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山
公孙立带着众人离开原野，渐见人烟。入了玉修城，租了两匹马，众人便上马前往清风山，赵红莲却一直粘着公孙芷，两人同坐一匹，赵岚身上有伤，自然与公孙立同乘一匹。
在余晖下，出了城，自斜阳旁呼啸而过，远处群山已隐入暗幕，幸而众人行的是大路，倒也看得清楚，不至迷路或坠坑。不久，众人便到得山上，董习早已在外守候，见有人来，灯光稍暗，看不甚清楚。待得近了才看见众人面目，担心道：“师傅，任不在呢？”
“哼！臭子找借口溜了。”不提还好，一提任不在公孙立就一肚子气，连公孙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大的脾气。
“没问题吧？”董习显然有些担心，这时才注意到搭着的赵岚两兄妹，抱拳道：“原来是红莲妹和赵弟。今日可是迎了稀客啊。”着便扶下赵岚，道：“这手伤势如何？”众人也已经下马，旁出来两名弟子将马牵走。
“这是我兄妹今日斗虎赡。”赵岚见董习担心模样不禁将实话吐了出来。公孙立早已猜出大概，也没有多什么。
“伤口处理好了吗？”
“都托侯玉霞姑娘，已经帮我们包扎好了。”
“哦，兽王庄。”
众人着便往大堂走去。公孙芷捏了捏黏在身边的赵红莲的巧鼻子，低声道：“吃了苦头了吧？”
“是啊，公孙姐姐，你不知道，那个老虎被我们引到树上，它居然一下把一棵大树撞断了！”赵红莲只顾着炫耀，却不知道这句话却使三人大吃一惊。
“什么？！”
“跟姐姐，那头老虎有多大？”赵岚在一旁本欲阻止，现在也一切都完了，心中只是后悔：“早知道在虎背上就该好好叮嘱叮嘱。”
“它站起来大概能摸到外面的牌匾，它的牙齿大概有我臂这么长，这么粗。”赵红莲没有注意到赵岚疯狂闪动的眼色。一脸兴奋的道。
好似发现了什么大宝贝就要急于分享给所有人炫耀一般。
赵岚看得直摇头：“得，出事儿了。都怪我一开始没有商量这事儿。”
三人越听越惊，竟而停了下来，继续问道：“你们怎么会碰到这么大的老虎的？”赵红莲脸红扑颇，显然正在兴头上，正欲将此事原委脱口相告时却见到一旁有些落寞绝望的赵岚。
“我要到森林里玩，哥死活不答应，最后被我强扯到森林里，迷了路，就遇到了那头老虎。不过它已经被侯玉霞姐姐收了，侯玉霞姐姐还给他取名叫花儿。”赵红莲顿了顿，编了个谎话应付。却与一旁兄长赵岚目光相触，见赵岚眼中尽是感激，不禁笑得更欢了。
“没事就好。走，我们先吃饭去，这么晚了，两个家伙一定饿坏了。”公孙立领在前面，缓缓道，语声中倒是颇有些高兴。
“爹，我先去看看师姐。”公孙芷轻声道。
“去吧。”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赵红莲听公孙芷要走便已急着黏住公孙芷。公孙立拍手笑道：“好吧，你们去吧，今晚就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今晚高兴，要不要吃上一点？”公孙立着做着喝酒的动作。
“爹，你可不能喝酒。”公孙芷正带着赵红莲离开却听见父亲居然要喝酒，不由得有些不快。
“知道了，一点，就一点。”看着远去的公孙芷正回头看着自己，却是得有点心虚。
“师傅，您真的不担心任不在那个家伙？”董习还是有些担心，遂拱手问道。
“我担心他做什么？”公孙立显然满不在意。
“对了，公孙前辈，你们的任不在是什么样的人啊？”赵岚有些不解。似乎此人与清风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虽然已经见过那放荡自在的少年，却为其气势所震，不由得有点上心，所以有此一问。
“什么样的人？”公孙立与董习竟同时发问，赵岚心想：“我正想问你们呢，却转过来问我。”六目相对，却再无一言。良久，公孙立才缓缓道：“论武功，他剑法灵动、自在、稳准狠，身手迅捷，悟性也高，内力深厚，算得上是绝无仅有的才。这种人，纵使是百年前人才辈出的年代也不过寥寥一二十人。当然你们是不知道百年前的武林盛况了。知道的都老了，死了...”似乎到心事一般，公孙立却是不再言语。
只带着二人入庭，董习赵岚如何问起，公孙立也不再言语。两人也只得作罢。三人吃罢，斟零酒。
公孙立喝着酒道：“你们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不，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提百年前的事，这几个字都不能提，否则会引来灭族之灾，听到了吗？”
二人正欲饮酒，却被公孙立此语吓得有些发颤，定在原处。
良久。
“晚辈记住了。”
“弟子谨记在心。”
却公孙芷与赵红莲离了三人便直向董莲住处走去。董莲低声问道：“公孙姐姐，我们去看哪个师姐？”
公孙立摸了摸赵红莲的头，缓缓道：“就是董莲师姐啊，以前还给你买过冰糖葫芦。”
赵红莲才醒悟到：“喔，原来是莲姐姐。”
公孙芷揉了揉赵红莲可爱的脑袋，柔声笑道：“是啊，就是莲姐姐，咱们这而有个大莲，莲姐姐；有个莲，莲妹妹。”
“我明明不，你们为什么老是我呢？”赵红莲靠着公孙芷的腰，嘟哝道。
“是不了，都长成个美女了。”公孙芷有些忍俊不禁，孩子果然都不喜欢被当做孩子看待。
“是大美女。”赵红莲娇声道，竟在公孙芷身上撒起娇来。
“好好好，大美女。”公孙芷口中虽然着“大美女”，手却一直放在赵红莲头上对待猫一般轻抚，怎么也没有服力。
二人方进得屋内，便已看见守候一旁正给董莲喂粥的罗玉。赵红莲松开缠着公孙芷的双手便扑向罗玉，欢声道：“罗姐姐。”
罗玉见得公孙芷进来本要发怒，待见到扑来的赵红莲时便舒了眉梢，展了笑颜，笑道：“我的莲儿，好久没来姐姐这儿玩了。”
董莲正靠在床头，看见这个精灵欣喜非常，不禁想逗她一下。故作生气道：“唉，可怜我买的那些糖葫芦啊，喂饱了馋猫，如今却连声姐姐也不叫了。”
赵红莲听罢轻摆娇躯娇声道：“姐姐。”这一声叫的耳舒脑麻，缠缠绵绵，似莺啼幽谷，如曲绕柱梁。
董莲听的心头舒坦，不禁答道：“哎。”
望见公孙芷正在一旁，董莲趁机道：“师妹，你私自出逃，让我们好担心，还不来跟罗姐姐道歉请罪？”
公孙芷看着董莲眨巴着眼睛就已知晓这是董莲在找机会让自己道歉。自然便走上前来，低头认错：“罗姐姐，是我错了。但是...”
正待出“但是”二字时便已被董莲打断道：“好了好了”，又转头对罗玉笑道“姐姐，师妹已经认错，就饶了她吧？”
看了看董莲与公孙芷，又看了看一旁哀求般眼神的赵红莲。罗玉不禁一叹道：“算了，人安全就好，任不在那家伙呢？”
“走了。”
“走了？！”董莲罗玉闻言不禁同时惊讶道。公孙芷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措辞不准，继续解释道：“出去找掉的木剑了。”
罗玉这才展眉笑道：“这子倒也有心”，接着站起道“我先给你们拿点吃的过来。”着便要出去。
赵红莲一旁轻轻的碰了碰罗玉的手，轻声道：“罗姐姐，我想吃甜点。”看着赵红莲可爱的样子，罗玉满脸溺爱，轻抚了抚赵红莲的脸庞，道：“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便自去了。
见罗玉出门，董莲就已问道：“任不在那子今干什么去了？”
公孙芷理了理耳边秀发，道：“那家伙跑去夺外陨铁，和剑宗掌门对了一掌，受了伤，不过应该还好。看他还没死的前兆。”
董莲白了她一眼，道：“你还能看出饶生死来？他受了重伤，就应该带他回来，用绳子五花大绑。让他再逃。”
“师姐，门派里还有昆木吗？”公孙芷岔开话题，问道。
“昆木？要来干嘛？”董莲不解。
“我多削几柄剑，他就找不到理由了”
“你啊...”
“姐姐，公孙姐姐。你们的那个任不在到底是什么人啊？”赵红莲毕竟不常来玩，并不知道这里忽然多了这么个人物。
“这该从何起呢？”董莲坏笑着，接着道：“硬要，任不在不算人。”
“不算人？”赵红莲有些疑惑，偏着脑袋想着，脸却红了起来。
“想什么呢？美女。”董莲展了展身，坐在床上，望着赵红莲红扑颇脸蛋，便想使起坏来。
“没樱”赵红莲拼命摇着头，躲进公孙芷怀郑
“还没有？但是啊，任不在可是你公孙姐姐看上的哟。”董莲已经笑着对公孙芷使眼色，却好像触了雷区，公孙芷眼色冷淡。
饶是赵红莲在这一瞬间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仰头望着公孙芷，道：“公孙姐姐既然喜欢任...不在哥哥，那不在哥哥...就是我的姐夫...哇哇...”
赵红莲本想再下去，却见公孙芷眼色越来越冷，如坠冰窟一般。赵红莲心中承受不住，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还是紧紧的抱着公孙芷。
董莲见势忙道：“师妹，你怎么能吓哭妹妹呢？开个玩笑而已嘛。”董莲语声中略含责备，公孙芷却无动于衷，只是轻轻抚摸着赵红莲的头。
不一会儿赵红莲竟而不哭了，只是仍是紧紧的抱着公孙芷。望着公孙芷，眼中尽是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