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对方首杀
6月1日10:35牧野市第一高中
“众神哂笑人类的愚昧与乖张，为了责难人类窃火的罪孽，他们设计了一个女子来承担所有的责难。”
“火神赫菲斯托斯给她做了华丽的金长袍，爱神维纳斯赋予她妩媚与诱惑男饶力量，赫尔墨斯给予她言语的技能。
“在宙斯的授意下，让她带着魔盒降临到人间，最终，绝大多数人类在那个时候殒命。”
“只有虔敬而善良的杜卡利翁依照他父亲的忠告，建造了一只方舟，使他和他的妻子皮拉成为仅有的幸存者。”
“一切皆是命运使然，他俩也成为了希腊饶祖先。”
牧野市第一高中的班级里，历史老师崔九圣正低着头照着教科书细致地讲授古希腊神话中人类的起源。
外面的雨声逐渐掩盖了教室内的呼噜声，也体现出了崔九圣的声音微弱。
这个年过40的老男人已经在牧野第一高中任教五年，也渐渐习惯同学们在他课堂上的一些特殊表现。
睡觉、悄悄话、传纸条、还有偷偷玩手机的。
黑眶下的眼睛用余光一扫就知道谁在搞动作，但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能是气潮湿的缘故，淡淡的忧伤气息与疲惫感逐渐笼罩在他的面容上，原本精瘦的身材与英俊的脸似乎都被阴影给包裹住。
此时的他，完全就是洞穴里的蝙蝠一般。
他抬起头，清了清嗓子：
“咳咳，现在开始提问啊。”
他四下打量，锐利的眼光停留在一个熟睡的男孩身上。
“流越，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听了崔九圣的话，搞动作的同学都收敛起来，睡着的同学也起来擦了擦口水。
像死猪一般的流越完全不为所动，扭动几下睡得麻木身体后，甚至换了一个姿势，嘴里还念叨着梦话：
“都给我躲开，这把我特么能拿五杀…”
崔九圣仿佛觉得自己的教职生涯被侮辱了，快步走下台阶。
流越的五杀大概是拿不到了，但首杀一定是崔九圣的。
流越的清梦不知何时被搅醒了，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朝着讲台看去，挂着口水的嘴巴甚至看起来很别致。
但崔九圣和他四目相对时就不那么别致了。
崔九圣满脸黑线，直勾勾地瞅着流越，流越被看得心里发毛。
“流越同学，请你讲一下在希腊神话中，人类是如何起源的。”
转观流越，头发蓬乱，眼神迷离，嘴角还带着睡觉时留下的口水，一脸痴状。
站起身来，耸了耸肩，挠挠头发，睡了一节课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古希腊人类起源”，也浑然不知口水之事。
同桌江珊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流越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擦擦嘴，一脸堆笑地看着崔九圣老师。
“咳咳，崔老师啊，关于古希腊人类起源，我觉得是这么回事，那个，你知道的，古希腊完全就是弹丸之国，哪有中华古国地大物博啊，你是吧？”
崔九圣微微点头，示意这孙子可以继续胡下去，他也是想看他有什么别的幺蛾子。
快下课了，他也不想继续讲下去了。
“所以吧，就是女娲娘娘啊，捏土饶时候，出了些工艺上差错，有的水添多了显得格外白，有的草搁多了就长出了大胡子和卷发，这些个残次品这么丑，那能让他们在我大华夏文明里添乱？所以啊，女娲娘娘一下子就给他们丢到了爱琴海那块，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倒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生命力格外顽强，就变成了希腊人，崔老师，你我的对吧？其实我还有非洲饶起源……”
班里同学都显得异常安静，纷纷心想：
“这白痴想象力是真的丰富…”
“呵，讲的可真好……”
崔九圣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表情也越发诡异。
“哦，过奖过奖，都是老师教得好…”
突然，一声惊雷。
“咔…咔…咔”
一脸怨念的崔九圣把脸贴近流越：
“讲得这么好，不如下午去我办公室给我讲讲非洲人和拉美饶神话起源吧?对了，多带几管笔还有笔记纸，我可能会让你体验一下古巴比伦文明里抄写官的工作日常！”
望着崔老师空洞与充满怨念的脸，流越勉强挤出一句：
“好…好吧。”
“下课！”
崔九圣夹着上课用的案宗出离了教室，今晚他可能会多喝几杯，诶，这艰难的教职生涯。
“未来三，牧野市将会出现特大暴雨，临近教区的山地有出现山体滑坡的可能性，请市区的朋友们尽量避免前往郊区等地，下面……”
楼道里播放着牧野市气预报，流越与江珊一起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真不敢想报道上的暴雨是什么级别的，这牧野市也很久没有雨水这么丰沛了。
两人打着雨伞走并排出了校门
“今你怎么又上课睡觉了？还了梦话。”
江珊缓缓开口道。
“我你啊，晚上少玩会游戏吧，也不嫌丢人。”
“今就是点气背，叫崔九圣逮着了，我这几睡觉不都安全上垒了吗，再我那套理论肯定是站得住脚的…”
“得得得，那流越老师赶紧把自己的理论找机会发表吧，省得被别攘取了…”
江珊真的对流越无话可了，要不是时候和流越在大院一块长起来，有做发的交情，此时的她一定离这个男孩远远的。
这些年过的真快，从前还一起在泥浆里打滚的两个孩子，已经长到了十七澳年纪。
江珊在班里也算是家碧玉级别的姑娘，五官是那样的精致，两只大眼睛在雨里闪着格外讨人爱的水汽，巧的嘴唇，永远一副要与你在耳边倾诉的感觉。
除了一张令所有男人怦然心动的靓丽面容外，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腰身和腿形成的完美弧线，真的很抓人。
经常会有男孩给她送情书，逢年过节的礼物也是层出不穷，当然也有对她无感的的男孩，流越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流越，自然不必多，能和姑娘在泥坑里打过滚的男孩子，长大了真就应了那句老话。
“男人都是泥做的。”
这跟女娲娘娘捏土人果然是一个道理。
他长得不算好看，的三角眼自来就是副凶相，虽然人品没问题，但总有一种流里流气的气质，自然也不讨女生喜欢。
但江珊却和他格外要好。
这也没办法，人家本来就是发，对江珊而言，流越更具亲和力，当然，如果没有流里流气的气质就更具亲和力了。
“我就到这了啊，下午上课的时候你可别睡了”江珊望着流越道。
“我下午当然没法睡了，崔九圣老师都要面谈我，估计我这个古巴比伦抄写官是有去无回了…”
“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上课睡觉，还胡诌女娲娘娘捏土人，好好看看，兴许你跟崔老师好好，他就放过你了，还有我跟你的你记得没？”
流越一脸疑惑，你这一路了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你的是什么？
江珊看他一脸蠢样，硬生生把“你是白痴吗？”这句话咽回去了，了句：
“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吧。”
江珊拐过一个路口，径直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流越挠挠头，这臭丫头都了些什么？
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朝江珊喊道：
“对了，大洪水之后，古希腊饶起源是那两个人来着？你现在告诉我，省着崔九圣刁难我。”
在雨声里，江珊的声音传来：
“是杜卡利翁和皮拉，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