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讨价还价
第二，清晨。
酒楼掌柜照常来到酒楼门口，连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这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偷懒。”
酒楼掌柜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大门，大声喊道：“二牛，开门！”
接连喊了几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酒楼掌柜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二牛是他从乡下招的伙计，好像是家里老母重病，才不得不进城找个活计。
这人虽然脑子不太机灵，但好在不需要付他多少工钱，而且干活勤快，每日还没亮，便起床打扫......
片刻之后，酒楼掌柜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二牛，再不开门，扣你工钱！”
“成扣扣扣，扣个屁！”
一旁，面馆老板探出脑袋，怒道：“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酒楼掌柜脸涨得通红，低声骂了一句：“有辱斯文，粗鄙不堪......”
“你什么？”
面馆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酒楼掌柜的面前。
酒楼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道：“我，刘大哥，能不能帮个忙，将这门打开。”
刘姓壮汉看了看酒肆的大门，拍拍手，道：“意思！”
砰！
大门被他一脚踹倒，溅起一片尘土。
“这......”
酒楼掌柜见到这一幕，本想开口让他赔钱，看了一眼他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想想还是算了。
“等会给你安上。”
刘姓壮汉踹开门后，看着空荡荡的酒楼，道：“对了，你们店里那个二牛呢？”
酒楼掌柜皱着眉头，道：“我昨让他留下守夜，不知道他自己跑去哪了。”
刘姓壮汉面色大变，喊道：“昨夜里，我还听见他喊人来着，一定是出事了！”
到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与酒楼掌柜对视了一眼，猛地冲向后院。
酒楼掌柜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后院屋子里，一个消瘦的男子躺在床边，身上盖着被子，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仿佛呆滞了一般。
刘姓壮汉踹开门，一进去，便看见床边那道身影。
他咽了咽吐沫，颤声道：“二牛？”
没有回应......
他看着那道身影，咬了咬牙，心翼翼地靠近了两步。
这时，那消瘦的身体缓缓转了过来，一张血淋淋的脸庞，呆滞的眼睛看着刘姓壮汉，颤声道：“有，有鬼！”
............
城南。
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已经变得无比萧条，残败零星的枯叶悬挂在枝头，显得尤为凄凉。
酒楼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昂着脑袋，四处打量着。
一旁，酒楼掌柜陪着笑：“您看，不地段，就这宅子，少也值个三千两吧......”
王宝乐点零头，道：“确实不错。”
酒楼掌柜听他这么，脸上绽放出笑容，忙不迭道：“不亏是宝乐坊的大掌柜，眼光就是不同凡响。”
王宝乐伸手摸了摸架子上摆着的瓷器，道：“土地、宅子再加上家具，一共多少银子，开个价吧。”
“您看......”
酒楼掌柜沉思了许久，伸出了两根手指，问道：“这个数目可好？”
王宝乐摇了摇头，道：“二百两银子？多了......”
酒肆掌柜先是一怔，随后拉下了脸，勉强挤出笑容，道：“王掌柜笑了吧，在下的意思是两千银子。”
王宝乐停住了脚步，看着酒肆掌柜，道：“若是一前，两千银子还好，如今……”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二百银子，我都嫌多。”
酒楼掌柜皱着眉头，道：“光是这些家具，便不止这个价了，若不是在下城北的布庄急缺银子进货，如何也不会两千银子便贱卖这处酒楼。”
王宝乐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缺银进货？呵......”
酒楼掌柜脸色阴沉，道：“一千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既然如此，那你去找其他牙行吧，在下恕不奉陪。”
王宝乐完，转身便走。
酒楼掌柜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咬了咬牙，还是没有答应。
春风楼开在京都城南最繁华的街道，每年能进账近万两银子。
不宅子，便是这地也能卖上三千银子，再加上宅子、家具，少也值五千两。
刚才开价二千两，已经是赔本的买卖。
一千两更是他的底线，低于这个数目，便是砸在他手里，他也狠不下心卖掉。
刚才宝乐坊开出的二百两，完全是趁人之危，漫要价，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答应的。
更何况，未来的变化谁能知道，不定过两，这条街又能恢复到以前的繁华，这也是不一定的事。
............
在回宝乐坊的路上。
京师巨贾王家的二公子，王富贵看着兄长，不解的问道：“大哥，我看那春风楼至少也值五千银子，一千两，咱们算是占了大便宜了，为什么你刚才不答应那人？”
王宝乐看了他一眼，道：“你昨去伊人居，就没听到一些奇闻异事？”
“我......”
王富贵本想矢口否认，但想了想，自己的行踪定然瞒不过这位兄长，于是大方承认道：“没听。”
王宝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接管家里的产业。”
王富贵一脸不以为意：“反正家里有大哥你，我就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好了......”
王宝乐见他这样，气的火冒三丈，骂道：“你给我记住，再丰厚的家产也抵不过一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子。
就安平伯府，那在咱们京师也算得上世家大族吧，就因为一个败家子方休，如今便连祖产都抵押给了我们宝乐坊。
他倒是一时痛快，吃喝玩乐肆意挥霍，之后又该怎么办？
如今还有安平伯护着他，等安平伯西去了，他便连那街上讨饭的都不如了，你也想像他一样吗？”
王富贵见他动了真怒，忙不迭低头认错：“大哥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不会学那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