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设局
所有人都往我爷身上看过去时,黑白无常也停了下来。白无常道:“你有什么事儿?”
我爷说道:“神君,我妻子初云知体内还有一道魂魄……”
“嗯?”白无常脸色阴沉的看向我奶时,我奶也厉声喊道:“陈如飞,你想干什么?”
一体双魂,在严格意义上,同样为地府所不容。
魂魄与肉身具有唯一性,夺舍,寄魂,修魂都是地府无法容忍的事情,白无常知道李知云的存在势必要带走李知云。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我爷:“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知道,我爷对李知云始终都有些意见,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却一直在闹别扭。
如果,我爷独斗李知云,谁都不会说什么,毕竟情敌之战,也在情理之中。可我爷把白无常给搅进来,这就等于是借别人之手,打击情敌。手段多少也有下作了。
我奶眼珠通红:“陈如飞,我看错了你。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卑鄙。”
我爷好像没去听我奶说什么,转身向白无常跪了下来:“我想求神君,把我的魂魄带走。把我躯壳留给李知云。我愿意以我毕生功德作为交换。请神君成全。”
我爷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我爷想要牺牲自己成全李知云。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几分道理。我爷在经历了连番剧变之后,早已经萌生死意。直到现在,他都觉得没有颜面去见我奶,去见我们所有人。他还是在逃避,只不过是逃避的方式不同了。
白无常淡淡道:“你想好了么?我一旦取走了你的功德,你身上就只剩下罪孽了,你那一生杀孽真要惩罚下来,只怕得在地狱里待上百年光景,那可不是一般人可能承受的苦楚。”
按照地府的规则,杀人是大罪,即使阳间不罚,到了阴间也要重处。但是,身为军人必须要上战场杀敌。地府又对战场杀敌做出了另一番规定。战场杀敌,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杀敌越多功德越大,尤其是保家卫国,杀敌疆场的功德又更需要嘉奖,因为杀掉一个敌人,或许就能救下十个无辜,无论是阳间还是地府都要有所嘉奖。但是,除开战场之外,滥杀平民,烧杀淫掠又是重罪。一个军人,一生功绩如何,完全要看他本人做过什么?
我爷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一生虽然杀人无数,但是从未滥杀无辜,从这点上来说,我不如他,起码在东洋的时候,我就放出过鬼怪,造成了无数杀孽。我爷那个时候还想过阻止我,只不过我没听他的话罢了。
我爷躬身拜倒了下去:“我已经想好了,还请神君成全。”
白无常看向我奶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还得问问另外一个当事人。初云知,你愿意么?”
“我我我……”我奶一向雷厉风行,可是这一回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答应我爷,我爷必死无疑,只能把一副躯壳留在人间;不答应我爷,李知云的魂魄就得被黑白无常抽走,带进地府或者转世轮回,或者生死两难。
我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白无常沉声道:“初云知,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否则,我会把陈如飞,李知云全都带进地府,让他们知道戏耍神君是什么下场。”
我心里猛然一颤之后,悄悄把右手背在了身后,缓缓凝聚起了破虚拳劲儿。
我不能让白无常把我奶我爷带走,哪怕是他们是地府鬼神,我也得斗上一斗。
我这边拳劲刚起,吴召就在身后拉住了我的胳膊,低声传音道:“别冲动。”
白无常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顿时感到身上一片冰凉,鬼神之威绝不是常人能挑衅的存在。
我还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四周空间像是被某种力量完全禁锢,我连动都动不了一下,更别说开口求情了,白无常冷声道:“陈野,你觉得自己掌握了死亡之气就能为所欲为了是么?本座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掌握的是死亡大道,本座还会对你忌惮三分,但是死亡之气只是停留在术的层面上,我不给你机会,你就伤不到我分毫。明白么?”
我奶猛然看向我道:“野子,你要做什么?”
“挑衅鬼神,按律当斩!”白无常面无表情:“初云知,我先解决了你的问题,再去处置陈野,你赶快说,怎么选择!”
我奶脸色惨白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随神君回地府,求神君放过陈如飞他们祖孙。”
白无常冷声道:“你不怕死么?”
我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在拼命的摇头。
白无常还要说话时,黑无常开口道:“好了,别逗他们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白无常哈哈一笑,放开了我身上禁制:“陈如飞,我可以告诉你,初云知的身上并没有第二条魂魄。那个李知云就是他自己。”
“什么?”这下不仅我爷愣住了,我奶也同样愣住了:“神君,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白无常笑道:“我们这次赶往忘情谷,是为了抓捕魂修。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经过检查,看看是不是修魂术士。本座难道还是看不出你体内是不是存在双魂么?”
我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白无常上上下下把我检查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放过厅中之人,他事前肯定检查过我奶的魂识了。
白无常道:“初云知体内的确只有一道魂魄,如果想要解释她为什么会化身李知云的话,我想只能用双重人格来解释。初云知,你当初是不是有两个师父?”
“对!”我奶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其中一个师父是剑道高手,但是他说,我不适合修炼高深剑术,所以只教了我一点皮毛。”
白无常摇头道:“他不是只传授了你一点皮毛,而是把剑术传给了李知云。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两个师父,应该是修行了截然相反的两种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