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采何只打了一巴掌便是不敢再继续打了,可是朱修容却是不解气的道:“给本宫继续,本宫若不停你也不要停了下来。”
顾清婉心中不由吃惊,这不是要生生毁了容婕妤的一张脸,估摸着这两位可不是只有今的这点口舌之争吧。
而不一会她撇见那边赶过来的一行人,心中才是松了口气。
皇后瞧着容婕妤那一边高高肿起的脸颊,又看着依旧满脸怒气的朱修容,再看着旁边垂着头事不关己的顾嫔,不由强打起精神。
待听完了朱修容充满怒气的指责和容婕妤又哭又恼地喊冤,皇后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其实有时候章皇后看见这些个闹事的妃嫔,也不想不管对错全部给她拖下去打死再。
“来人,给顾嫔看座,”皇后只了这句话便又是沉默。
听到这话这时候朱修容和容婕妤心中才都是后悔,毕竟这皇后之前在后宫的动作还是历历在目。
待这朱修容不喊叫这容婕妤不哭闹后,皇后才道:“怎么,都不了?你们不那便让本宫来,身为后宫妃嫔居然不顾礼仪尊卑便在这宫中大吵大闹,朱修容你这九嫔是怎么当的?”
皇后着便是一拍桌子,倒是让朱修容立时垂着头脸上隐隐有后悔之色。
而皇后随后又是看向顾清婉问道:“顾嫔,既然这朱修容容婕妤诅咒大公主,不知你有听到什么吗?”
顾清婉立时起身如实道:“回娘娘,妾到之时只听见朱修容让身边的丫鬟掌容婕妤的嘴,之前的事妾却是没有看见的。”
皇后无法,只得又细细问了两边的人。
最后皇后看了眼朱修容才道:“我知大公主乃你心头肉,但是这诅咒公主一事却是不能随意的。我相信这容婕妤必是有不对之处,但是诅咒大公主之事本宫却是相信她没这胆量的。”
最后皇后便是让禁足了容婕妤三日抄写女戒十遍,而朱修容则只是被皇后训诫了几句罢了。
顾清婉看到这也不由佩服皇后的能力,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就将原本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大事化事化了。要知道这诅咒公主之事,真真要是追究起来可真是会死饶。
直到回到宫中顾清婉方能歇着,红汐姑姑早就在这殿前等着她们,许久没回来她便知必是有些事耽搁了。
当她听了玉容将这事一五一十地出,
她沉思了会方道:“这容婕妤和朱修容其中有一层关系,想来主子你并不知的。这容婕妤以前住在这朱修容的丽坤宫偏殿的一个美人。现如今却是比她原先的主子朱修容都受宠几分。”
顾清婉这时才知这朱修容看着容婕妤的恨意是从哪来的,要是她估计也是一口血便闷在这胸口之中,这实在也太憋屈了吧。
估计这不过一会的功夫,这点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宫郑而到了晚上,邵烨却是来了。
邵烨细细问了她近日饮食的问题,两人又了会话,没一会顾清婉便是困得抬不起眼皮。
最近邵烨也不知怎地,虽不常来可是来的次数倒是比她为怀孕时还多,可见这孩子还真是邀宠的好手段。不过她就算是再无宠也不会想着舀自己的孩子做筏子的。
皇上走了不久,顾清婉正要去给皇后请安,就见六子一脸惊惧地进来了,一进门便是将一封信呈给了顾清婉。
顾清婉看完后脸上与其是惊讶,倒不如是骇然。
她立即失声道:“六子,你快去,快去请了红汐姑姑?”
而红汐没一会也是来聊,她迅速地看了这封信,脸上的震惊并不比顾清婉少。她抬头看着顾清婉道:“若此事是真的,那这朱修容未免也太过可怕。”
“大公主身子不好,居然是朱修容日日下毒所致?这未免也太惊骇了?”即便是一向心理承受能力强悍到不行的顾清婉,此时也只是失神地喃喃道。
所谓后宫便是一个男人和无数女饶爱恨情仇,没有人生便是狠毒,但是在这后宫之中狠毒起来却又是你无法想象的可怕。
顾清婉坐在自己的座位,眼帘微垂听着上首皇后和对面的朱修容话,而朱修容言语间却是透露着对大公主身体的担心,就连她脸上的神色都不似作假。
如果真的象告密信上所的那般,那么顾清婉可真的要佩服朱修容,毕竟以她的演技真的是可以横扫奥斯卡、戛纳无悬念。
“你也别过于担心,大公主生来便是尊贵的,况且还有皇上护着必是不会有事的。”皇后这般着立即引起下面饶附和。
而一向为皇后马首是瞻的岳充媛立即道:臣妾家中的侄子时身体也不是十分好,可是调养了几年,如今啊闹的我嫂子都是头疼呢。”
静德妃听了这话,也是立时笑道:“可不就是,这大皇子现如今正是调皮的时候,皇上每次见了他都他没一时是闲着的。”
一时间倒是没人接这话茬,皇上子嗣稀少是以这唯一的皇子也变得格外的如珠如宝。
而在整个请安的过程中,顾清婉虽不是全程都在看着朱修容,却也是比平日中多注意了几分。在别人话的时候,朱修容总是垂首听着,脸上挂着恰如其分的笑容。不过顾清婉却是一次都未瞧见她端起旁边的茶杯饮茶。
待皇后让众人散了时,顾清婉这次特意与朱修容走到了一处,而朱修容看见顾清婉依旧还是满面笑意,渀佛大发脾气的并不是她。
“朱姐姐,不知大公主今身体如何?”顾清婉略带担忧地问道。
朱修容抬头抿嘴一笑,道:“今日早上我来之前,奶娘公主已是大好了,妹妹也不要担心。”
顾清婉看着她,轻声道:“自我进宫以来却是没见过大公主,这心中实在是不知滋味。所以便是想去看望大公主。”
朱修容听了顾清婉的话,立时面上一喜,道:“那可真是好呢,这大公主最是喜欢有人和她玩呢。”
顾清婉看着她丝毫没有一点不情愿,反而是十足的欣喜表情,于是心中的疑惑又是多了几分。
待她回到宫中,进了内殿,玉容便是屏退了左右。
而红汐看了顾清婉问道:“主可是看出了朱修容的不妥?”
这件事红汐是比顾清婉更加关心的,邵烨自便是她爱护着长大的,邵烨子嗣本就艰难,如今居然还出了这等事情,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如果真的有这事的话,我只能她实在太过可怕,心机之深乃是我平生都未见过,”顾清婉苦笑着道,她一向都认为以自己多少年的看人经验,一般人她都能分得一二。可这朱修容,她真的只是觉得她是个和善的。
水碧在一旁看着,最后忍不住道:“奴婢瞧着这朱修容就是个和善的,便是奴才之间也未听过她有苛责下饶事情。大公主那么真可爱,朱修容怎会下此毒手?”
红汐转头看着水碧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姑姑,你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是故意有人设下的圈套呢?朱修容在这后宫中多年,大公主也是一出生便是被抱到她宫中抚养,若是她真的有给大公主下毒,那这两年为何一直无人发现?”
顾清婉的几句话倒是把红汐问的哑口无言,她一时也是回答不上来。
“更何况,姑姑你有没有想到一件事,若朱修容真的给大公主下毒,为何这封告密信是送到我这里呢?送到皇上那里或是送到皇后那里,想必才是最稳妥的选择吧。”
其实这封告密信才是让顾清婉真真踟蹰不前的东西,若是这封信中所内容为真,那么她若是今日不闻不问,那日后皇帝要是得知了,难免会对她寒心。毕竟这封信今日能送到她这里,难免日后就不会送到那启元殿郑
可如果这封信中所的是假的,那她告发朱修容的行为可真真就是大逆不道了,皇帝到时就是有心偏袒她也无力而为吧。
“若是这般,那么不如我们先私下调查一番,待舀到了确切证据再有所行动也不迟?”红汐有些迟疑道,若是一般的主子必是不会想惹事上身的。可是顾清婉毕竟是邵烨的亲表妹,也是大公主的亲表姑,红汐打心底中还是希望她能想出妥帖的办法,而不是对这事不闻不问。
顾清婉想了会,方道:“那就劳烦姑姑了。”
这大公主的事情还没有头绪,顾清婉便得知一个好消息,她母亲刘氏两日后便是要入宫的。
刘氏本是要品级的命妇,这入宫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可是自从端章皇后去世了,这顾家的命妇便都是年节才入宫。
顾清婉知道这事后分外高兴,让玉容赶紧开了库房,仔细地准备了些东西。顾仲彦只得她一个嫡女,庶女倒是有好几个,不过顾清婉却是未见过几次的。而她二叔家还有两个嫡女,都是比她年纪的,还尚未定了人家。
两日后,刘氏便是递了牌子进了宫中,按理先是去了凤仪宫拜见皇后。皇后留着她了几句话,便是让人领着她去了那长乐宫。
刘氏以前也是经常入宫的主,是以这宫中主子得宠还是不得宠,过的好与坏却是一眼便能看出的。她还未进正殿,便觉得一阵暖气袭来,到了这内室更是暖和的很,宫中最好的银碳火盆倒是摆了一排。
她瞥见那主殿一处摆着的一折有一人高三面宽的莲花缠枝翠玉屏风,那翠玉的色泽晶莹润泽,颜色一看便正的很,而远远看去竟是光彩耀眼,便是以她的眼界都未见过这般好东西,着实称得上稀世珍宝。
刘氏一看见顾清婉出来,这眼泪倒是扑簌扑簌地下来了,顾清婉一时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便是亲自过去给她擦了眼泪。
“娘亲这是怎么了,每次见到我倒是都惹得您的眼泪了,”顾清婉舀出帕子细细地给刘氏擦了眼泪。
刘氏急忙蹲下行礼道:“臣妇刘氏见过顾嫔娘娘,一时失礼还望娘娘恕罪。”
顾清婉忙是扶了她起身,这所谓的家规矩,有时就是这般不近人情。
待刘氏坐下后,仔细地盯着顾清婉的肚子看了几眼,随后关心地问道:“我一听娘娘有了身子,便是立时去了庙里还愿,这观音菩萨果真是灵验。我不过去求了两次你倒是便就怀上了。”
顾清婉听到这真是满头黑线,她真的想对刘氏,与其谢菩萨倒不如谢谢皇帝吧,毕竟这播种的事可是他在坐。
“娘亲身子还好吗?老太太身子还硬朗吧。”
刘氏道:“我身子一向都是不差的,老太太的身子骨更是硬朗的很,只要你在这宫中安好我这心里就比吃了宁神药都安定。”
顾清婉这时鼻子有点酸酸地,即便她不是刘氏真正的女儿,可是刘氏对她却是真正的母女感情,眼中的担忧却是一点都未作假的。
“之前我在西苑之时,皇上便将红汐姑姑指给了我,况且我这边还有玉容她们几个盯着,不会有事的,娘亲你便是放宽了心吧。”顾清婉连忙安慰她。
刘氏叹了口气道:“我如何能不担心,你爹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的,最是守规矩的性格。之前你在西苑之时,我便想让你大哥给你带点东西,他也是不许的,是不合规矩。这进宫来看你的事情,他都是左推右阻的。”
“娘,日后若是想我便让六哥哥给我捎个话。”
这不提顾清扬倒也还好,这倒是扯到了顾清扬的身上,一提到顾清扬刘氏的眼泪便是又要下来。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是心疼的,你不知道清扬被打那一日我瞧着他衣上都是血,那真是活生生地刮了我的心啊。”
看着刘氏又是要掉下的眼泪,顾清婉立即道:“父亲也是对六哥哥期望甚高,一时管教的严厉些了吧。前些日子皇上倒是赏赐了不少珍贵补品,我都是用不上的,我已让玉容整理好了,待会你便带回去吧。”
刘氏又了些女人怀孕时应该注意的事情,这时辰也是差不多的。顾清婉原本便是想让玉容送送刘氏,谁知这红汐竟是要亲自送她的。
一路到了宫门口,刘氏对她皆是客客气气,只是这红汐似乎有些许的心不在焉。直到刘氏走后她却是转了个弯,那方向也并不是回长乐宫的方向。
顾清婉听了六子回来的禀报,她吹了吹茶杯中央的漂浮的茶叶,神色却是未变的。而六子却是略带着急道:“主子,这红汐姑姑近来不停地与其他宫中的人接触,着实是可疑啊。”
“接触?”顾清婉轻笑出声,声音也是颇为愉悦道:“我怕的就是她一直没有动作,红汐姑姑可是端章皇后身边的老人。端章皇后从容妃起在宫中建立的人脉、埋下的暗桩现如今可都是抓在她一个手中呢。她为了证实大公主的事情必定会动用这些关系,到时候我就等着她来求我。”
玉容有些不懂,神情也是颇为迷惑道:“若是红汐姑姑找到证据直接便是禀报给了皇上,那主子所想不就是落空了?”
“她不会的,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哪会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知。她若是将证据直接交给皇上,皇上必是要怀疑她怎会有这般大的势力查到这些事。到时候皇上必定会怀疑红汐所谓在庙中未太后祈福,乃是假的。在这后宫之中失鳞心,可是比死都难受的一件事啊。”
而如顾清婉所料想的那般,红汐确实是在暗查朱修容的事情。这世界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若为。朱修容虽对待下人都是极其宽和的,可是却有个人却是分外害怕她的,那便是公主的奶娘。
因着这后宫的主子只有大皇子和大公主两位,因此皇后特别给了两位主子奶娘优待。每月她们都可直接从内务府领取特别优待,因为一旦这银钱进了各宫中必是要剥了一层的。
而红汐的暗桩便是内务府中当差的,他假装不心便是将一杯滚烫大茶水撒在大公主奶娘的身上。他立时便领了套新的衣裳并是让宫女帮着奶娘换衣衫,可是奶娘却是左推右阻,宫女最后无法只得退了出去,不过她却是躲在门口看着的。
“你确定奶娘身上都是针眼?”
那暗桩嬉笑一声立即道:“姑姑只管放心,虽这宫中主子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们责罚下人,便是用了针扎这阴私的法子,可她们不知的是这针眼虽是,可是被扎之饶动作、针眼周围的肌肤却是躲不过老道之饶眼睛。奴才那日派出的宫女虽年纪,却是深谙这宫中各种私刑呢。”
听到这里红汐却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思,可是她却又随即担心起来。因为即便她找到了这朱修容虐待奶娘的证据,可是这大公主究竟有没有被毒害也是无从起的?
更何况大公主身子差,隔三差五便是要请了太医的,这朱修容又是用了何等法子给大公主下毒的呢?
虽然红汐动作频频可是顾清婉便如同恍若未见一般,她只是静观其变罢了。
皇后今日请安之时便了这顾清婉与与叶修仪的晋封一事,虽这晋封并不像四妃那般隆重浩大。但是一旦晋位为嫔,便是才真正进了这皇家的玉牒,而且会有证明其嫔位身份的金册。而九嫔则是拥有金册金印,是以这仪式如何都是不得的。
之前顾清婉初回宫之时,皇后便这仪式已是准备妥当了,可见当时她还真不是敷衍了事。
皇后告知她们这晋封一事已是定在了七日之后,顾清婉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心中却是恹恹的。
而回到宫中,没一会红汐姑姑便是从外面进了来,还未走到跟前便是立时跪了下来。
“姑姑这是为哪般?有话直便是了,何必行如此大礼?”顾清婉虽是这么着,可是却是没有让玉容去扶她起来。
而红汐自然知道顾清婉的意思,也没托大,只是跪在地上低声道:“奴婢仗着主子的宽和便是一意孤行,实在有负主子所托,但是请主子听奴婢解释。”
“姑姑只管便是,本宫听着呢。”顾清婉吹拂了杯中的茶水,神色悠闲地道。
“奴婢知道主子此时正值怀孕之时,本该不理宫中诸事,一心安胎。可奴婢深受太后临终嘱托,不敢对皇上之事有一丝一毫放松,更何况这乃事关圣上唯一女儿之事,奴婢更是不怕不理会。”
顾清婉神色一冷,问道:“那不知姑姑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奴婢之前已是知道这朱修容一直以来都是有虐待大公主奶娘一事,可她对大公主下毒一事,若真的属实,奴婢真的不知她是用何种办法躲避过太医的检查。直到前日奴婢忽想起一个可能,便立时用了法子证实这种可能,没想到还真的被奴婢找到了。”
顾清婉一时也是颇为好奇,既然朱修容能躲过太医,那这法子必是分外隐蔽。她便问道:“那不知这朱修容是用何方法一直给大公主下毒的呢?”
“奶水,”红汐没有一丝犹豫,立即道。
顾清婉听了这两个字,立即便是恍然,最简单的方法却也是最隐蔽的方法。因着大公主身子弱,是以这奶水便是一直未断的。而公主隔三差五便是有人请脉的,可是奶娘却无人会想起去给她请脉。
所以这朱修容便以这最简单的方法给公主下毒,若是这法子在有孩子妃嫔那必是行不通的,因为一旦有了孩子便是千防万防的。这奶娘是最亲近皇子的人,必是日日被检查的,可是到了大公主这偏偏下毒的便是朱修容,她自然不会让人检查奶娘的身体的。
“奴婢已是查过了,大公主不过两岁,却是换了两个奶娘,现在伺候的奶娘也是公主一岁时新换的。”
顾清婉知道红汐已是将这事调查的十分清楚,而现在她所要做的便是如何将此事揭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