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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是石鹤

    有些猜测马真并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

    因为那也只是他的个人猜测罢了。

    要知道石鹤并不是个喜欢饮酒赏花的雅士。他对于美色的方面同样是抱着冷淡的看法。

    喜欢美色以及讲究排场的家伙,绝对练不成他那种孤高绝世的剑法的。

    这一点,哪怕是马真并不会剑法,他也非常的肯定这一点。

    只见马真的脸上却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每次他脸上带着这种表情时,心里都一定是在想着件奇怪的事。

    一个既不喜欢美女,又不喜欢讲究排场的家伙,若是突然要六七十个女孩子在他前面,用鲜花为他铺路,是为了什么?

    这种人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如他真做了呢?

    马真此时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局面在笼罩着自己。他知道,现如今了解这其中内幕的家伙,估计三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了。

    现在时候还早,他本该再到处去逛逛的,他有很多人要找。张天师、蓝成、以及大醉一场的天正大师……

    这些人他都要找,可是他忽然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的思索。他也有很多事要思索。

    这时突然有廷尉署的官员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马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缓缓的说道:“什么事情?”

    对方见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随即连忙在马真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马真带着他转身就赶往廷尉署。

    死人了。

    尸体被运回了廷尉署。马真见过这个家伙。蜀山剑派掌门人的儿子张凤。

    尸体上几乎完全没有伤痕,只有咽喉上多了点血迹。就像是被毒蛇咬过的那种血痕一样。

    只不过这血迹并不是毒蛇的毒牙留下来的,而是剑锋留下来的。一柄极锋利,极可怕的剑。

    马真是最先到的。毕竟他现在的日常工作就是负责镐京城内的安全。

    他知道现如今周王室内部能有如此剑法的高手,全部都死在了石鹤的剑下。

    并且伤口处一些非常细微的地方,马真还能看到有一些焦黄的痕迹。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下意识的伸出了手。下一秒,在马真的手和伤口之间,就弹射出了一道可怕的电话。直接折断了马真的手指头。

    “马大人!”

    “不碍事。”马真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用力一掰手指头复位。

    他看得出。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能使出如此锋利,如此可怕的剑。就连石鹤都不能。石鹤的剑杀人绝不会有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感觉。

    石鹤带来的只有极度的绝望。

    杨无忌。只有杨无忌能做到。哪怕是余威都能折断自己的手指的电弧一定是杨无忌。

    “又是一条命。又是一笔血债!”

    不知道是谁嘴里喃喃的念叨了起来。

    马真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杨无忌本没有理由要躲起来的。连那被他刺穿双肩,势必已将终生残废的蜀山掌门人都没有躲起来。

    以杨无忌那么的排场,那样的声名和行为习惯,本该是个很好找的人,无论他住在什么地方,都一定会很引人注意。

    马真此刻打听到的消息并不少,却偏偏没有一样是他想打听的。甚至就连张修天师和蓝成以及天正三人,他都已找不到了。

    这时马真又收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

    那山上的侍女们正在下山采购物品。

    并且采购的大部分都是酒。

    先天无极门内部的人都知道。石鹤是苦修派。而他的徒弟杨无忌,却极尽奢华享受。并且豪饮。

    既不爱赏花,也不近女色的石鹤,之所以要美女在前面以鲜花铺路,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

    他的真实身份就是杨无忌。

    作为先天无极门掌门的他,无疑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目标。

    杨无忌敢这么来的目的,为了就是引人耳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胆大,并且还有点像是找死的举动。如果这种计策不行,别人就打算和你‘石鹤硬碰硬一下的话’那么杨无忌可就是真的要玩完了。

    不过很显然的是,胆大如斗的杨无忌赌对了。

    他成功的超越了所有人,提前到达了镐京城里来亲自布置局面。

    至于杨无忌这些日子的深入简出,完全就是因为雄狮负伤后,也一定会独自躲藏在深山里,否则只怕连野狗都要去咬它一口。

    要知道现在城里十个人中,至少有八个人都认为先天无极门此次已经必胜无疑,打赌的盘口,甚至已到了七博一,赌先天无极门胜。

    据廷尉署的报告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暗中试图和先天无极门接洽了。生怕晚一点,搭上了末班车。

    现在若是有人得知了在那里住着的如果不是石鹤。而是他的徒弟杨无忌的话,又待如何呢?

    现在若有人知道这消息,镐京城中会变成什么情况,他非但说不出,简直连想像都无法想像。

    屋子里潮湿而阴暗,地方并不十分窄小,却只有一床、一桌、一凳,更显得四壁萧然,空洞寂寞,也衬得那一盏孤灯更昏黄黯淡。壁上的积尘未除,屋面上结着蛛网,孤灯旁残破的经卷,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过的又是种多么凄凉寂寞的岁月?

    在石鹤说来说死,岂非正是种解脱。

    此时的他斜卧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虽然早巳觉得很疲倦,却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他本来久已习惯寂寞。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士,本就注定了要与人世隔绝的,正像是个苦行的僧人一样,尘世间的一切欢乐,他都无缘享受。

    因为道是一定要在寂莫和困苦中才能解悟的。剑道也一样。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什么亲人都没有。

    在他这一生中,寂寞本就是他唯一的伴侣。但他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种寂寞更可怕的凄凉和冷落,因为他以前过的日子虽然说孤独,不过大部分时间却充满了尊荣和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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