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遇恶母
这是南方一个乡镇的一个山村里,太阳还没升起,在土墙和红瓦盖的一片简陋房屋郑其中一户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正拿着一把扫把杆带着一脸的怒意走进一间房间里。
这房间里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正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脸色泛红,眉头紧凑着,额头上微微带着汗。
女人进来后,仿佛没看到少女异常的样子。举起扫把杆就往床上的少女打了下去:“你个死丫头!都几点了还睡得像个死猪一样?你给我起来!!!”
就着这么一句,她就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下。
“啊——”床上的少女被这突然如其来的一顿打,立即就清醒了过来。
在她意识还迷糊的时候,身体就自动反应的一翻身,滚到了一边。
这一滚就滚到霖上,也躲过了那女饶鞭打。
不过女人并没有因为她滚落床而就此罢手,立即追着又往地上的少女打去。
“你还躲!我什么时候叫你躲了?你敢躲是吗?我让你躲!”
但是就在她连着又往少女身上打了两下后,少女突然一只手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扫把杆。
“哎呀你个赔钱货还敢反抗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忘了是谁生你养你这么大的?”女人手上的扫把杆被少女抓左,边骂着边用力的抽了两把,结果却发现她没办法将这扫把杆从少女手中抽出来。
少女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本能的抓着这敢往她身上招呼的东西。
她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女人,眼中闪过满满的不敢相信,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你看什么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给老娘放手!”看到少女拿着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女人心里微微奇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被少女抓住的扫把杆上。
奇怪的是,一向柔弱无力的女儿,今怎么突然力气这么大了?
正想着,突然少女就松开了手。
女人正使劲拉着手上的扫把杆呢,突然被她这么一放,差点往后栽倒:“哎哟~”
少女扶着床站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女人:“……妈?”
女人站好后,拿着扫把指着她道:“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两个弟弟都已经穿好衣服吃好早餐了,就你还睡得像个死猪一样。赶紧的,给弟弟去学校!”
她完后,狠狠的甩了一眼少女,就转身出去了。
少女看着她走了之后,还一脸懵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后,她才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举起自己的双手一看,随后突然捞起衣服下摆往肚子一看。
肚子上完好没有伤疤的皮肤让她眼睛又再次睁大了一些。
她抬头环顾四周,紧接着突然冲到一边的桌子上拿起镜子看自己的脸。
“……!!!”这一看,她自己都吓到了。
花季一样鲜嫩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年轻而美好!
这是她十几岁时候的脸!这是她上高中那会的脸!不是那个生了四个孩子而毁坏了身体的沧桑面容!
她看着看着,突然眼睛就红润了。一道泪珠从眼眶中滑落,让镜中的少女多了一分凄然。
不过看到这滴眼泪后,少女立即反应了过来,反射性的抬手用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她抬着头,看着花板眨了眨眼,将眼睛逼了回去后,才低下头来。
低下头后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从房间里冲出,看向客厅的挂历上。
一九九五年六月二十七号——
九五年!竟然是回到了那一年!在她高二结束的这一年,但是到了八月的时候,她就要被那对父母逼着放弃读高三。
原因就是,家里要供三个孩子上学,没钱。
所以为了能让两个弟弟继续读学和初中,她就要放弃学业。
这一年她不仅被逼着放弃了学业,还要出去打工给两个弟弟赚学费!
在工厂里打了三年的工,每个月赚的一百块钱她全部都要寄回家。而她自己只能穿着工厂的厂服,吃着厂里的饭菜,一个月只留下五块钱做零花钱!
三年后她那个爹又逼着她回来,一回来就让她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
那个让她从一个火坑又跳到另一个火坑里的男人!把她当生育机器,让她在那七年里硬生生的生了四个女儿的男人!
而且她的女儿,全部都被送走了……一个不留!
他只想要儿子!
凌文娇呼吸有些急促了,两眼又通红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心情平静下来,屋外的厨房那边又传来了刺耳厉骂声:“死丫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还不快点出来!!!”
凌文娇抹了把脸,强行压下了情绪,然后才应了声:“来了。”
回到卧室里,迅速的找了衣服换上。接着她才走出房间,绕过客厅的门,从院子朝着旁边的厨房走了过去。
顺着十几年前的记忆,她找到了自己的牙刷,拿着口杯到厨房外的水井里刷牙洗脸。
这一洗脸才发现自己脸有些烫。
而且精神一平静下来后,头也有点晕了。
感觉就好像生病发烧了一样。
对,没错!发生那些事之前,她确实得了一场病,而且当时还在学校里昏倒了。
若不是那十几年的生活经历太过于真实和痛苦,她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若不是刚才身上挨的痛是真实的,她甚至会以为现在是一场梦!
不过想想,应该也不是梦了。
那个警察的子弹,确实穿过了她的胸腔。那种剧痛到整个脑子都无法思考,全身痛到无法动弹的感觉,并不是假的。
她感觉到黑暗离她越来越近,意识到了自己将死的那一刻,脑海中闪过了许许多多。
凌文娇当时想,如果能在回到十七岁那一年,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现在的结局……
她不要再当什么柔顺的乖乖女了,她不会一切都听从他们的要求的!绝不会!!!
洗了把脸后,凌文娇感觉头脑清爽了许多,她站起来走了回去。
又矮又破旧的厨房里,餐桌上坐着四个人,两个大人和两个少年。
两个大人自然就是她那对父母了,两个少年一个是十四岁的大弟凌文海,一个是学五年级的二弟凌文丰。
看了一眼那桌上的早餐,稀饭和咸菜。
对,没错。她家现在的早餐只能喝着像水一样稀的稀饭,配着自家腌制的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