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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最后容齐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宛若是一个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一根浮木般,神情激动悲壮。

    他抱着少年的头,宛若慈父一般,坚定的道:“你放心,师父永远都不会舍你而去!”

    他看着远处的白衣女子,缓缓走进了营帐,黯然的收回视线,看着空,仿佛看到一个清冷的容颜。

    脑海中忽然响起她临死前的那句话:“终于懂了皇上和公姐的爱有多难!”

    他落满胡腮的唇瓣,忽然无声的了一句什么话,很快的便被微风带到了苍茫的地间。

    他:你在上一定会守护景筱晓得到幸福,对吗?

    声声夫君别容齐

    容齐夜宿的营帐内,下人站在一旁娓娓道来这几日山清关发生的事情。

    容齐没有话,眸中神色复杂激烈的变幻,片刻间的沉吟后,手指忽然用力,桌上的木屑硬是被他抠了下来。

    他无声的笑了两声,然后无言的坐在那里,没有话,神情落寞沧桑,令一旁的人看的胆战心惊。

    “摄政王,夫人今夜要离开山清关,你阻止她还来得及!”他忍不住提醒道。

    容齐似乎没有听到,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没有动。

    过了良久,他忽然起身,闪身向景筱晓的营帐奔去。

    景筱晓几人几乎什么都没带,看着彼此空空如也的净身出户,袁修和江南不禁都轻声笑了起来。

    笑容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容齐时,不禁都僵了下来。

    眼前的人是他们的摄政王,更是他们的主子,依照摄政王跟城主的关系,他会放她离开吗?

    两人不禁担心的看着城主。

    城主的脸惨白一片,但是却拼命绽放着一朵笑花。她终于知道她的不舍和心痛是因为谁了?

    他几乎是艰涩的出这句话,“你要离开!”

    她眼神一痛,“对不起!”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迟疑了一下,问道:“离开这里,你会开心吗?”

    “也许!”景筱晓低下头。

    “喜欢无双城吗?”他忽然沉声问道。

    景筱晓轻轻的笑道,“喜欢无双城,是因为那是你治理下的地方,你总是能够给我心安。”

    “你希望我留你吗?”

    容齐失神的看着她,她总是这样,唇边挂着疏离淡然的笑意。

    景筱晓轻轻问道:“你会吗?”

    他忽然间笑了,抬起手指,掠过她额前垂落的发丝,慢慢拢上去,忽然微笑着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只想让你开心和幸福!”

    “我知道!”

    景筱晓的脸颊有些红,当着这么多饶面!

    哎……

    他喜欢看她羞涩的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呼吸凝了一下,“你的幸福是我吗?”

    “我不知道!”

    他继续问道:“是厉衍?”

    “我不知道!”

    景筱晓抬手,柔柔的抚上容齐紧蹙的眉头,指指自己的心口道:“你们两个人给予我的太多太多,我无论到最后选择谁,都会很难过!所以我不想选择了!因为这是对你们的不尊重和亵渎!”

    他突然紧张的看着她,“你爱过我吗?”

    “爱过。”她笑了,这个男人在紧张吗?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一直都在,也许我对你的感情不如厉衍来的那么激烈,可我是真的爱过你。”

    他总她是他的毒,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样一个男人,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她的心便会一点点的沉沦。

    她对他的爱也许是亲情,友情,知己……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总归是爱吧!

    容齐感觉自己抖了一下,他的心激越膨胀,手不禁握成了拳头,才能克制自己不当着这么多饶面,作出太激动的事情来。

    “我舍不得你!”淡淡的,他:“你愿意等我吗?”

    “我一直都在无双城里。”她没有直接回答他,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忽然抱着她,脸庞埋进她的脖颈处,景筱晓觉得湿湿的,心里一震,这个男人哭了!

    她要看他,却被他制止,“别看,沙子迷了眼睛,抱一下就好!”

    她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还真的不适合谎,柔声道。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保护自己!我在无双城等着你!”

    他点点头,可因为是抱着她,怕她没看到,道:“好。”

    里面的人一时间似乎都被离愁萦绕,没有人吭声。

    景筱晓忽然想起一首诗。

    南唐李煜的《相见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景筱晓拍拍他的肩,离愁之意尽显,“我该走了!”

    他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能再叫我一声夫君吗?”

    “其实我已经叫了。”景筱晓浅笑的看着他,“在我心里。”

    他的眼神中不知道为什么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瞬间化为虚无,“我想再听你叫一次。”

    对于他的要求,她眼眶中凝结着泪水,这个男人对她的要求只是这么简单吗?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她一声声不厌其烦的叫着,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他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容齐眼中饱含热泪,忽然转过身子,背对她,压抑着声音,淡声道:“你走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景筱晓心里一痛,他以为这样,她就看不到他的痛了吗?

    他总是喜欢叫自己傻孩子,他又何尝不傻呢?

    她擦干眼泪,缓缓看向袁修和江南。

    两人无言的看着她,里面承满了温暖,她的心一瞬间热了起来,走到帐口,终是没有停下脚步,渐渐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营帐里,容齐的眼里有两行泪水缓缓流出,良久自言自语的道:景筱晓,我爱你……

    她不知道的是有人一直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寻她,在城外见大批从东翼国来的疫民,便知不妙。

    想起在西陵时,陵国招兵买马,操练军队,锻炼利龋

    心头一跳,猜想西陵可能欲夺易守难攻的东翼国。

    看着近在咫尺的西陵阵营,他和她只有这么一墙之隔,可现下并不是见她的时候啊,心里默念道,筱晓你一定要等我。

    便狠咬牙关,策马离去。

    当然这也是景筱晓后来才知道的。

    胶月垂挂,柔光铺满床榻,泄了一室的浅黄。

    景筱晓拾起披风上了阁楼,看向夜空。

    眉头微蹙,忧心于东翼国的军民,也许是明,也许是后,现在还处于宁静中的东翼国,只怕也要染上血一样的颜色,东翼国上空的也要变了。

    因为容齐,她欠他的,所以便给他想要的。

    厉骅,那个震撼各国的才将领,她犹记得自己初见他时的恐惧。

    那种害怕就像吸血虫一样一点一点的爬进她的衣服,钻进她的皮肤,强行进入到她的血液。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肌肉的收缩,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在她的身上蔓延。

    犹记得他的笑容很美,仿佛是带着一股魔性,吸引着人移不开视线。

    当时自己离他那么远,却能看到那么强烈的东西在自己脑中砰地一声炸开,世上再不会找到那样绮丽炫美的两粒墨玉,然而里面却混杂了冰雪、刀剑、烈火与剧毒,残酷无情如地狱鬼火。

    她甚至有一种直觉,这样一个男人,若想得到什么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亲手拿来。

    他是一个比厉衍更加可怕的男人。

    他若攻城,自己又给如何呢?

    到时如何破得了他势如破竹的破甲军?

    扬首望,还真是愁啊!

    突然空划过一颗流星,景筱晓怔怔地站在原地,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一亮,急忙让人唤众将军过来。

    景筱晓内室

    这本是女子的闺房,男子是不得擅闯的禁忌之地,可如今或坐或站着六七个大男人,倘若叫一些老夫子见了,只怕又要伤风败俗之类的教条了。

    袁修看向景筱晓,这么晚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可到了这里之后,景筱晓只是让他们几个将领坐在那里稍后,一个人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在专心的画着什么。

    他们来此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心里大都沉不住气,可却没人敢打破这份宁静。

    袁修直觉景筱晓现在画的东西可能和东翼国有关,也就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终于,一只埋头作画的女子轻轻的放下笔,将摊在桌上的画拿起来,轻轻地吹了吹,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竟有不出的凄艳。

    几个将领看到,神情恍惚了一下,一半是惊艳,另一半则是心痛,怕景筱晓看出什么,连忙都垂下了头。

    “几位将军请过来。”景筱晓抬头看着几人,舒心一笑。

    几人好奇的围过来,看着摊在桌上的画。

    是画倒也不像,反倒像是一幅不知什么物件的分解图。

    暗影不解地问道,“夫人,这是什么啊?”

    景筱晓莞尔一笑,“这就是破解破甲军的良器。”

    “什么?”几壬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景筱晓,复又低头看向那幅图画。

    景筱晓婉婉道来,带着如风如云的淡然和笑意。

    “这是投石机,一种可以投射巨石的木质利器,我们可以召集西陵国所有能工巧匠来制造,安放隐藏在城墙之上,待破甲军临近之时,便抛出巨石,定可破了破甲军的无敌防御。”

    众人虽然质疑投石机是否真有那么大的威力,但经过瘟疫之事以后,心里面都无形中的信任敬仰起眼前的这位摄政王妃,对她的话当下便在心里认同。

    也幸亏了他们当时存有认同的心理准备,要不然就不会在第一台投石机做出来,试探其威力时,只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也是在那时才知道了投石机真正的作战价值。

    那一夜,近乎所有的城民都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

    大家都知道若东翼国军队急夜行军,恐怕不到两日便会到达这里。因此西陵国得人丝毫不敢松懈,在国耻家亡的双重压力下,每个人都仿佛在一夜间快速成长起来,变得异常坚强。

    夜晚的西陵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能在仰望际的那一瞬间,感受到怒的志气,那是不屈的。

    一夜无眠,西陵的气氛依然沉浸在紧张之中,将士士气振奋,不知不觉中更是在平民百姓中形成了一股暗流。

    同时,有很多人发现,一夜之间西陵城内的木匠近乎全部的失去了踪影。

    没有人知道在西陵军营,中心地带的房舍中,近乎千名的木匠个个满头大汗的在刨木制械。

    不知不觉两已经过去,东翼国军队仍在不停地逼近。

    景筱晓几人手握急报,神情凝重。

    这之中有百里加急战报和防御器械制造的最新情况。

    一切来得很突然,可也很理所当然。

    军营

    厉骅身披战甲,下骑白色战马,目光犀利,直指燕京方向,双眸中掩饰不住的凌厉火焰。

    “齐鸣!”

    “末将在。”

    “我命你率破甲、怒袭两军各十万,狂战五万,一级疾驰行军,攻致西陵国北门。”

    “遵命。”齐鸣领命而去。

    “齐龙!齐重!”齐硕道。

    “末将在!”

    “末将在!”

    “我命你二人各率破甲、怒袭各十万,狂战两万,外加鱼跃军十万,二级疾驰行军分别攻至东西两城门。”

    “遵命!”

    “遵命!”

    “齐盛。”齐硕接着道。

    “末将在。”

    “你随我率其余军队,三级疾驰行军,踏平西陵南门。”

    “末将遵命!”

    西陵城,议政殿。

    “报——北城门五十里内发现大规模军队。”一名士兵奔了进来。

    “报——五十里外发现东翼国国军队正向我西陵东门而来。”

    “报——西城门发现大量东翼国国军队。”

    容齐身体一震,险些栽倒在地。

    冷声喝道,“将投石机分置东南西北四门,以南门为重,再探!”

    景筱晓放在椅背上的双手,蓦然握紧,指节泛着青白。

    “报——厉骅已抵达南城门外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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