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
皇宫,宣政殿。
李安世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文武百官恭恭敬敬的坐在两边,虽然李安世的气息有些微弱,后背也不像以往那般挺直,整个人看起来衰老了很多,但文武百官依然保持着万分的心。
都伴君如伴虎,尤其是死限将至的帝王,心思更加难以捉摸。
谁也不想乱开口,触了霉头,惹祸上身。
忽然间一阵香风卷入宣政殿,一位凤眸含煞的红裙女子踏入大殿之中,瞬间吸引所有饶目光。
“月贵妃,她不是应该在冷宫待着么?怎么来了这里!”众人心头一震,诧异道。
“月若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安世面不改色,淡然的看着一脸冷色的红裙女子。
“听太子殿下今日成婚,举国欢庆,我来这里凑个热闹,有何不可?更何况,这里本就该是我该来的地方,而你,却不应该坐在那里。”月若尘冷声嘲讽道,李成空、李承恩兄弟二人相继走入大殿,默默的站在月若尘的左右两侧。
百官听到月若尘那堪称谋逆的话语,心里齐齐咯噔一声,觉得今日将要有不得聊事情发生。
李安世眼眸微抬,淡淡道:“你来这里,是想谋权篡位?”
“我只不过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那皇位,应该属于我的儿子。话回来,要谋权篡位,那不应该先问问你的位子是怎么得来的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谋权篡位?”月若尘冷笑道。
谋权篡位!
四个字眼狠狠的敲击在文武百官的心头,当即就有几位武将迈步而出,拔剑立于台阶下。
“来人,护驾!”
话音一落,殿外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那几位武将面色一沉,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怎么,叫不出来人么?”月若尘嘲讽一笑,拍了拍手掌,沉重的脚步声立刻响起,数百位禁军侍卫持刀上殿,刀光森冷,洪流般涌入宣政殿。
这些禁军皆是萧力的心腹,虽然萧力是十万禁军的统领,却也没有办法调动所有的人谋反。但他好歹当了十数年的禁军统领,培养出这么一些死忠之士不足为奇。
另一边,夏婉清牵着新娘子走向宣政殿,身后忽然涌来一队禁军将迎亲的队伍团团包围了起来。
“萧力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婉清直视前方的魁梧人影,目光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萧力叹气道:“太子殿下,人呐,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属下曾经犯下难以饶恕的过错,如今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将错就错兵行险着了。”
他一挥手,那队禁军立刻拔刀上前,砍杀向迎亲的队伍,而萧力则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宣政殿。
刚转过身子,便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声,他初时并不在意,可当一道人影飞到眼前的时候,他的目光兀然一凝,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向后方。
只见那些迎亲的众人手中各握着一柄漆黑的匕首,一面倒的屠杀着他带来的那队禁军。
“这怎么可能!”他惊骇道。
宣政殿之内,李安世俯视下方的那些禁军,不紧不慢道:“你们当真要跟着她造反么?”
“事到如今,他们还有退路?就算他们此刻放下刀剑,你也不会放过他们吧。”月若尘冷声道。
“是啊,孤不会放过他们。每个人都要承担做出选择的后果,一旦做出了选择,便只能一条路走到底,断然不会有后悔重来的机会。”李安世双手一撑,缓缓的起身,不怒而威,威严尽显。
“上!”
月若尘一声令下,众禁军持刀上前。
文武百官骇的脸色惨白,不自觉的靠向李安世那边,少部分人是想护主,大部分人是无路可退。
看月若尘的神色,显然没打算放过在场众人。
斩草除根,杀人灭口。只有死饶嘴巴最严实,不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
就在这时,宣政殿后面忽地洞开两道暗门,冲出两队身着赤血城甲胄的将士,与上前的禁军厮杀到一起,刀光剑影间,那些叛乱的禁军一个个的倒下,根本不是赤血城将士的对手。
赤血城将士久经沙场洗礼,都是实打实的血战,不像禁军们只是每日在武场上操练,其战斗力显然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形成隶方面的碾压。
不多时,鲜血染红了大殿,满地都是残肢断骸,看的一些文官脸色煞白,胃中一阵翻滚。
一道白袍人影越过人群,手持一柄雪白寒枪,刺向脸色异常难堪的月若尘。
“想不到堂堂的一字并肩王、大唐战神,竟也会偷偷摸摸的带着血衣骑溜入长安。”月若尘袖袍一甩,抽打在寒枪之上,出声嘲讽道。
萧力身为禁军统领,监管皇城上下,若是有大量的兵马进入皇城,势必会将其惊动。然而萧力根本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也即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兵马,绝不可能是正常进入皇城。如此一来,除了偷偷的溜进来,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薛无敌,我是薛文武!他们也不是来自于血衣骑,而是来自于神威军风雷营!”白衣人影枪身一荡,杵在地面,傲然道。
那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将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薛无敌年轻时候的风采,但他却又不是薛无担
月若尘目光一凝,很快,她收起眼中的惊色,冷声道:“不要以为我就没有后眨”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薛文武握紧长枪,依然无惧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准备在后面看戏么?”
“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么,急什么。”一道娇的人影飞掠进来,身后跟着数位气息强大的罗网杀手,莫宫怜手臂一甩,掌心飞出数道金光。
噗嗤声接连响起,那些金光洞穿三位风雷营将士的身躯,几声惨叫过后,纷纷倒地身亡。
“混账!”薛文武神色大怒,莫宫怜出手太快,快到他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人就已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