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打自招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王大毛大叫道，浑身颤抖得不行，“不是我杀你的，我没杀过人，不要来找我，要索命去找别人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阴冷的女音从头顶传来：“呵呵，大毛，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可是你娘啊，我这才死了多久，你就把我的样子给忘了？”
“我娘？”王大毛一愣，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女鬼一眼，半刻都不敢停留便急忙又把头低下去。
“不，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
阴冷的声音又道：“我就是你娘，你看看，我的样子分明就是你娘，怎么，你难道连自己的娘都不敢看一眼了？”
王大毛清楚地听到女音在向自己逼近，连忙捂住眼睛趴到地上，身体不停地哆嗦。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是我娘，我娘很疼我，她不会变成鬼来吓我的！”
女鬼笑了几声，又道：“娘的确是很疼你，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我以为等我的儿子长大了，会孝敬我，照顾我，但没想到我却是养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你不孝顺我也就罢了，竟然还为了几百两银子，狠心给我下毒，下了毒又下晕药，把我扔在家里，不管死活，最后令我活活饿死！我死了之后你连遗体都不管不顾，只想着赌钱，我真是白疼了你几十年！”
王大毛听她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尽皆说出，渐渐地相信这女鬼真的是自己死去不久的娘亲，赶紧爬起来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娘，孩儿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明天就去医馆把您的遗体带回去，好生安葬。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哼，现在知道求我放过你了？当初你逼我吃曼陀罗花，跟你去秦氏酒楼栽赃嫁祸秦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我？你给我喂晕药的时候怎么又没想过放过我？我是你的亲娘啊，你竟也下的去手，你还是不是人？”
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大，阴冷之中透着几分凄厉，令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王大毛一个劲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还没停下来。
“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儿子不是人，没有照顾好你，害得你活活饿死，是儿子的错，我不应该财迷心窍，为了钱给自己的娘下毒，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这一番话已经将整件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躲在暗处的众人听了之后震惊不已，都愤慨地骂王大毛猪狗不如。
而此刻的县令开始害怕了，以王大毛现在的情况，再让他说下去只怕会把他也抖出来。
在场的有不少人，如果被大家听见他这个县令与红运酒楼的张老板观商勾结，陷害秦氏酒楼的话，他这个县太爷可就官位不保了。
于是乎，他当机立断，大声喝道：“好你个王大毛，原来是你给老太太下了毒，还处心积虑跑去秦氏酒楼嫁祸于人，将本官也耍得团团转，差点误判了此案！来人啊，把王大毛抓起来，押回衙门！”
县令和衙差等人的突然出现，令王大毛大吃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看见街边的一家酒楼亮起灯火，几十个人涌了出来，而面前的所谓的女鬼居然有影子，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骗他的。
“县太爷饶命啊，我方才是被吓傻了，乱说的，那都不是真的……”
“是吗？现在知道女鬼不是女鬼了，就立刻改口，王大毛，你反应得还挺快的啊！”
慕凉从人群中站出来，满脸讥笑地看着他说道。
王大毛恨恨地瞪着她，骂道：“你胡说什么，我先前失去理智，胡言乱语而已，现在冷静下来了，当然要说真话了！”
“你不用再狡辩了，我前几天在你家里找到曼陀罗花的残渣和一瓶晕药的药粉，还听你们的邻居说，早在你和你娘去秦氏酒楼前一天，你娘就已经有毒发的迹象了，这充分说明，是你先给你娘下了毒，再去秦氏酒楼进行陷害的！”
慕凉的话让在场的人对王大毛亲手毒害亲娘一事坚信不疑。\0
众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并纷纷指责。
“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亲手毒害，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
“就是，简直不是人，应该千刀万剐，以告慰他娘的在天之灵！”
王大毛眼看着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只能求助于县令。
“大人，你一定要帮我，我们是同一条船……”
“住口！”县令当即大怒，厉声呵斥道，“本官做官十几年，从来没断错一案，不料今次竟被你蒙蔽了双眼，差点铸成大错，本官的一世英名都叫你给毁了！一个连老娘都能下手杀害的人，实在罪无可恕，本官要是不治你的罪，都对不起你那可怜的娘！来啊，把他捆了，带回衙门９有，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大喊大叫，吓坏了附近的人家。”
王大毛奋力挣扎，但都是徒劳无功，四肢被绑住了，嘴巴也用布塞住，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慕凉笑着说道：“刘大人，我看王大毛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啊，趁现在大家都在，不如让他说个痛快先？”
这其实也是其他人的心声，只不过没人敢提出来罢了。
县令板着脸斥责道：“不像话，王大毛是重犯，应当由本官带回去，明天开堂审问，哪能这么随便？都散了吧！”
明天？明天王大毛说出来的，还能是真话吗？慕凉暗自冷笑。
罢了，反正人已经落在县令手里，就别指望能使他供出张老板，这也是早就料到的。
横竖已经还了秦氏酒楼一个清白，其他的都没那么重要了。
看完热闹后，众人各自散去，慕凉也准备回府。
她出来时没有带随从，又没有同路的人，只孤身一人走在路上。
当特工多年，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像这种夜路于她而言，跟白天无甚区别，反而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欣赏月色，惬意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