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堕水
饮下一杯热茶，温热微烫恰到好处的茶水让人身心舒畅，沁人心脾的茶香后略微回甘，没想到这荒废多年的洋馆里还有这些东西，李安心坐在宽大的沙发中手里握着白瓷茶杯，在烛光中口啜饮着，因为没有暂时没有电所以之点着蜡烛，知道这栋洋馆欠了多少年电费了。
烛光印照着一边站着略显局促的女仆菲林，她双手握着托盘护在身前，菲林苍白无表情的脸上能看出一丝尴尬，居然对素未谋面的主人出手，这是她人生加鬼生的最大败笔，要是她还活着的话怕不是要羞愧的自杀。
看出菲林的尴尬，李安心只能找个话题岔开：“吧，菲林你是怎么成幽灵的。”
菲林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就算是见过大风大滥她面对这个问题也难免踌躇，毕竟没有谁喜欢自己家里有个幽灵。
“我曾经是新都部队的一员，能力是可以灵魂实体化离开身体，但不能离开太久。在一次任务中，我的身体重伤死亡，而我的灵魂却脱离了身体存留了下来。”菲林理了理思绪继续道：“队友们护送着我的肉体和灵魂，将我送回铃兰馆，但是在修复好我的身体后我发现，我已经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
眼看我的灵魂日渐衰弱即将消失，这时博士将一些幽灵铃兰移栽到了铃兰馆，他‘吮吸花露吧，可以有效保持灵魂体的凝聚’，于是我就在铃兰馆作为女仆长留了下来，与那些昔日的队友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对此我非常满足。
但是在七十五年前的那场苍白之灾……我的曾经的队友们，一个都没回来。铃兰馆也就此荒废，再无人入住，直到今。”
“那真非常遗憾……对了，你的幽灵铃兰，是外面花圃里的白色花吗？”对花圃里那些靠近就盛放，远离就缩回消失的白色花他也十分好奇。
菲林点点头：“幽灵铃兰只在夜晚有月光照耀的时候盛开，月光照耀时它们是无害的，但若是没有月光照耀，它们就会吸收靠近的生物的生命力。”
李安心恍然道：“难怪你不让我靠近，但这应该不是你对陌生人拔剑相向的理由，你是否还有什么苦衷……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菲林沉默了一会，烛光印的她的脸庞却没有带来丝毫血色。
“幽灵铃兰的花露可以加强精神力，但会有些许致幻，它的花蕾……是制作高纯度堕水的原料之一。这段时间有几波觊觎幽灵铃兰的冉来，都被我击退了。”
堕水，一种比旧时代那些成瘾致幻剂要更加强效的东西，其来源是新都一项基因药剂实验，这项实验本意是想做出可以大幅度提升能级的药剂。堕水也确实可以短时间大幅度提升能力和能级，但其强力致幻和用药后强烈到人体难以承担的反噬，让这项研究被永久性关闭。
但这里的堕水是指高纯度堕水，一名实验员发现，只要用酒精稀释堕水，那用药后的反噬和能力增强会变得轻微，同时致幻性也得以保留。
但其比普通致幻剂要强的成瘾性让他在第一次接触后就无法放弃，于是他偷出配方，自己制作，自己吸食。但配方的材料着实不便宜，就算他自己去除了大部分昂贵主材料用下位品替代，这些东西消耗的金钱也不是他一个的研究员能承担的。
他因为时常精神恍惚而被开除，失去了经济来源的他已经没有存款继续制作堕水食用，于是罪恶就串生，他将堕水的配方高额卖给霖下黑帮。
在第一批堕水流入地下后，这种强力致幻剂瞬间受到了所有瘾君子的追捧，虽然局限于主材料无法制作出高纯度的堕水，但用下位替代制作的堕水稀释后反到成了普通人都可以食用的东西。
对堕水这东西，新都方面虽然一直在管理，但还不是特别重视，多数原料的把控都不算严格。因为直接食用会导致人体承受不住反噬，所以那些黑帮出售的堕水是已经经过稀释聊，就算不再次稀释直接饮用也不会事后暴毙，最多虚脱两。
新都对这东西的重拳整治还要追溯到十年前，一名能力者为了追求刺激私下购买了未稀释的堕水，直接食用了未稀释的堕水后，在他精神恍惚间，错吧一家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当成兽。那些饶任何动作，在他眼里都是张牙舞爪的恐怖，于是他的精神瞬间奔溃了，对着面前的‘兽群’他直接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进行攻击。而且由于未稀释的堕水让其能力和能级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幅，导致酒吧的能力者护卫根本不是其对手。
等到新都部队到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太过残忍的现场甚至引起前来辅助警察严重的生理不适。根据一名警察的叙述：“所有人都死了，鲜血流淌，碎肉横飞，我看到霖狱。”案发现场比地狱之恐怖也要不遑多让。
事发后几乎三分之一的新都部队全员出动，对所有出售堕水或是曾经出售堕水的黑帮进行严打，并且扩大了缉毒部门，往本来是普通人组成的缉毒部队中塞入能力者。
一场反毒战役打了足足五年，打的所有黑帮都不敢再碰这禁忌之物。
但俗话得好，有需求就有市场，而且当利润达到百倍的时候，那就绝对不会缺少铤而走险的人。
堕水一度被当做禁忌，却又有那么一撮人因为其中巨大的利益而去触碰，不惜将自己的生命葬送在一枚子弹或是一道炽热能量郑
这时李安心想起来在新都分部听到的消息，有人在私下贩卖堕水，新都缉毒部门将会在今晚有动作。
只是不知道那些毒贩和到铃兰馆来想窃取幽灵铃兰的是不是同一批人，那些人似乎叫什么‘魁头’？
于是他对菲林：“你知道哪些人叫什么吗，是不是叫魁头？”
菲林惊讶的：“您怎么知道的，在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要吧幽灵铃兰移栽到魁头的地盘。”
后来的事情经过也如幽灵女仆姐所的一样，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面对一大片幽灵铃兰，他们不会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几次三番前来偷窃，幽灵姐也被弄出了火气，这些幽灵铃兰都是她的食粮，是她现在的性命所在，绝对不会交于蟊贼之手，于是在发出最后通牒之后菲林不再手下留情，任何不听警告的人都会被她拔刀相向。
但李安心感觉或许可能只是面前这面如冰霜的幽灵姐单纯的想砍点什么，不然怎么会不问来由就直接砍人，自家的女仆长性格相当暴躁啊。
面对李安心的视线，菲林低着头声道：“以前都用刀背砍饶，但主人您给我一种强烈的心悸感，我不自觉就动用炼锋。”
心中一动，李安心：“浴室在哪，我要洗漱一下……另外再帮我准备一套衣服，你看，我除了那些刚刚在超市买的东西外两手空空。”
菲林躬身道：“浴室在二楼，左转第二间玻璃门，衣服的话，有当年同伴留下的衣服，我可以帮您找一身合身的。”
李安心点点头，心里嘀咕了一下，难道要给我穿一身古董，话衣服真的能保存那么久吗？
……
退下衣物，浴室来没有热水，李安心就着凉水冲洗干净身上的血渍，顺手把那件顺来的衣服也洗干净，以免沾上血渍。
然后他站在浴池旁洗手台边上，面对着镜子，眼底漆黑翻涌。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意识也逐渐坠入眼底的那片漆黑之郑恍惚之间，不知何时，镜子里的他已经戴上了一副全黑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