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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可现在呢,皇上刚刚还对自个温声细语此时便如同忘了自个般,冷溪若越想越发觉得心口窒息的如同溺水的人。她的一片深情对帝王而言也不过是可以随手丢弃的东西罢了。

    顾清婉芊芊素手被邵烨握着,她抬头瞧着邵烨道:“皇上怎得满头是汗的,妾给您擦擦可好?”

    邵烨听着点头称好,待顾清婉拿出绣帕后,便细心地擦了他的额头。顾清婉用余光瞧着冷溪若一脸不甘的模样便知,这又个一片芳心错付的可怜女人。

    “清婉真是个贤惠的,”邵烨微微倾过身子,瞧着顾清婉精致的脸颊,在她耳边道:“既然清婉如此贤惠,不若朕便奖励爱妃,今晚……”

    不待皇帝说完,顾清婉便面红耳赤地略推了推皇帝,连气息都是不稳地回道:“皇上,这还有其他妹妹在呢?”

    邵烨听了她这话便回头看了冷溪若一眼,看见她颇为哀怨的眼神,随后便不悦道:“冷良仪这规矩是如何学的,顾修华分位比你高,你怎得不行礼请安?”

    顾清婉没想到邵烨会突然训斥冷溪若,一时也便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着她道:“妾刚刚光顾着和皇上说话呢,倒是没顾上冷妹妹呢。”

    冷溪若此时一副我见犹怜的美人蹙眉之态,顾清婉瞧着都是不忍,可旁边的男人倒是能忍住。

    都说这帝王喜怒无常,今个瞧着可不便真真是这道理,刚刚还热乎的美人现现在却被训斥。这也警惕顾清婉得时时摸清这位上司的心思,做到想顾客所想,务必保证让自个这位上司得到最满足的享受。

    冷小仪,清婉,冷溪若的嫉妒大抵是达到了顶峰,皇上从未叫过自个的闺名,即使自个说了数次他都未叫过,现在却轻易叫了自个的名字。

    而此时的顾清婉丝毫没想到,只不过皇帝一声普通的称呼倒是引起了后宫颇大的震动。

    七月里的天是一日赛过一日,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绵不绝的雨水。不同于江南如绣花针般细腻的雨丝,京城的雨带着滂沱和淋漓。窗外的树枝在雨水连绵不断的击打下显得尤为脆弱,而雨水夹杂着浩大声势砸向窗棂时,倒是让人心有戚戚。

    古人皆信命,有时迷信地让人有点迷惑。

    这几日皇上皆没来后宫,夜夜都是一人宿在启元殿。而今年的雨水比往常来的更着急些,是以向来洪涝重灾的江南也不断向京中递着折子。工部尚书更是已连续数日在朝堂上受了皇上的斥责。

    就连皇后等闲都不敢到启元殿打扰皇上,只是派了身边的红袖问了皇上的饮食起居。而后宫少了皇帝这祸引,倒是比以前更是和谐。

    没过几日,便得到了皇后偶感风寒的消息,连着几日不用请安倒是让顾清婉着实睡了不少好觉。

    这日顾清婉正在暖阁的软榻上看书,便瞧见水碧满脸喜色地进来。

    “瞧你高兴的样子,是哪宫的主子娘娘给了你赏赐了?”顾清婉素来是个这些丫鬟玩笑惯的,原本只得水碧两人,如今连这杏儿和小六子都能时不时说几句玩笑话讨她开心。

    水碧立即回嘴道:“要是得了赏赐,奴婢也必是会小主分了的。”

    玉容跟在她后面进来说道:“内务府不是通知咱们夏日里的份例,却不想见到云光阁的润雨和岳充媛的掌事宫女吵了起来呢。”

    顾清婉抬起头想了半晌才记起这两宫住着的人,云光阁住着的是冷溪若,可这岳充媛素来是个混不吝的人物。若非是皇后的扶持和家世不错,不知已是死了几回。

    “你们可有远远地躲开?”

    “小六子远远便瞧见了那岳充媛身边的人,没等她们看见我们便转个弯躲开了。”水碧有点得意的说道。

    玉容白了她一眼,对顾清婉说道:“小主,别听这小蹄子乱嚼舌根,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呢?”

    水碧似有不服,便立时想分辨,却听见顾清婉说道:“管它是真是假,这左右不过是给我们看了场戏,只管等着便是了。”

    不过便半日的时间,这阖宫上下便知,这岳充媛让身边的秀姑姑带着东西去了云光阁请罪。

    冷溪若本来听了丫鬟说了这事便知不好,这丫鬟原本是不认识朱秀的。这朱秀本就是个和她主子一般张狂的人物,想来冷溪若身边的也不是了好相与,于是两人便在内务府吵了起来。谁都没占了便宜去,倒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秀姑姑这是何意?”冷溪若坐在上首瞧着这朱秀进门便是跪下,还口口声声地说要请罪。

    朱秀梗着脖子说道:“奴婢是个不开眼的,冲撞了小主身边的人,实在罪该万死。是以奴婢奉了充媛娘娘的命特来给冷良仪请罪了。”

    冷溪若在家也是嫡亲的小姐,上头有老娘顶着,虽见识过女人之间的唇枪舌剑,可对于这样的状况却也是一时想不得其他法子的。

    她只得缓和道:“是我身边的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姑。我本来就打算让她给姑姑告罪的,却不曾倒是惊扰了充媛娘娘呢。”

    这朱秀只管跪着仿佛没听见冷溪若的话,只一个劲的说自个不好。看的冷溪若这心头一阵阵地疼着,若是今个朱秀不来那也便是罢了,只不过是两个丫鬟之间的口角。

    可如今这岳充媛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将朱秀派到冷溪若这里,明面上她皆是占尽了先机,倒是让这冷溪若是骑虎难下了。她若不行动那可就是大不敬,毕竟她再受宠也不过是正六品良仪,而这岳充媛再不受宠也是从二品的九嫔之一啊。

    冷溪若瞧着今日是不能善了了,便立时道:“这事乃是润雨的过错,我现在便亲自过去向充媛娘娘请罪。”

    待冷溪若到了岳充媛的静怡宫时,还未走近主殿便瞧着有宫女过来了。只见这宫人倒是比一般丫鬟稍微华贵些,头发带着个精致缠丝金发簪,看着便是个体面的宫人。

    她走到冷溪若的面前便立即道:“奴婢叶碧给冷良仪请安。”

    “还望姑姑通报一声,我亲自来给充媛娘娘请罪了呢。”冷溪若此时也不冷着一张脸,和叶碧说话也是极和蔼的。

    叶碧瞧着跟在后面的朱秀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心中便明了,她脸上挂着得体妥帖的微笑:“回良仪小主,我们充媛娘娘说了这不过是奴婢之间的口舌之争罢了,既是朱秀错了娘娘也是不会一味偏袒她的。”

    “那还麻烦姑姑通报声,”冷溪若此时虽万分不愿意,可却也不敢耍脸色,因为她知道这后宫有多少人瞧着呢。

    叶碧继续微笑着说道:“那倒是不巧了,充媛娘娘今个身体不适,刚喝了药此时已躺下歇息了。”

    冷溪若知道今个自个必是逃不过一劫,便银牙一咬对着这静怡宫的正殿便是跪了下来,:“那妾便跪在这给充媛娘娘赔罪吧。”

    待顾清婉吃完晚膳时,才得知这冷良仪已是在岳充媛的门口跪足了一个时辰。她喝了口手中的花茶,好半晌才放下茶盖。

    “现在冷良仪还跪着吗?”

    水碧一脸不屑道:“刚刚岳充媛特让人用了自个的撵送了她回云光阁呢。不过奴婢瞧着良仪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估计今个便得宣太医了吧。”

    果不其然,到了这半夜里这冷良仪便又是发烧又是呕吐的,虽去请了皇上却被龚如海挡了回去。太医倒是到的挺快的,毕竟冷溪若如今还是这皇上宠妃,太医院历来都是捧高踩低的,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

    “小主,你说这次岳充媛为何让朱秀去请罪啊?”水碧第二日给顾清婉梳头时,有点疑惑地问道。

    因着是在自个的内殿,而且这个宫斗案例也实在太好,顾清婉忍不住要拿出来给水碧和玉容分析分析,以便能提高她们的宫斗的水准。要知道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这朱秀乃是岳充媛身边的得力人,你打了她的脸便是打了岳充媛的脸。可这岳充媛偏偏还把自个的脸又送到冷良仪面前,你说这冷良仪该怎么办?”

    水碧有点明白的点头道:“冷良仪自是不能受了这请罪之说的,因为这样会让人觉得她恃宠而骄,毕竟岳充媛分位比她高很多呢。”

    顾清婉觉得这岳充媛此次最聪明的地方,在于她并没有见冷良仪。她既然说自个病了,便是皇后来了都不能说她没病,更何况一小小的良仪。而这冷良仪跪着,乃是她自个要求跪着,和其他人却没有一丝关系的。

    整件事看下来,她立时要怀疑,这岳充媛还是她知道的那个说话张狂行事无章的岳充媛吗?

    因着皇上已是多日未来后宫,大抵这岳充媛和冷良仪发生的事情,好歹让大家是多了些谈资。而冷良仪自那日起便避宫不出,倒是岳充媛兴致不错还招了其他人到自个宫中去。

    而江南水患的事情,在皇上的督促下,众大臣此番效率却是不错的。前些日子还听着塌了不少房屋,如今已听说这水患已得到控制,而受灾百姓已被当地官员安置妥当。

    邵烨累了一日,待抬头方瞧见外面已是夕阳西下。而龚如海刚想进来问他是否要上膳,便瞧见皇上盯着桌上的一碟杏脯。

    自那日顾六爷让他带了杏脯给顾修华,皇上回来后便让在这书房中摆上一碟。虽不见皇上吃,却是日日都换新鲜的。

    ”皇上,可是要上晚膳了?今个御膳房倒是做了道苏州特色菜松鼠桂鱼。”龚如海弓着背轻声问道。

    “今个晚膳便摆在长乐宫罢。”

    即使是古人有一说法,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但是不论是谁都希望自个是那个事事皆会的人。

    在古代种这女儿家女红的好坏,是决定她是否能嫁入好人家的重要标准之一。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是自五六岁起便开始学习这刺绣的,当然也有例外的,而顾清婉便是这例外所在。

    顾清婉自小不时跟着祖母进宫拜见当时还是容妃的端章太后,每次端章太后瞧着她那满手的针眼便是心疼不已。久而久之,她这针线上的功夫便是落了家中其他姐妹许多。

    待后来这邵烨做了皇帝,端章太后便光明正大地将她接入宫中常住,这女红一事更是被落下。是以到了后来这身体中换了个人,便更没那耐心绣鸳鸯戏水这种东西。

    “玉容,你瞧这针是不是绣错了?”顾清婉这几日不想读书写字,倒是将许久不曾碰过的针线拿了起来。喜的玉容和水碧两人倒是跟什么似的。

    玉容素来在女红上是个好的,是以她便拿起看了眼,随后问道:“小姐,你这河水用的乃是天水绿的丝线,你怎得用粉色的?”

    顾清婉有点无语地看着绣品,尽量平和地说道:“我现在绣的是荷花,难不成你连荷花都不认得了?”

    玉容是个实诚的,此时脸上的表情真真切切地告诉顾清婉,她真的没认出来。而水碧素来是个不安分,原本在收拾东西,此时一听便立时过来看着半成的绣品道:“前些日子,我收拾这个的时候,还想问小主这水鸭怎得用红色丝线呢?”

    顾清婉作势便要将东西扔下,口中直道:“我最烦这些劳什子刺绣了,要不是想给皇上绣个荷包你以为我愿意绣?”

    “小主,你敢让皇上带着这个出门?”玉容虽于心不忍,可水碧却立时怪叫了出来。而顾清婉更是从绣筐中拿了团丝线便丢了过去,水碧倒是丢了过去,可却被身后的人接住。

    顾清婉瞧见一身银白云纹双龙常服的邵烨,他手中正接着自个刚刚扔出去的丝线,便立时从塌上下来请安。

    邵烨双目含笑,过来一手扶起她,另一手将丝线拿至眼前调笑道:“朕多日未见爱妃,你倒是就拿这个迎接朕?”

    顾清婉眼眸微转,嘴唇微微翘起极是娇气道:“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人家,呆在这殿中左右也是无聊。本想给皇上绣个荷包,却被这两个丫头取笑,着实气死妾。”

    说完,顾清婉便将自个的绣品拿到皇帝跟前,半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道:“皇上你说,妾绣的这是什么?”

    邵烨当真盯着看了,他道:“原来爱妃刚刚说的便是这,朕倒觉得这石头实不应该用红色丝绒绣的。”

    顾清婉因惊愕的微张了张嘴巴,想辩驳可看着自个绣的东西,实在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一把夺过绣品扔在了软榻上。

    “左右这宫中多的是心灵手巧的人给皇上做,反正妾做的东西皇上是怎得都看不上眼的。”顾清婉腰身一转便要离开,奈何却被邵烨的手臂箍住,却是动弹不得的。

    而此时邵烨似从眼底笑了出来,他越发将顾清婉揽紧向自个靠近道:“朕只不过和你一句玩笑话,倒凭白惹了你这么多话。你可真是越发骄纵了。”

    邵烨说完便伸手刮了顾清婉的鼻尖,而这宠溺的动作让他刚刚的话毫无震慑力,反而多了几分亲昵,前所未有的亲昵。

    顾清婉在心中微微感叹,自打她做了那梦而太后说了那番话,她便想到自个这样谨言慎行是不是与小时差别太多了?虽谨言慎行让她暂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同样无法勾起皇帝对从前的回忆,这对她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我……”顾清婉眼中泪珠迅速聚集,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可她偏死死睁大眼睛就不让眼泪下来,:“妾不过想给皇上做点东西,倒惹了皇上的嫌弃。”

    虽然第一晚招的乃是顾清婉,但是众人这心思又不约活跃了起来。

    而这其中最期待的便是冷良仪了吧,她自前次在岳充媛处便罚,心中便怨恨不已。此时若她被招侍寝,这皇上看见了自个的淤青,想必定会严惩岳充媛的。

    而显然岳充媛担心的也正是这事,虽不是她罚冷溪若跪着的,可她毕竟现在在皇上面前比自个得脸,到时若被皇上瞧见了。所以这几日请安她见着冷溪若便如同没看见一般,只自顾着离开。

    不过让一众看热闹的人失望的是,皇上除了第一日招了顾修华,便只是招了梁元蓉梁婕妤和婉昭仪。在启元殿歇息了两日后,又招了韩容华伴驾。这冷良仪似被皇上抛到脑后般,以至众人几日后瞧她的眼光早是多了几分讥讽。

    而这观荷节将至,皇上便又连招了几日一向有才名的婉昭仪,而现在宫中唯一能分薄她恩宠的柔妃正怀有身孕,是以这婉昭仪在宫中的风头正是一时无两呢。

    冷溪若瞧着自个绣的荷包立时拿了剪子便要绞,而身边的宫女立时冲上来道:“小主动不得啊,这可是小主打入宫以来便为皇上做的荷包,剪不得啊。”

    “剪不得?”冷溪若冷笑眼中似有泪水要下来,:“不过几日的功夫,皇上便弃我如敝履,还有什么是剪不得的。”

    润雨跪下道:“都是奴婢惹的祸,是奴婢该死。”

    冷溪若有点心灰意冷道:“起来吧,她不过是素来恨我,此番只是发作到你身上罢了。”

    而冷溪若身边另一贴身宫女云霓道:“小主,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的宠爱外,这家世也是顶顶重要的。那位若不是家世,怎会由得她猖狂?”

    冷溪若看着外面枝桠上早无花瓣的桃树道:“刚进宫时,那花团锦簇的富丽场景如同就在昨日一般。却不想不过两月便已是昨日黄花了。”

    润雨立即着急道:“主子万不可灰心啊,皇上不过是几日不曾来罢了,皇上必还是顾念主子的。”

    冷溪若听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若是顾念她便不会如此多日不曾来看她,若是顾念她难道会不知她所受的羞辱?

    云霓瞧着冷溪若的模样,终究是下定决心般道:“小主,这素来便是梳大好乘凉,既这岳充媛为难咱,小主便该找个依靠以为日后打算啊。”

    自那日起侍寝后,皇上虽是几日未来,却日日让人送了东西来。不过只是些小物件罢了,比起那如流水般进了景元宫的赏赐,她实在是不打眼。

    而婉昭仪此番如此得宠,便是皇后在早上请安时都忍不住敲打了她一番。不过让众人诧异的是,这冷良仪近日倒是和婉昭仪走的颇近。不过这宫中素来便有这例子,远的不说这岳充媛便也是受了皇后的提携,是以众人只当是冷溪若想靠着婉昭仪这棵大树罢了。

    顾清婉走在这路上,远远便瞧着两人。这宫中素来是你不去找麻烦,这麻烦便主动找上了你。

    自前次皇上在她跟前落了这冷溪若的面子,冷溪若每次瞧见她那眼神恨不得立时便射死了她。女人总是这般可笑,明明是男人的错,可偏要迁怒到其他女人的身上。顾清婉对于自个被无辜牵累着实是不开心啊。

    待一行人走近,顾清婉便先给走在前头的婉昭仪请安。

    “嫔妾见过婉昭仪。”顾清婉福身后过了许久才听见婉昭仪的声音。

    而随后便是冷溪若给顾清婉请安,之间她脖子微微弯了弯便算是请了安。而顾清婉此时也并不想与她多做计较,只怕惹了这牛鬼蛇神。

    “清婉姐姐这是去往何处?”

    顾清婉一听冷溪若这叫声,便立时嗓子一紧,这娇滴滴的声音她着实是受不住啊。

    “听闻德妃娘娘身子不适,我便是去看望她的。”

    婉昭仪虽不高兴冷溪若抢话,却得体地笑道:“我们也是去看望德妃姐姐的,你倒是个规矩的,去的比我们早。”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顾妹妹的规矩就是皇上都赞了又赞呢。只是嫔妾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赐教呢?”

    顾清婉瞧着她的样子,就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冷溪若面上微微冷笑道:“这素来为尊者讳一事,便是在嫔妾家中晚辈皆不敢用了长辈的尊讳的。可顾姐姐的闺名乃是清婉,这婉字不就同了昭仪娘娘的封号?嫔妾以为这实属不应该呢,你说呢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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