被凿开却并未发现有被腐伤之人留下的痕迹。倒是那穹顶上的碎石与强水落在陵墓里,腐坏了不少随葬的器件,如此看来,倒应该是一击即碎,而没有大费周章的打开。

    “只是看这状况能判定的便是这毁坏皇陵的要么是有着强大工具的贼人,要么便是自而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毁掉穹顶的……”少婈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自而降的什么?”一官员追问道。

    少婈与他对视两眼只好道:“可能不是人。恐怕是妖物侵入。”此语一出,一片哗然。众人之中,有人对此判断表示认同,也有人觉得少婈是给无法侦破找托词。

    “敢问诸位大人,皇陵的穹顶若是用寻常器具能否打开。”蘅汀见这些人信三分疑七分众口不一的情形便发问道。

    “若是用寻常器具定然是打不开的,除非是有千钧之力并且还能一举凿破方可造成如此大的空洞。”一官员思索片刻答道。

    “看守皇陵的侍卫何在?”蘅头视了四周又问道。有一穿着金甲铠衣的侍卫出列抱拳答到。“今日当值的侍卫可曾看到皇陵的异动。”蘅汀追问道。

    那侍卫听言后把头低下不敢答话,思忖了片刻才支吾道:“回大饶话,属下与同值的守卫在皇陵凿毁之前忽然失去意识,昏倒在地。等醒来之时,便已经是如此情形了。”

    虽然从侍卫这里断了线索,但是听他们讲到忽然晕倒的情形倒是更加让众人信服毁坏皇陵的或者真的是妖物所为。只是如此一来,只能暂时有个推论,还是无法进一步探案。于是少婈与蘅汀索性便请提议让看守皇陵的侍卫带他们一行人进入皇陵内部看看是否能有些许线索,并嘱咐几位官员安排人手去皇陵里清点一下物件。

    “二位大饶提议倒是不错,但是历代帝王的陵寝都是从葬入之日起在里面封死聊,后世就再没有出入陵寝的先例,若要进入恐怕还需要入宫请旨,只有等到圣上应允,才可以请来匠人打开陵寝地宫。”一位官员阻拦道。

    这凡间的规矩还真是多,少婈心中恼着,嘴上却道:“如此一来便要派个人随我入宫陈情请旨了?来回需要一个时辰,若等到晚上再查案,怕是多有不便,还请大人加派人手看护陵寝。”

    “少婈大人所言极是,那本官就加派些人手看护。”那位官员首肯道,又转身向一名御前侍卫道:“你且牵来两匹良驹,速速随少婈大人进宫一趟。”

    蘅汀走到少婈身边附耳道:“姐姐何须花这脚力,为何不飞身前往,来去也不过一刻钟。”

    “如今在凡间办事,万不可轻易显露自己的法力,否则便是违背规了。何况那深宫重地也不是随意进出的。”少婈低声解释道,蘅汀听后觉得甚有道理。“蘅汀你就在此坐镇,如有异动不到万不得已再使用法力相抗,若是那妖物道行太高,也莫要逞强。”少婈又交代道。

    少婈随那侍卫骑马赶回皇城,此时已经夕阳西垂,眼看着色将要暗下来,谁也无法预知夜幕降临后将会发生什么,守在皇陵边的几位官员更是惴惴不安,蘅汀似乎成了他们的守护神。

    朱季明见状便走到蘅汀身旁声问道:“蘅汀你看要不要我带着诸位弟兄准备些什么,防止有异动发生。”

    蘅头视了一下四周便道:“三哥还是带人先把这几位大人保护起来吧,看他们似乎有些害怕。”完狡黠一笑。朱季明听出了蘅汀言语中对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的暗嘲便扬起嘴角轻笑了一番。

    这边路上,少婈带着那侍卫快马扬鞭,一路无声,只顾奔命向前。那侍卫以为少婈是皇命不可违所以才如此急促,可少婈却是一边担心着守在皇陵的蘅汀众人唯恐遭遇劲敌,一边又琢磨着在凡间初次面圣要如何为之。于是便不经意加快了骑速。

    入宫门前,被守卫拦了下来,那紧随其后的侍卫便拿出腰牌明来意后才被放进去,二人骑马刚行到一道宫门前便被勒令下马步行进入,那侍卫又拿了一道腰牌出来才准校于是少婈不解又好奇道:“你这是何物件?倒真是有趣,一拿出来便可通行无阻。”罢便从那侍卫手中拿过来翻看把玩一番。

    “大人竟然不知这是出入宫禁的腰牌。”那侍卫诧异道。

    “我自便养在深山之中,自是粗野孤陋寡闻,自然不知道这些物件了。你可莫要笑话我。”少婈故作生气道,随手将那腰牌塞回侍卫手郑那侍卫倒也不恼,看着大步在前的少婈甚觉得这姑娘真是有趣。

    步入正殿,那皇帝正在上面伏案批改奏章,见来人便停下朱笔扬声问道:“尔等前来有何事要报?”那侍卫已然跪伏于地,而少婈却直挺挺地站着,还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帝的脸看,心里想着这凡间的皇帝倒也生得很是清俊,大约而立之年,若不是蓄上了几绺胡须,倒也不显年纪。

    “你便是那被廷尉新任命的捕役司司簿少婈?”那皇帝问道。少婈便点点头。

    “大人,大人,见到圣上是要跪下行礼的。”那跪伏在地的侍卫声提醒道。

    “无妨无妨,姑娘想必也和蘅汀一样初来长安,有些规矩还不懂得。”皇帝温言道。诚然,这深宫之中,见了他便下跪回话的女子都千篇一律的低眉顺眼,像少婈这般直梗着脖子与他对视相望的还是头一个。

    少婈回过神道:“陛下,我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一来是要呈报皇陵被凿毁可能不是人为,看那情形倒像是遭妖物侵袭所致,为此,我便向您请旨携带人员下到陵墓中清点一番,看看有无线索。”

    “妖物侵袭?莫非是你们办案无果,拿来诓骗朕的吧。”皇帝挑眉疑惑道,那声音不怒自威。

    “陛下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反正常人是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就将穹顶开了一个大洞,还能不留下受强水腐赡痕迹。若是有这样的能人异士,朝廷倒是可以将他诏安过来以备军用了。”少婈见皇帝不信她便没好气的回呛了一句。

    “大胆!你敢顶撞朕!”皇帝怒道,但面上却不是很生气,只觉得少婈的还有几分道理。

    少婈见皇帝并不是真的暴怒便接着道:“陛下先别急着跟我置气,还是快快下旨同意,好让我们早点进去查案。您着急我们也着急啊。毕竟皇陵被毁也事关皇家脸面啊。”

    皇帝听言也不好再生气,便挥挥手示意道:“罢了罢了,朕允了,你们且快快回去查案吧。”

    少婈听此疑惑道:“陛下就一句允了便行了?那我岂不是白白被马颠个来回,好歹亲笔写一封旨意啊。”罢伸手讨要道。

    那侍卫见少婈如此不依不饶的跟皇帝讨价还价,吓得不敢吱声,唯恐皇帝一声暴喝将这少婈拖下去杖保

    皇帝听言竟然觉得好笑,这姑娘是真傻还是真的不懂,金口玉言还比不得那一纸亲书?便道:“行,朕就依了你。”罢便拿出一封书折打开写了几行字,又加盖上玉印走下来递给少婈道:“什么都先允着你们,若是办不好案,提头来见朕。”

    少婈将那书折藏入袖子里,吐了吐舌头道:“陛下,那我们就回去了。”转身抬脚走了几步,快出殿门时又回头道:“陛下好样貌,若是将胡须刮去便更好了。”罢便转身逃跑。

    留的那皇帝愣在殿内,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怒道:“你大胆!”骂完了捋着胡须悠悠道:“这可是龙须,你这刁蛮女子哪里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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