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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滚滚,西瀛州的异域风情还不错吧。”躺在白泽身上的瓜儿难得心情不错,中州留了几日颇为无聊,她也没甚去处,干脆一路向西,入了西瀛州的地界。滚滚比她兴致还高,吟两首打油诗,再自夸三两句,自诩妖兽中的李白,白泽中的王维。

    抽抽嘴角,瓜儿没理滚滚,自它背上翻下,正是闹市区,一人一首寻了个瓦子,买了几包爽口吃,见杂技艺人表演下胸口碎大石、口中喷火、生吞宝剑之类的。

    刚解决好东洲一事的她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剑墟。她托命于池央揭穿四长老的身份不知道进行的如何。

    又是半柱香时间的奔波。刚恢复的灵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她这才回到剑墟。“现在长老他们大概还是在大殿商讨。”

    果不其然,大殿里已然是人声鼎沸,她深呼一口气,走进大殿。做好揭发四长老的准备。

    不再迷惘,今日一战,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指尖凝霜雪,漫冰雹,纷纷扬扬,索性今日将九灵同党也一并覆灭了。

    一道冰蓝色光华闪过,一股奇寒涌来,蒸腾的热气化为了缕缕的霜痕,使人如坠冰窖,周遭一片雪白。却是她的归月剑出窍——所向睥睨,无往不利。

    “冰魄玄箭——”双手掐诀,漫寒流纵横,空气中的水分纷纷化为锐利的冰箭,嗖嗖的破空而出,尽数将九尾包围。

    雪练将她周身牢牢包围,将半数灵力源源不断加注到紫晶锤中,她毫不犹豫以神念控制,以摧枯拉朽之势牢牢砸向九尾的一条尾巴。

    一心二用,她将朱雀玉牌掷出,一声高昂的啼鸣,耀眼的火光灼灼,却是一头通体耀眼的朱雀,它似是烈火构成,所到之处,烈火焚烧。它毫不犹豫的扇动着巨大的羽翼视死如归的就朝着九尾飞了过去。

    听着池央如此之目光也是移到了四长老身上,师傅被暗害致死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怀疑他不是没怀疑过,但却是不想真的是这个结果。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质问。

    “四师伯,您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四长老似是要辩驳,燕琨瑶趁此以灵力催动留音石,当场所有的人将留音石所记录的声音听了个真牵他着实没想到燕琨瑶有此物,身份彻底败露,慌乱之下本能想快些销毁证据。纪淮瞧着燕琨瑶伤重,自然是抵不过四长老的攻击闪身于她面前,护她于身后。阳云剑入地,灵力瞬间爆发所形成的的屏障挡住攻击,而这一攻击也向众多剑墟弟子展示了他究竟是四长老还是魔修。

    “我剑墟弟子岂是你这魔修可赡!?”

    方才在叶玖歌那里所受的气如今也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待攻击与屏障相互抵消拔剑而上,双剑相抵所引发的灵力振动更是震得非渡劫后期的修士往后退了数步,似是未曾想到纪淮怒火如此强盛被气力压得下盘微曲,处境优劣一下子分得清楚得很。魔修见势头不妙意欲逃跑,身体向后仰去腾出一只手就朝纪淮心脉打去,后者迅速后跳拉开距离再挥剑时却是打了个空。趁着这个乱子魔修跑走,门外弟子众多却是少有他的敌手,若是拼死围拦只可能白白送了性命。

    叶玖歌,燕琨瑶重伤基本赶不过去,此事乃剑墟门内之事池央并不打算插手。纪淮手掐火诀自上降下火鸟虚影暂挡住魔修对弟子所造成的的伤害。但这些伤害却顺着火凤虚影砸在自己身上。

    就算挡住了一次攻击也难以接连发动承受伤害的法术,不过一息之间已有一名弟子入了他手更是再一次拉开了距离再次看过去时候发现那名弟子竟是叶玖歌,眉头轻皱不禁往前走了一步。

    “你…!”

    “燕琨瑶坏了我的好事,方才又杀不得她,好巧不巧偏偏让我碰到了你的爱徒。纪淮,我想你们当不止是师徒这一层关系罢?”

    关系被戳穿一下子没有做好掩饰更是引得魔修故意将手中力道加大,偏偏叶玖歌此时伤重根本做不得反抗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似是知道了魔修下一步要作甚,立刻朝着纪淮大喊。

    “师傅!别管我!快杀了…咳…”

    刀刃狠狠刺穿腿,偏偏那一处还是刚刚未曾好转的伤口,为了不让纪淮担心只能把痛苦呜咽吞入腹郑前者看在眼中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一如当是眼看着鹤轩死在面前无动于衷一般,入他心者寥寥无几,偏偏一个个不得善终,纪淮瞧着叶玖歌痛苦的表情心如被绞碎一般,暗暗攥紧了拳头,难道就真的连唯一的光也是护不住吗?

    “阴云,再不动手…等我杀了这魔修便融了你。”

    魔修还未清楚他呢喃着什么就听手中女子的佩剑嗡嗡作响,几乎是一瞬阴云从剑中出来,阴云如今已是灵器虽不敌魔修却是完全可以伤了他,趁此机会纪淮闪身到了他背后便是一掌,为躲开攻击不得不放弃了人质。叶玖歌腿受伤未曾被人束缚,失了支撑自然是要往下倒。

    “玖歌!”

    纪淮趁此将人拥入怀中,身上伤口狰狞,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因为灵力振动裂开而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帮她疗伤遂转交给了阴云剑剑灵。

    “保你主子无恙,否则唯你是问。”

    现在也该好好地跟面前的这个魔修把账算一算了,失了筹码,如今只想将命保全,但纪淮哪里可能让他离开剑气紧逼其后。

    “你占了四师伯的躯体,又泯灭了他的元神和魂魄,还妄图伤师弟师妹们…甚至欲杀我爱徒。”

    “罪、无、可、恕。”

    水漫九灵冰封千里。

    九尾眯眼看着你们三人,九条尾巴恍若垂之云遮蔽日,她如同猛兽一跃,一条巨大的尾巴猛地拍向布阵消耗大量灵力的瓜儿,让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形不稳。

    与此同时,冰封让九灵所有的弟子都来不及逃跑,整座九灵连人带城变成一座冰城。

    一击落下她身形不稳,体内的暗伤开始发作,让她有一瞬间的窒息。也就是这时寒栖拼尽全力的一击砸向九尾其中一条尾巴,只听得九尾戾叫尾巴应声而断。

    得知自己断尾,九尾昂长啸一声,其余的八条尾巴刹那朝寒栖从四面八方用力地刺来,企图要将她四分五裂才能解她断尾之痛。她眼低杀意滔,钻心的痛让她神识涣散,她咬牙以血脉之力引起附近所有的妖兽狂暴暴动。

    段清莲感觉到身旁的饶气息,瞬移到九尾身前,抬起竖起一道火幕挡下寄云萧的攻击。她转身扶起虚弱的九尾,袖口里的木芙蓉掉落出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捡,眉间的印记却在此时隐隐发亮,她有些痛苦的蹙了蹙眉头,脑海里浮起的某些陌生的记忆再次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红光随即褪去,她才再次恢复安静淡然的模样,卷起九尾,瞬间消失在你们眼前。

    已是三日了,两军对垒,瓜儿率军守在空城,魔修则驻扎在城外百里地处,无人轻举妄动,整个战场笼罩一股阴郁的气氛,连鸟雀路过都未曾啼鸣。

    是夜,空城城主府中,瓜儿站在地图旁,静默无言。除却空城的兵力,其他各大门派都有兵马进驻,无论是她们,还是魔修,都在等待今夜子时,这月内阴气最盛的时辰,苍穹万里无光,星月被黑云吞噬,魔修借此魔气大涨,却也是瓜儿她们最妙的偷袭之时。

    寂静的夜空中划过一道蓝色流光,继而便是冲锋的号角声,魔修的兵营中陷入一片混乱,各色傍身法宝纷纷现世,流光溢彩片刻后在灵力与魔气相搏中化为齑粉,烟来云去,化为风雨雷电,山水奇观,战场铁马,繁花飞禽,般般战景似幻像般只一闪,炫又缤纷四射,远远观去仿若一场盛日豪宴。

    空城这边的盛景与魔修的兵营内无异,鬼影绰绰所落之处白骨生根,寒甲凛凛映刀光剑影,尽是冤魂恨鬼。瓜儿一剑破空将一魔将毙命,再熟悉不过的妖气压迫而来,她们终会遇见。“好久不见。”瓜儿抬眸与之相望,“九尾。”

    “你休想!”沉喝一声,手中血染风华被寄云潇硬生生甩了出去。而寄云潇自己却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奔向寒栖所在位置。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低声轻语,周身剑翼溃散化作一层又一层的剑围牢牢护住两人。“玄惑归心,风极御!”

    阵与阵的叠加,寄云潇调转全身灵力,只一瞬便跃至顶端。剑围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硬抗妖狐豁命一击。

    而被丢出的血剑此时已经传出狐尾的包围,回旋的剑锋上红光弥漫。一道身影自剑中浮现,红如焰火,艳如鲜血。“剑锋无情……人葬月!”声音如极北冰原般寒冷,携带浓浓杀意的血剑再现,却在即将够到妖狐时失了目标。

    与此同时,豁命一击与至强之阵交锋。登时地陷三丈,满目烟尘。阵法破碎带来的反噬让寄云潇瞬间重伤,但仍是勉力护住了寒栖。

    阵法消散,风华剑灵回转剑身。以剑反哺其主。寄云潇忍着失血带来的眩晕感看向寒栖。“你可有事?”

    四长老身陨,身体为魔修所占据。其爱徒似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主动放弃长老一任,自逐师门,无人知去向。

    掌门之位虽门中仍有争议,一部分人推崇二长老,而另一部分人则推崇纪淮。只是纪淮不喜被这掌门之位所束缚住,大师兄这一称呼也是让他接手了许多不想触碰的烂摊子,若是再去争抢掌门之位,以后也是有得罪受了。

    望着恢复如初的剑墟一时间感慨万千,忽闻背后有人轻唤,回首瞧去,竟是伤重未愈的叶玖歌心下不悦却也是上去轻揽入怀,虽无奈却也不好多难听的话,只化作常常叹息。

    “以后若是再这么不珍惜你自己的身子,我便罚你了。”

    忽是想到了什么怀中的叶玖歌轻轻挣扎着从他怀中站稳,心下颇有疑问,问道。

    “师傅为何主动放弃掌门之位?”

    “如今这偌大剑墟,唯你是我的牵挂。我若真成了掌门,自事事不可护你周全,这样的掌门之位,不要也罢。”

    清日和,雾缭山岨。雨后万物特有的幽甜经一夜发酵酿成一股子醺人意味。剑墟诸峰之上千层松涛郁郁如海,每有风过便跟着洇开一卷深翠色丹青。

    景似画人亦似画。

    霍弋一袭白衫,依旧是料子干净款式简单,束发的缎子也是用的一样的白色,偏头单手支着下颚,另一手拈了颗迟迟落不下的黑子,正对着眼下这方棋局愁眉不展。

    与殷孽一战的最后他虽得仙气及时保住元神,但那严重受损的神魄还得慢慢养复,这使得他精力不再似以前那么好,不经意地便会走神和犯困,而这一点自从让某人发现后他就常逃不过被强拉去下棋的命运,美名其曰做点集中精神的事。

    ……

    棋盘之中他所操控的黑子一开始就未讨到半点好,随时间流逝积处劣势愈深,虽几番冲撞,节节败退,仍是深陷重围之中,如那垂死的困兽,挣脱不得。

    虽在那早不记得的某个年头里他也曾受豫老师点拨于这方棋盘中悟出了个”遁去的一”的道理,但这丝毫不妨碍多年过去他依旧是个臭棋篓子。

    又落一字,苦苦发掘的求生之道原是对手早挖出设好的陷阱,黑子所有生路转瞬被封堵殆尽,再无转逆可能。

    思索良久,终是束手无策,他抬眸眼一弯,望着坐在棋盘对面的人,笑得既温柔又讨好,“问渠。”

    到真似光撞开薄暮层云,曙阳融软了山巅初雪,诸般谪仙尽落风月,那笑意里的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好问渠,你就让让我罢。

    自从前任掌门身殒后稍稍忙碌了一阵,但是接下来就是漫无边际的修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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