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宫中
迟远近日里总是心神不宁,让水轻柔也难伺候,她使尽了浑身解数这才重新获宠,只可惜她虽然重新获宠了,还是没能怀上龙态。
董云裳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腹中胎儿已经快五月了,迟远表面上宠爱水轻柔,可是每日必定要去看一看董云裳。
董云裳的肚子小而尖,有经验的太医把脉称道:“是个男孩。”
迟远欣喜若狂,当即升董云裳为董贵妃,她原来是董妃,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董贵妃,可谓是春风得意。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在说,董云裳这次若是诞下皇子,只怕是皇后的位置也要让给她了。
这宫中还没有皇子,迟远虽然年轻,但子嗣不多,如果不出意外,董云裳的孩子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代国君。
宫里的人都是些踩高拜低的人,自从太医说过董云裳肚子里的是个皇子之后,董云裳在宫中的地位就水涨船高。
而且声望远远要超过水轻柔。
当日在静太妃的葬礼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被无数的宫女太监传遍了整个宫中,宫里无人不知水轻柔的烂名声。
只不过宫中人没想到水轻柔即使这副德行,还坐在皇后的宝座上稳稳的。
而且从前骄傲的水轻柔,如今也变得奴颜媚骨起来,把皇帝侍候的是妥妥帖帖,那个宰相之女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水轻柔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曲灵烟,就恨的牙痒痒,不,还有琉璃那个贱女人。
居然敢杀她全家,总有一天她要还回去!水轻柔恨意涌上面来,想起来她现在陪伴在君侧,在一瞬间又切换回了柔弱无依的样子。
即使迟远已经知道水轻柔是个什么货色,他还是愿意把她留在身边,他喜欢看水轻柔努力讨好他的样子,他就是要让水轻柔知道,即使她再爱迟骏,也不能在他的身边。
水轻柔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她不知道迟远已经不再爱她,她以为迟远还是像从前一样,只不过现在还在生她的气,只要她怀上龙胎,迟远定会重新像从前那样宠爱她。
迟远看着手中的信,握紧了手。
水轻柔见到他这副模样甚是好奇,她想看一眼迟远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迟远却出声了。
“呵,朕的好弟弟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皇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
迟远看到这一消息第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只不过他看到关于迟骏的事情就下意识的皱眉。
为了一个女子痴情至此,呵,可笑。
迟远在心中耻笑迟骏的同时,水轻柔已经躬下身子去捡迟远扔在地上的那张纸了。
纸上清清白白的写着,玉王殿下为侧妃遣散府中所有侍妾,并且其贴身侍卫放出话,中秋宴上要休了玉王妃,扶侧妃为正妃。
水轻柔刚才嘴角还扬着虚假的微笑,此刻一瞬间凝固了。
扶侧妃为正妃……\0
遣散所有侍妾……
水轻柔不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迟骏做出来的事情,她痴痴的望着那张纸,手太过用力把纸掐了个洞。
“怎么,皇后也吃惊不已?都说不出话来了。”
迟远见状出言讽刺。
若是平时水轻柔定能听出迟远的不对劲,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了。
之所以那么痛恨曲灵烟并不是因为曲灵烟有多么的惹人嫌,最大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迟骏喜欢曲灵烟。
水轻柔从小到大骄傲惯了,想要什么都能有,唯独迟骏得不到。
她得不到迟骏,别人也别想得到,结果迟骏却有眼无珠的看上了曲灵烟,这让她能不生气,能不愤怒吗?
现在,她喜爱的男人,为了一个她厌恶的女人,做出了全天下男子都舍不得的事情。
水轻柔笑了。
迟远见状声音又粗了些,冷了些,“呵,皇后为何不答话?难道是心痛了?”
水轻柔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她赶紧慌张的跪下,“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在想,玉王他也不像是如此痴心之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么多的美人。”
水轻柔演技高超,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耸着肩,眼眶微红,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
她这副模样,只怕是个男人就要心软,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只可惜,迟远已经看穿了水轻柔的为人。
“误会,朕看不是吧?”
迟远起身,从桌前走到水轻柔的面前,水轻柔抬头望着迟远,一滴晶莹的泪珠刚刚好滑落在脸颊边。
“你哭什么?朕说错什么了吗?”
迟远见到那滴我见犹怜的眼泪丝毫没有动容,他忽然一下子变得暴戾,出手迅速的掐住了水轻柔的下颚角。
水轻柔皮肤娇嫩,一下子脸都被掐红了,她不明白迟远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迟骏的事,只顾着求饶,“皇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是实话实说啊,皇上。”
“实话实话?那朕问你,你有没有对玉王动过心?”
大殿里向来没人,因为水轻柔经常在侍候迟远的同时勾引迟远,水轻柔为了怀上龙裔,简直是不择手段了。
水轻柔被迟远掐的受不了,她心里又惊又怕,原来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早就被人发现了。
“皇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的心里只有你啊。”
就算心里的秘密被发现了,水轻柔也不敢承认,她现在全家都死光了,在宫里又不得宠,她现在要是敢说曾经对迟骏动过心,只怕小命就没了。
迟远不愿意松手,水轻柔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对玉王有过任何绮念,皇上,你为何不相信臣妾?”
水轻柔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流,眼泪落到迟远的手上,微烫的泪珠带着主人的温度,迟远想起初见水轻柔时的模样,心里绷紧的弦,忽然松了。
迟远松开了掐着水轻柔的手,他想过把水轻柔掐死,只不过,还是没能下的去手,也许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对水轻柔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