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培养大敌
可对于势均力敌甚至越级强杀时，哪怕是1%的提高也是提高，三成的提高对于柳震来说，这是极为恐怖的加成。柳震可以用荧光棒去揍龙王，却无法用荧光棒去揍超高位使徒。
现在，他没有合适的武器，只能借用诺顿两千年之前制造的七宗罪了。要铲除爱诺身上的崩坏能源，柳震选择全力以赴。
唐老鸭：……
永劫柳震：很困难吗？
唐老鸭：其实你可能不知道吧？一台最新式的电脑到底有多贵，同时你可能也不知道要在水下建立一条稳定且不怕断线的网线是多么困难，更加不知道要在水下弄个发电机到底多么麻烦。这牵扯到很多东西，哪怕是我也是需要很多的手续，甚至亲自上阵。
永劫柳震：为何你会提到这些东西？
唐老鸭：实际上我这几年的钱用来干这些东西，稍微有些不够用。
永劫柳震：哈？
唐老鸭：你知道的嘛，我还有个弟弟要照顾，现在又不像古代可以随意占山为王，我也没有打算进入政界，因为现在对身份什么查的很严啊。我又怕那群没事找事的屠龙者们总是上门，所以我就决定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坚决不走出青铜城了。可你也知道的……青铜城算是老古董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总是要打点上下。
永劫柳震：这和七宗罪有什么关系？
唐老鸭：……其实，为了来钱快，我将七宗罪卖给屠龙者了。
柳震的手停下了。
爱诺歪着头看着柳震一脸的纠结，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亦或者是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柳震从来都是让别人无言以对的那个人，可今天他见识到了有人让自己无语了。诺顿不愧是在两千年前就打造出终极屠龙武装的人才，深知自己造的东西多么值钱，可就这样拿出来那群不懂屠龙浪漫的凡人只能估错价，所以要找懂行的来，还有谁比屠龙者们更懂终极屠龙武装的呢？诺顿的思路清楚，逻辑正确，简直是神经病中的楷模！
永劫柳震：要钱的话，你可以选择去抢银行。
唐老鸭：抢银行哪有卖七宗罪来钱的快啊！
柳震觉得他被诺顿振振有词的理由打败了。柳震一生都没有对谁说出‘服’，可今天他是真的想要对诺顿说‘服’字。
永劫柳震：你就不担心屠龙者们用你的武器去杀你吗？
唐老鸭：我制造的东西当然有只要我知道的后门，杀其他龙族也就罢了，这玩意是杀不死我的。除非有人用了‘戒律’让我的言灵无效，否则我只要咏唱出言灵，七宗罪就会听好号令。说是卖了，实际上只要想的话，七宗罪随时可以回到我身边。
永劫柳震：如果真的有人用这个方法了呢？
唐老鸭：别逗了，我可是龙王，除了白王与黑皇外，谁的血脉可以用‘戒律’压制我？而如果是白王或者黑皇盯上我了，还用什么七宗罪啊，直接莽都能将我莽死了。
柳震觉得诺顿说的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永劫柳震：那其他龙王呢？
唐老鸭：我做这玩意就是为了杀其他龙王，你觉得我会关心其他龙王的死活？
永劫柳震：你还有同族。
唐老鸭：我的眷属都在青铜城了，这里就是我的领域，七宗罪出现了我就可以发现。而如果是其他龙王的眷属……我管他去死！
柳震忽然觉得诺顿实在是好聪明，虽然他没有实际出手，但实际上他将七宗罪交给屠龙者们后却可以掌控其他龙王的生死，还可以从屠龙者手里坑出一笔钱，到最后他甚至计算到了如果屠龙者们用这武装来对抗他，他还可以吟唱言灵直接反戈一击，真不愧是龙王Ｃ聪明！
但不对劲，柳震就是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这货就是一个无节操，为了钱什么都敢卖的货呢？该说不愧是龙吗？就算是世界不同，实力不同，追求金钱的意志却是相同的。
唐老鸭：你要七宗罪做什么？一根荧光棒就可以打世界了。
永劫柳震：什么荧光棒！那是绝地武士的光剑！光剑懂吗！
唐老鸭：好吧，在你手中那就是光剑，我无法反驳。
唐老鸭：就光剑吧，既然你都有光剑了，要我的七宗罪干嘛？
永劫柳震：爱诺受伤了，他的体内有很麻烦的东西，如果用光剑的话是做不到切除了，我需要好点武器来试试。就我所知，你的七宗罪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武器了，所以我想借来试试看能不能切除爱诺体内的恶性扩散源。
爱诺在后面看着柳震在屏幕上打的字，深渊般的眼瞳流转着莫名的光彩，一闪而逝。
唐老鸭：爱诺是谁？嘛算了，可如你所知，我已经将七宗罪给卖了，就算你找我要也没有了。
永劫柳震：那你有什么好材料吗？如果有好材料的话，我可以自己做。
唐老鸭：你还懂炼金术？
永劫柳震：不，我不懂炼金术，可我懂刀匠技术。我也曾经制造过不少的东西，自认为自己的刀匠技术还算不错，如果有好的材料的话，可以做出比你的七宗罪更好的东西。
唐老鸭：话大，敢问你师承何人？
永劫柳震：瘟疫魔！
唐老鸭：完全没听说过。
柳震无意去辩解，但还是觉得诺顿实在是孤陋寡闻，居然连多元宇宙的最终boss都不认识。他轻蔑的想着，却不曾想到自己在走出深山前也完全不知道魔到底是谁。
唐老鸭：不过你说材料的话，我这里倒是挺多的，不过当然的都不是什么顶级材料，毕竟我的顶级材料全都用来做七宗罪了。你来我这里一趟吧，我给你打下手，看看你能做出啥玩意。对了，你要做啥刀？
柳震：芬里尔六式！
唐老鸭：哈？
柳震与诺顿又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大多数聊的都是路明非那不科学的星际实力，诺顿表示以路明非的实力如果和他组成战队，足以横扫wcs称霸全球，问柳震能不能先给路明非放放假，让他好好锻炼一下星际的实力，然后与他参加星际比赛去。
柳震回答说不只是路明非，其实凯撒与楚子航打星际的实力也非常好，我自认为也还行。如果你要称霸全球的话，我找个时间给你介绍下凯撒与楚子航，带上路明非加入你的战队，去让凡人好好见识下世界的残酷。并表示战队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火之晨曦。
诺顿说好好你答应好我的，一定要做到。
关闭了聊天窗口，柳震拍了拍手。
“这下，武器也就到手了。”
“你能清除我体内的恶性散发源？”爱诺说。
“没把握。”柳震老实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特殊的东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如果为了你……我愿意去尝试。”
爱诺沉默了很长时间，黑色的眼眸直视柳震，“为什么？”
柳震想到了当时第一次见到爱诺时的心跳加速，浑身发软，体内不受控制一般暴动的血液流动，近乎本能般要进入柳震模式的情景，脸红的低下头。
“总是……有一些理由的。”
爱诺盯着柳震，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般。
对于爱诺来说，柳震就是这般不可思议的女孩吧。明明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交集，认识的时间也仅仅只要一个下午，但柳震却全心全意的帮助他，哪怕明知道他的伤势不简单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对于一直处在失忆状态的爱诺来说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算已经失去记忆，可爱诺还是可以感觉到无处不在的抗拒，他直觉的感觉到这个抗拒并非是来自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某个种族某个文明……而是整个世界。
是世界本身在抗拒他。
对此他有着自觉，自己一定是被世界拒绝之人，他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到底做了什么，可既然世界都在拒绝他，那他一定是罪大恶极的人吧？他对自己的遭遇与毫无道理的恶意都一并接受，并坦然的承受。他要找人，在找到这个人前决不能轻易的死去。所以他警惕的面对一切，面对任何一个试图接近他，打听他下落的人。
可现在他终于可以稍稍的放松了，因为至少这里……还有人全心全意的帮助他。
柳震扬起大大的笑容，“安心吧，因为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爱诺沉默许久，像是一个世纪般的长度。他拘谨低头，“谢谢。”他说。
刚进门的曼斯看到了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牙疼的厉害，他琢磨着自己这是该去看牙医了。
“长江三峡？”
“嗯，唐住在那里，所以我要去那里一趟。”柳震说。
曼斯狐疑的看着柳震，事实上他早都有怀疑柳震口中的朋友到底是谁。在昨天他特别的询问了校长知不知道柳震的那个叫‘唐’的朋友的时候，他还清楚的记得校长一口气没喘上来不断咳嗽的声音，这个朋友似乎鼎鼎大名到连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都感到震惊的地步。但如果真的是如此着名的人，那曼斯也不应该不知道才对。但他还真的不知道，在他的追问下校长也支支吾吾，这之后也很快的将电话挂断。
这让曼斯更加怀疑那个叫‘唐’的人。
可他没有继续去追查，既然连校长这般的人物都讳莫如深，那就证明这个人真的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既然是这般的人物那他继续追查下去这就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了。更何况这个‘唐’还是柳震的朋友，路明非的网游，这两个人不管哪一个都是卡塞尔学院的优秀学生，他不该去怀疑。
“既然如此，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曼斯问。
“今晚先住一晚，明天再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路明非今晚的任务就该完成了，我想要知道结果，所以稍稍等一下消息。而且爱诺还在迷茫期，我希望多陪陪他。”柳震说。
他的眼稍稍瞥向端坐在沙发上的爱诺，尽管这是关系到他的记忆问题的话题，可他依然对此不感兴趣。他端端正正的坐着，紧身衣在他身上描绘出美好的曲线。曼斯的眼睛不敢去看这个美丽的柳震，过于美丽的肌肤与充满魅力的身子让曼斯这个老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难以置信这个柳震居然没常识到在中年男人面前都如此胆大开放。
“你还真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抓住重点。”曼斯深深叹气，“爱诺现在还是身份不明的状态，而且他的能力也非常诡异，老实说我是不太赞成如此全心全意的去帮助他的。不过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就无从拒绝……我也会发动这里的关系去寻找‘小王子’的下落。”
“谢谢。”柳震展露微笑。
“交给我吧！”曼斯拍着胸脯。
柳震与曼斯的说话没有避开爱诺，这让爱诺可以清楚的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这是柳震的要求，因为他认为本来爱诺就处在失忆的状态，这时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引起他的误会，令他感到不安。正如曼斯所说，柳震总是可以在关键的地方抓住关键的点，尽管这个关键点就连柳震都无法察觉到，但他却总是可以做的很好。
曼斯在出门前给爱诺招了下手，“等我消息吧！”他露出了信心满满的笑容，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卡塞尔学院拥有全世界最强的情报机构，如果连卡塞尔学院都查不出来，那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查到这个人。这时哪怕是装，曼斯也会装出一副一定可以查到的表情。
可这表情却被爱诺轻易的看穿了，他看着曼斯，轻轻的说：“不必勉强。”
曼斯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出去了。
柳震坐在爱诺的身边，“你好像并不着急？”
“不知道。”爱诺说。
“不知道？”柳震简直想捂脸，“既然是连失忆都一定要记得的人，这么说那个人对你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才对，如此重要的人不着急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不知道’？”
爱诺沉默，他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缓缓张开，纤细的手指不存在一丝瑕疵，像是王子的手指。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武者的手，因为这双手过于的完美，白玉般的润滑。柳震也看向这样一双手，将自己的手也伸了出来，覆盖在爱诺的手上。
比起爱诺的手来说，柳震的手要小的很多，可当柳震的手握紧时，却可以感觉这手的力度。
“你想要说什么？”柳震问。
爱诺在犹豫，可就算是犹豫他的脸色也一如既往的缺乏人情味，就算是精通是微表情的大师也别想从这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任何破绽。但柳震却轻易的看破了，这其实并非是柳震从爱诺的动作与神情上看出的破绽，而是因为他……也经历过如此的犹豫。
在孤身一人时遇到没有理由的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好的人，甚至断言自己是他的‘血亲’。
要说不奇怪是不会的，要说没有警惕也是不会的。
但柳震最终接受了。
柳震的体内的血在呼唤着，让柳震认可‘血亲’的地位。可柳震却清楚的知道这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血亲’。因为柳震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直接的血缘关系，一定要说的话，那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近似于‘同族’。
因为是一样的能力者，因为拥有相同的性质，所于是一样的族群，所以应该是‘同族’。
但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止是如此吧？
无限龙神奥菲斯。
到了现在，柳震终于理解了那个人所处的地位与力量，那是立于整个多元宇宙的六位之一，是世间最伟大的救世之蛇。
明明是如此伟大的人，却对自己另眼相待，柳震当然会警惕，也当然会感到不安。柳震对自己的直觉非常自信，也因此只要没有恶意的话，柳震就会轻易的相信别人。但他的直觉却对奥菲斯没用，正确的说法是他无法从直觉上感知到奥菲斯。
奥菲斯的本体包裹着整个多元宇宙，整个多元宇宙的能源与外壁都是由奥菲斯所承担的，换言之这个多元宇宙的一切的源头就是奥菲斯。多元宇宙的任何存在其存在的依据要追溯到最本源，那一定是来自于奥菲斯。奥菲斯等同于万物之母，也等同于万物终结。
如此伟大之龙，柳震无法用直觉去判断也是当然的吧？
既然连直觉都不管用，那柳震又如何会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龙呢？
可最终他却接受了。
因为泪水。
奥菲斯在柳震面前哭了，那哭泣是如此的真实，当眼泪化为不知名粒子消逝时，那情景美的令柳震的心微微一颤。那是柳震第一次见到来自他人的‘泪水’，因为在这之前，他所见识到的泪水都是来自于他自己，那是懦弱的他无数次被山脉当中的猛兽、亦或者其他意外杀死时因痛苦与苦难而留下的泪水。
现在他已经不会流泪了，他认为任何伟大的人在经历了千难万劫时也不会流泪了。
但他错了。
伟大如奥菲斯一样流泪了，因为见到了他。
所以柳震接受了。
而现在，轮到爱诺了。
柳震全心全意的表达善意，他真心实意的为爱诺着想。他自己了解自己的强度，他的程度已经非常接近神魔领域，如果他想的话，程度在他之下的任何人都别想用任何感知感到他的存在，这其中也包括直觉在内。爱诺或许真的会耍一些手段让其他人无法感知到自己，但这对柳震却是无效的，爱诺受到了重伤，柳震有理由相信爱诺也一样无法判断出柳震莫名其妙的善意来自于哪里。
爱诺当然会犹豫，会踌躇，尽管他的无表情将一切情绪都拒绝在外，但柳震就是看得出来。
柳震心想，这可能就是奥菲斯对我的感觉吧？全心全意的付出，可自己却无法理解。
爱诺沉默许久，缓缓吐息，“你做错了。”
柳震一怔，“做错了？”
“你不该全心全意的帮助我。”爱诺说。
“你又在说这种话了。”柳震深深叹气，“看到无助的柳震孤零零的呆在小巷边角，去帮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会因此与世界为敌。”
“这个话题又重启了啊。”
“我们早晚都是敌人，既然如此就不该多做接触。你是错误的，你早晚会因此而痛苦。”爱诺直视柳震的眼睛，“你会因此而后悔，而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恢复记忆了？”柳震诧异。
“……直觉如此告诉我的。”爱诺说。
“你的直觉还真是万能。”柳震微微笑了起来。
“这不是玩笑。”
“我也不是开玩笑。”柳震笑着，眼睛缓缓睁开，像是神明开眼。
爱诺这是第一次见到柳震的眼睛，可那并非是纯净的黑色，而是染血的赤红！这双眼睛如狂暴的狮子，亦或者恶龙。爱诺因此而闭嘴，这是杀戮天地的眼睛，也是染血世界的眼，这双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一双杀戮的眼。
像是暴君俯瞰世界，呼吸间万物臣服，斩断一切，踏碎羁绊，逆者皆斩！
“如果你是我的敌人，那我就会杀了你。手下留情？我不存在这种感情，我是刀，既然是刀就没有不斩人的道理。爱诺，你说得对，你可能真的是世界之敌，也有可能真的是我必要斩杀的对象，既然如此，那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不存在犹豫。”
拥有一双杀戮之眼的女孩回视爱诺的直视，那双赤红瞳孔里倒映着爱诺的整个人，像是将他浸泡在血海当中。爱诺完全是下意识的将手捏紧，他产生了应激反应！可他本该握住武器的手却握住了不属于武器的幼小的手。
那是柳震的手。
本该是杀戮之眼主人的手，却出乎预料的柔软，像连笔都不曾握过的手，柔软的令人吃惊。柳震闭上双眼，再次张开，血红的眼褪色，化作了迷糊的黑色。
他歪着头，再次轻轻的笑了。
“可在此之前，我要帮助你。”柳震看着爱诺，“理由？道理？逻辑？那种东西就让后人们去想吧，我只要做好我想做的事情就好了。爱诺，我会帮助你，并非是出自任何道理与理由，而是因为我想要帮助你，所以我就会帮助你，仅此而已。”
“尽管你会因此而培养出大敌？”
“如果是那样，我会杀了你。”柳震认真的说，“不存在我斩断不了的东西，爱诺，尽管是你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