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重命花下酌
我忍无可忍,狠狠地用膝盖撞了他一下,他未设防备,痛得弯下了腰,我趁机挣脱出来,匆匆跑到一边,我惊愕万分,又不敢大声斥责怕被左右厢房听见动静,我只能恨恨地悄声斥道:“魏廷煜,你疯了吗?!”
魏廷煜一抹嘴,激动道:“疯了?我是疯了,我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大声,我吓得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警告道:“你给我声一点!隔墙有耳!”
魏廷煜见我主动靠近了,顺势将我搂入怀中抱紧,轻笑道:“无妨,让他们听吧。”
我推开他,恼怒道:“你真是疯魔了!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名声呢。你快走吧,别坏了我的清誉。”
魏廷煜欲上前来拉我,我惊的连连后退,他见状,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复又柔声道:“我与自己的妃子亲近,谁能什么?”
我转过脸不看他,淡淡道:“谁是你的妃子,别自作多情了。”
魏廷煜一扫刚才狂热不羁的样子,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文雅高贵清心寡欲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野兽一般的人根本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魏廷煜柔声道:“难道你还没有接到消息?我已请求父皇为我们赐婚,父皇允了。怜星,你就快成为我的妃子了。”
“是侧妃。”我淡淡道。
魏廷煜怔了怔,踌躇道:“怜星……你…还在怪我么?”
我怒极反笑,摇摇头,笑道:“魏廷煜啊魏廷煜,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怪你什么?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你娶谁也好,你爱谁也好,我都不想理会。”我擦了擦嘴,冷淡道:“甚至你的吻,也只会令我觉得恶心。”
“你!”魏廷煜被怼的不出话来,涨红了一张俊逸的脸庞,他深呼吸了几次,调整了心绪,才轻声道:“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我不怪你。能来看看你就很好,你且休息吧,照顾好自己。待我成就了大业自会向你道歉。”
罢他从衣襟中取出一只锦囊,放在桌上,看着我柔声道:“这个既给了你,就别再还给我了,我希望你能收下,若实在看着碍眼,扔了也校我认定了便是认定了,怜星,我定不会负你,不论你信还是不信,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我站在那里,并不应话,他看了我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魏廷煜甫一出门,我便没了力气,跌坐在榻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便被他夺去了初吻,我愤愤地抹了抹嘴,却找不到地方撒气。
坐了大半晌,我起身去桌边拿起锦囊,仔细瞧了瞧,是以前装红豆的那只锦囊,我打开锦囊往手心里倒凉,果然滚出一颗的红豆,红豆上篆刻着那个的煜字。我心乱如麻,魏廷煜这是怎么了?攀上了高枝儿又来撩拨我,顶着张帅脸着那么深情的话,却又能转身做出最凉薄的事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欲把红豆丢掉,临丢前却下不了手,我烦躁地把红豆扔回锦囊,将锦囊丢进压箱底的箱笼里,眼不见为净。今夜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罢了,我回到榻上拉过被子,蒙头睡去。
早上醒来蕊心进来为我梳洗,为我敷粉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大半晌,终是忍不住疑惑道:“姐,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么?怎么嘴唇肿的活像两根香肠一样?你这能见人吗?要不我去为你请太医来瞧瞧吧?”
我对镜照了照,是有些红肿,但也不至于蕊心的那么夸张,于是嗔道:“哪里像香肠?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香肠嘛?多敷点粉,把口红膏子涂一点范围就好啦。”
“哦。”蕊心呐呐道:“真是奇了,我刚去珍珠姑姑那领东西的时候经过甬道,竟碰上四皇子魏廷煜了,碰都碰见了,只能向他行礼问安,我瞧见他嘴唇都破了,还挺严重呢。哎呀,这可能是到了春了,大家都很上火啊,奴婢一会儿去御膳房看能不能讨碗银耳羹来给你祛祛火气,不然万一嘴唇也破了,岂不是要破相了?”
我听罢此言,赶紧闭上眼睛假寐,不搭蕊心的话茬,蕊心见我闭目养神了,便不再言语,默默地为我梳好妆发。
梳化更衣之后,我与蕊心来到了教导宫规的偏殿,自开始来学宫规起,就事件频发,导致我根本没来学几回,这个宫规学习就快要结束了。我到的时候已经开课了,我赶紧悄悄溜进去,融入姐们的队伍,与她们一起学习宫仪。
两个多月学习下来,姐们都有了质的飞跃,一个个气质高雅,行动端庄,坐卧间皆透露出贵气,教引麽麽果然厉害啊。我心中暗自惊叹着,也有模有样地学起了她们的姿态。
教引女官示范完毕后就留下我们自己练习,我头上顶着两本书,捏着手帕,目视前方,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可无论怎么调整,走了没几步头上的书本就会掉落下来。
正当我拾起书本准备继续走的时候,身边悠悠地传来了一句:“哎呀,难怪皇上只赏了她个侧妃,连个路都不会走,想来也不是当正妃的料子。”
“就是,看她模样也甚普通,要不是四皇子念着旧情为她了两句好话,只怕是连侧妃都捞不上,不像刘姐姐你,肯定是妥妥的正妃。”
“那是,这次来选秀的姐们,都会赐为正妃,怎么她就是个侧妃,的好听也是妃子,的难听那就是个妾嘛。还以为皇上多重视她父亲呢,也不过如此。”
“就是就是,姐姐的对。”
我闻言转身,旁边那两个嚼舌根的姐没想到我会气势汹汹地朝她们走过来,有些害怕,呐呐道:“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们可不怕你,我父亲乃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大人,你可不能欺负我!”
我笑笑:“既如此害怕为何还要在人背后嚼舌根呢?圣旨尚未公布,你竟敢随意妄议圣上的决断,你活腻了么?你的父亲不过是从一品督察院左都御史,而我的父亲是正一品当朝宰相,王朝最高官职,你竟敢出言辱之,以下犯上。看来,你是还想见识见识桂麽麽的手段了?”
我紧紧地盯着她们,她们毕竟只是两个骄纵惯了了娇姐,听到妄议圣上以下犯上这些罪名早已抖如筛糠,听到桂麽麽的手段再也听不下去了,互相搀扶着双双跑走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就这么的胆子,还想出来逞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