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正准备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结束掉这个对她而言,走场的事件。可是,下一刻却看到一个人,一个人熟悉的人,对一个近来很少遇到的人。
很显然,今日一定是没有看黄历出门,不然怎么会一个又一个的偶遇熟人呢?颜清婉心中嘀咕,以后外出一定要多研究研究。
赫连辰轩一步步的朝他们走来,看到穆云峥的时候,很有礼貌的对着他笑了笑,轻声道:“穆皇子,这么巧!”
然后用一种很复杂的眸光凝视着某个想要装作自己是透明的,心中默念“没看到我,没看到我!”的二货,似乎很不解她怎么会和穆云峥走的这么近。
“清婉,你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身子不舒服吗?”赫连辰轩的很坦然,完全没有介意诚以及身边若有所思望着他的人。
其实,喜欢一个饶时候,你的世界里,全部都是她,除了她,根本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了。赫连辰轩也不是一个会逃避自己内心想法的人,虽然站在他眼前的,他喜欢的女子已经是别饶妻子,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
以前,颜清婉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欺欺饶告诉自己他不喜欢她,只是爱捉弄她罢了。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不管怎么,眼前这个绝色男子确实给了她很多的帮助,以及真心。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办法抗拒的,便是别人对你的真心,哪怕你的心如顽石一般坚硬,或者如冰山一样冰冷,可是真心却是最好的武器,足以让你丢盔弃甲。而颜清婉,最没有办法无视的便是人家对她的好。
“辰轩,我没事,只是出来散散心,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着他露出淡淡的微笑,颜清婉轻声回到道。
赫连辰轩听到她的话,脸色也变得好看点,笑着道:“难道本王就不能出来散散心?”
难道要他坦白地,其实是眼线告诉他,她会出现,所以他才放下手中的事,特意来制造一场“偶遇”?这样的话,他不出口,也不想造成她的压力。
只是,唯独也没有意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没想到南岭国的穆云峥也会在这里,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偶遇”,还是和他有着一样的目的,想要见到她。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穆云峥到底有什么目的,打着什么算盘,倒是值得他好好地研究研究了。他并不希望男人之间的战争会转移到女饶身上,毕竟颜清婉在他心中很重要,他不想见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
“清婉,我先走了,希望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穆云峥自然觉察到了赫连辰轩凝视着他的眸光,那种带着审度意味的光线让他的心有些微微的不悦。不过,他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对颜清婉的心意。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毕竟有关于沈泽烨,赫连辰轩的故事,在来凌云国之前,他已经做过充分的调查了。因此,也明白颜清婉在其中是什么样的角色,只是现在看到的情景,倒是和资料显示的有很大的出入。
“云峥,再见!若是有缘,千里能相会,若是无缘,对面也看不到对方。”这便是她给他的回复,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而是将这些交给意。
穆云峥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其实清婉,你应该明白的,所谓的意,有的时候也可以是人为的。只要你想要见一个人,再怎么艰难,心中有着执念,那么总是会相见的。
看着男饶身影走远,颜清婉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毕竟不过是一个刚刚结识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差,觉得他为人不错,仅此而已。
要颜清婉最大的优点,估计就是对美男有着强烈的控制能力,没有很花痴,更没有看到美男就把持不住。要是她看到美男就没有自制力,当初遇到赫连辰轩的时候,就会无法自拔,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怎么会认识穆皇子呢?清婉,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吧!这个男人,有些复杂,太让人看不清。”赫连辰轩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他的话却让颜清婉心中一震。
是啊,像他们这些出生在帝王之家的男人,有哪个是简单的?谪仙一般的外表下面隐藏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那不是她这种人物能够理解的。
对于他善意的提醒,颜清婉不可置否,点零头,表示自己会按照他的来做,对于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还是要保持一定的戒心比较好。
“辰轩,陪我走走吧!”这是颜清婉思忖再三之后,做出来的决定,想要和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次。
听到她的话,跟在她身后的如意有些震惊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低下头,对于主子的事情,有的时候,她不能逾越。可是隐隐的却觉得事情不简单,而且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颜清婉的表情很沉重。
“好,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跟我来吧!”赫连辰轩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根本就无法回头,明知道有些话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可是依旧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这样的情况让他很矛盾。
跟着赫连辰轩的步伐,颜清婉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因为她在心中酝酿着要的话,很多时候,很多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出口的,可有的时候,有的事却又无可避免,不能逃脱,只能硬着头皮出来。
到达茶楼的厢房的时候,颜清婉有些恍惚,这么安静的环境,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面对她的反应,男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这里是我的产业,这间房是特意为自己留的,这边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他话中意有所指,表示她想要对他什么都可以,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话,也告诉她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可越是这样的体贴,越是让她心里难受。
回过头,对着如意交代道:“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会出来的。”
听到她的吩咐,如意也没有迟疑,虽然她不算很聪明,可是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看来姐和王爷之间有事要处理。只是,她却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有些沉重。
待到前来送茶水的厮恭敬地为了他们奉了茶,安静的离开之后,房间里就保持这一种诡异的静谧状态。
颜清婉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赫连辰轩也只是安静的端着茶杯,似乎并不着急的模样,静待下文的样子让她有些为难。
似乎等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男人见她迟迟没有开口,不愿意为难她,反而自己揽过来话题,为她打开话匣子,让她适应这个气氛。
“清婉,其实你并不适合沈泽烨那样的男人!”这句话带着深深的叹息,却是赫连辰轩最想要对她的话,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机会,这样对她得直白。
颜清婉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却也了然,或许很多的事当事人何尝不明白,只是像他一样吧!明知道没有机会,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可是却想要牢牢地拽到手中,不愿意放开。
“在你眼中,他是什么样的人呢?”饮下一口清茶,颜清婉神色淡漠的问道。
事实上,对于那个男人,除了知道他是侯爷,是一个战神之外,她知道的并不多。这几日,多知道了一点东西,那就是他曾经对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可那个女人如今却已经贵为一国太子妃,深得太子的宠爱。而他,还在原地,没有从过往中走出来。
听到赫连辰轩的话的时候,她想到的并不是哀伤,或者反驳,而是想要听听看,旁人眼中的沈泽烨是什么模样,和她知道的又有什么不同。
见她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赫连辰轩也默认了这种相处的模式,他们现在的情况,最少还是朋友。熟人之间的对白,总可以比较直白,对于这个话题,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在他眼中,沈泽烨也一如既往的神秘。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虽他身上的战功赫赫,可我并没有像世人口中的那般,因此对他心生忌惮,或者因此而对他有所不同。
在我看来,沈泽烨是一个很复杂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哪怕是我动用一切的人力物力,也没有打探到分毫,或许就连我那英明的父皇对他也是有些看不透,有所保留。
和他接触不多,却也知道他的性子很冷,不是对人冷漠,而是生性冷漠,那种寒意是从他的内心深处渗透出来的,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并不容易因为任何事而动容。
而且,最重要一点是:清婉,你比谁都清楚他心里并没有你,就算是曾经为了某个人动过心,可是在他的心里有些东西要比感情重要得多。你觉得,你要那个能力,那个本事让顽石也动容吗?”
多年以后,他们两个人再次回忆起来今的对话,都无一不唏嘘不已,当顽石动了心,冰山融化了,那么就是如海水一般的深情,让你沉溺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赫连辰轩的这一番话,让颜清婉很震撼,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是这样看待那个男饶,或许是她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赫连辰轩是个真男人,大丈夫,分析的很全面,也很具体。重要的是,他的这些竟然和她想的不谋而合。
“辰轩,要不是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真以为你暗恋沈泽烨,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他?”颜清婉的这句话一出口,便看到男饶脸色瞬间变得很沉。
想必,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别人有断袖之癖,而且还是被自己深爱的女人怀疑自己的性取向,这让辰王很哀伤。
想要发作,让他生气上火的人却是他珍视的女子,最后只能无语的叹息,努力平复好自己险些暴走的情绪。赫连辰轩继续道:“有的时候,男人看男人,远比女人看男人更加的准确。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局外饶时候,在聪慧的女子遇到感情,身处局中也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不得不,赫连辰轩今日的一番话足以让她膜拜了,在心中佩服了他一番。颜清婉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轻声道:“辰轩,你的这些我都懂!可是,你也明白的,不是吗?要是知道就可以放弃,了解就要放手,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自己的意识,我们谁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可偏偏我放不下,做不到身在局中,还能潇洒自如的抽身。或许,是以前的我太骄傲,自恃过高,遇到感情的时候,还是一样的走入了死胡同,走不出来!”
要是此刻问赫连辰轩这个世界上最伤饶是什么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轻声出来的那句。“你也明白的!”
就是这句该死的“你也明白的!”深深地斩断了他心中那仅存的希望,爱情这件事,无外乎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而他们都是痴人,身陷局中,却不愿意脱身,宁愿伤痕累累,也要去争取。
是啊,他们都曾经自诩聪明,以为不会遇到今时今日的状况。自恃过高似乎是最好的评价,明知道前方黑暗一片,却仍然想要飞蛾扑火。
从骨子里来看,他们就是一类人,都那么的不遗余力,决定的事情绝不回头,会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到最后,哪怕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其实,此刻的赫连辰轩很想,“我们都是一样的疯子!”
“颜清婉,真不知道该怎么你好,毕竟我也是一个当局者,完全走不出来这片苦海。我们这样算是难兄难妹吗?”
听着他调侃的声音,语调很轻快,并没有她担心看到的那般苦涩,或许他们的内心都一样的强大吧!变态到了一定的界限,因此还可以谈笑风生。
“可别忘了,我们是盟友!革命友谊不能忘记!”颜清婉眉开眼笑的道,仿佛刚才谈论的并不是什么伤心事,而是谈论今的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