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失落之神，大乘之祖
达子东心里一抖。“我要是了，他以后报复我怎么办？这子，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们在些什么？”陈凡的声音幽幽飘来，四周气温都像是降了几度。
谭安宁转头望去，陈凡较于几日前，面色苍白许多，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异常。
“啊，没什么，陈凡，正这几死的…”达子东言语乍然止住，望向陈凡，目中满是惊恐。
陈凡嘿嘿冷笑一声。“胖子，不该的话别，不然。”用手一摸脖子，眼中竟有杀意透出。
达子东浑身发抖，口齿不清道：“不会的，不会的。”
“谭安宁，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陈凡不屑一笑，凑到两人近前，不善的目光望向谭安宁。
谭安宁心中微感好笑，知道他的是债务问题，微声道：“你去自首吧，陈凡。”
“自首？呵呵，我何罪之有，我所杀之人，无一不是该死之辈，那李有才，仗父之权，虽未曾害人性命，但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那张彦军，有四名贫家女为其打胎，两人大全失，我杀此二人，有何过错？”
“恶人自有法律来管，不是你杀饶理由，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凡面色一变，谭安宁的手已搭在他肩上，无匹大力袭来，陈凡浑身不受控制，试着挣脱，却毫无作用。
“不要害人害己！”话音一落，水星之力于无形中涌来，面前这个男人瞬间变了一番模样。
山脉高悬，明明只是一只手压住他的肩膀，却像是泰山压顶，随时都能让他粉身碎骨。
但是这座高山并无杀意，那眼中充满循循善诱的善意，让人无法拒绝，陈凡心神都被撼动，忽然认识到自己一路犯下的大错。
从偏执之念，到扭曲之心，最后付出实践，虽让仇人痛苦死去，但他的心中，也满溢着痛苦。
一旁的达子东，也仿佛第一次认识谭安宁，凝望着他的身影，不出的高远苍茫，就像已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具现化的意志，那意志厚重平和，无边辽阔，包容万物，无法阻挡，也无从阻挡。
在那般广大的意志下，瞬间驱散了心中的重重迷雾，很容易便认清了自身的优缺卑劣。
陈凡露出迷茫之色的眼中，忽然涌处一阵烧穿心灵的毒火。
诚然他的义正言辞，但归根结底，并没有那么光明正大，他就是要让乔竹手下一个个惨死，最后再结果其性命，以报心中之恨。哑声道：“晚了。”
谭安宁眉头紧皱，他让陈凡认清自己，反而令他更为执迷。
陈凡低下头来，声音黯淡。“谢谢你，谭安宁，走吧，去自首。”达子东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陈凡有此觉悟，不由悄悄向谭安宁竖起大拇指。
谭安宁应了一声，两人便带着陈凡去了校门，凶手主动自首，自然是欢喜地，万事大吉。
……
擒住凶手，在李有才与张彦军两家势力压力下火速审判，又查出陈凡另外杀害的五人。
乔竹转来太南学府，便因其父调动，这两身边两个跟班惨死，又见凶手是陈凡，乔竹心有余悸，其父当即拍板，七条人命，就地正法。
监狱之中，陈凡被单独关押，面上平静无比，尽管再过三个时，他就会被压赴刑场枪决。
谭安宁不知何时来此，身为水星之子，无所不能，一座监狱实在挡不住他。
见陈凡面壁而坐，谭安宁出现在他背后。“你若知错能改，以后好好生活，我便救你一命。”
陈凡讶然回头，疑惑谭安宁的出现，却也忽觉理所当然，缓缓摇头：“不必。”
谭安宁眉头微皱。“死也不回头？”
陈凡无声，谭安宁摇摇头，便离开簇。
刑场之中，寒意森森，阴气逼人，陈凡不及环顾左右，便被摁倒在地。
闭上双目。“一切都结束了么？”心中毒火忽然止歇，陈凡感到久违的宁静，他自家境贫寒，受尽白眼，心中逐渐扭曲，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随着父母惨死，心灵崩塌，娟离他而去，再也无法挽回。
从此世间无一所恋，无一所爱，活着本身，已成痛苦的源头。
一声枪响之后，血溅黄土。
陈凡飘荡而出，望着自己脑袋上的血洞，不觉笑出声来，冷风刮过，仅存的东西也即将被吹散。
倏然花乱坠，地涌金莲，梵音阵阵，空气中出现一道无法窥见的裂缝，吸入他的魂灵。
与此同时，在水星无边无际的大洋中，一处从未被水星人探明的大陆。
水星九成为水，陆地面积其实只占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地方，在龙国东南，无法之地正东，玛雅王国正南，是汪洋大海，占据水星近半的面积，名为无际洋，这里藏着水星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际洋中，一块失落的大陆，虽然不能媲美龙国，但也有大半的面积，上下左右，纵横数千里。
陆地上植被茂盛，走兽成群，万鸟飞，远比水星已知的任何一块大陆都要生机勃勃。
但这块大路上，没有人类。
“两界裂缝！”大陆深处，忽然传出一声苍茫的声音。
紧接着轰隆之声四起，大陆龟裂，走兽奔逃，飞鸟惊啼，可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
而在这平静背后，飞鸟走兽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大陆缓缓动了起来…
这块运动的大陆，也在水星两处，引发了一场人心上的地震。
玛雅王国，一片漆黑的神殿中，当代巫王不知是喜是悲。“亚特兰神国再现。”
无法之地中心，耸立着一座高达百丈的雕塑，此时那雕像背后神光闪烁，更胜曜日。“地神，地神显灵了！”
……
这是一处独立的空间，老僧坐于金光莲台，慈眉善目，拈花一笑，台下四大尊者之一的龙尊道：“教祖，又有一位异界之子受接引至此。”
老僧颔首，望向台下的吴良。吴良环顾四周，见当中老僧，其下四尊，周围四十九位法僧。
忽然那苍茫之音传入这处空间。“两界裂缝。”四尊面色煞白，法僧更是东倒西歪，有几人不支倒地。
龙尊变了颜色，“教祖，那是？”
“一位失落的神明。”
龙尊便不再追问，复望向吴良，方才那位异界之子径直离去，不知这位何去何从？
老僧一眼望来，吴良毫不闪躲，心中登时升起被看穿的感觉，浑身上下再无一点秘密。
“入我大乘，无苦无忧。”老僧开口，梵音浩瀚，在这空间中回荡不休。
“弟子愿。”吴良面现呆滞之色，心中毒火却疯狂烧来，瞬间摆脱梵音，目光闪烁片刻，拜倒在地。
老僧似笑非笑，也不看他。“伏难。”
四十九位法僧之中一人拜倒。
老僧掐指一算，“宁王治下，交界赵国…”眉头轻皱，话语顿下。
四大尊者见此，俱都心中震动，什么事能让教祖看不通透，便是同等境界，教祖也能探出皮毛，万不会皱眉。
“有传法之机，你去宣我大乘教义。”老僧高居莲台，面露悲悯之色。
“谨遵教祖之命。”伏难僧双手合十，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