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猪喽
警察们想开警车把我们送回家，但被陈九枝拒绝了。我们就只能花钱坐出租车回来。
刚回到小区门口，我们就见到我们家那栋楼的楼底挤满了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了？”我有点疑惑，想挤进人群看看情况。
陈九枝在赶到派出所之前一直在学校待着，没回家，所以他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然而正当我想让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让一让的时候，人群正中间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嚎叫。
“哼嗷嗷哦哦哦哦！！！”
“砰！”
“老实一点！”
……
最后那个，好像是弥牟昆儿的声音……
我连忙钻进人群中，只见一只体长一米多的橙红色四足生物瘫倒在地，而弥牟昆儿正坐在它的身上，凶巴巴地用拳头敲打着它的脑袋。
与此同时，吃瓜群众们还在不停地议论。
“那个是猪吧？没见过的品种啊。”
“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
“这女孩是谁家的孩子，从哪儿弄来头红毛的猪？”
我特么也懵了，这头猪是怎么回事。
弥牟昆儿一抬头，发现我已经回来了，顿时喜笑颜开地从猪身上跳下来，“陈天灯，你快帮我把它炖了。”
我满头黑线地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出人群，拉到角落。同时我让赵大力、武访枫等人帮忙把吃瓜群众撵走。
我看着弥牟昆儿，严肃地问道：“那头猪到底是什么情况？”
“非洲野猪啊。”弥牟昆儿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我今天下午刚刚抓到的。”
“非洲野猪？会不会是濒危保护动物啊……”但紧接着，我就发现了更为重要的问题，瞪大了眼睛看着弥牟昆儿：“等等，非洲？非洲是什么鬼，短短一下午不到的时间，你就去了一趟非洲？你是怎么做到的！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吧！”
弥牟昆儿一偏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嘛，我飞行的时速大概在二十马赫左右？”
“弥牟，你这家伙的真身应该不是鲲，应该是一条黄色的章鱼。”
“哼，这算什么。”弥牟昆儿一哼鼻子，双手叉腰，“我要是铆足力气的话，最快速度应该可以达到二十四马赫。”
“你以为你是伊卡洛斯么。”我黑着脸吐槽了一句，而后掏出手机，“我先问一下米奇部长。”
我打开QQ，发现米奇部长已经把RAC的策划书发过来了。不过我拨通了部长的线上电话，询问了一下非洲野猪的事情。
“非洲野猪？”米奇部长有些疑惑。
“对啊，我的……朋友用一些特殊手段搞到了这样一只猪，想杀掉吃肉。”我尬笑两声，小声问道，“我想问一下，这种动物是濒危保护动物么？”
“给我拍一张它的照片。”
我走到野猪身前，挑了个不错的角度拍了张照片。图片发送过去不超过五秒钟，米奇部长就将电话打了回来。
“这种猪学名叫红河猪，数量非常多，在非洲属于害兽，可以大量捕杀的。”米奇不疾不徐地说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红河猪是一些非洲土着居民的主要肉食，另外据说它的肉很美味，因为红河猪经常运动，所以身上几乎全都是瘦肉，没有肥膘。”
“好的，非常感谢。”挂掉电话，我转身朝弥牟昆儿打了个响指“我去叫专业的来，准备杀猪。”
附近有家小吃铺，店老板名叫展咏德，是个有点邋遢的中年大叔。不过展咏德为人很随和，而且他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比如各种水电维修、地暖安装、简易房搭建、汽车维修、摩托车修理、开锁、修自行车等等，杀猪褪毛之类的他也不在话下。
很快，展咏德就颠颠地小跑过来，拎起腰上的围裙，蹲下身来，细细地打量这头半死不活的红河猪。
“嚯，非洲野猪，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杀这种洋家伙呢。”展咏德咧嘴一笑，“行，咱们一起把它搬到我小吃铺去，我那儿有杀猪的工具，热水也烧着呢。”
赵大力用记号笔在长长的猪毛上写了个鼎字，而后大吼一声：“看我的——力能扛猪！”
很轻松地就把红河猪扛在肩上。
不过因为力能扛鼎的‘扛’字发音同‘刚’。
所以赵大力喊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以为他在说“力能肛猪”。
仔细一看，这好像还是一头公猪。
我身上的哲学气息越来越浓厚了呢。
“酗子，练过啊？”展咏德笑呵呵地拍了拍赵大力的胸肌。
“那是！工地扛麻袋练出来的！”赵大力得意地说道。
武访枫、赵大力和弥牟昆儿都跟着展咏德去小吃铺了，他们帮展咏德打打下手。
临走前，展咏德多看了陈九枝一眼。而陈九枝也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和展咏德对视了一秒。
“那个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陈九枝略有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听到了陈九枝的话，冷笑着开口说：“那个大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卖包子。你这种身在五台山的‘警监’大人怎么会见过他呢？”
“天灯，你的语气有些不友善啊。”
“你是警监？公务员系统里的领导？”我乜斜着眼睛看着他，“月工资应该有不少吧？快点把伙食费和住宿费交了。我也不多收，你每个月给我5000块钱就行。”
陈九枝听后，抓了抓头发，尴尬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的确是吃国家饭的，但我现在真的没有钱拿。唯一的金钱来源，就是我作为体育老师的教师工资。”
“哈？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陈九枝在说什么。
“咱们进屋，进屋再说。”
我、陈九枝和抱着柯尔白的天王寺都回到屋中。
“主人，他们那边杀猪褪毛可能要很久。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呢？”天王寺问道。
“嗯，去做点凉菜吧。麻烦你啦。”我朝天王寺微笑着说道。
天王寺主动离开客厅后，陈九枝轻轻吐出一口气，直接步入正题，“正好，这也是个机会，我就简单讲讲我的身份吧。”
“不是警监么？”虽然我不是很懂警监到底是什么样的警察。
“我的确是警监，国家一级警监，同时我还是正厅级干部，副军级陆军少将。”
听到陈九枝的话，我的大脑瞬间僵死数秒。
我不懂一级警监是什么级别，但陆军少将和正厅级干部这两个职位在什么层次，我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陆军的……少将？
陈九枝才十九岁啊！就已经是少将了？！
我瞪圆了眼睛，“你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现在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么？”陈九枝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呢，身份有点多，可以讲出来的身份就只有这几个，其他的都不能说呢。”
“副军级陆军少将……副军级是什么？”我提心吊胆地问道：“师长……之类的吗？”
“不，师长在部队里属于正师级。副军级比正师级要高一级。”陈九枝若无其事地说出让我倍感震惊的话，“不过这些无关紧要啦，毕竟我主要是做一些其他事情的，而这些军衔啦，警衔啦，行政职位之类的，对于我而言更像是荣誉称号，只是徒有称号，不干实事。”
“不干实事？”
“就是说，一级警监、正厅级干部和陆军少将的工作我都不会去做，我在军警系统和行政系统里只是个挂了个名字。”
“你是干吃饭不干活的？”我不禁这样问道。
“不能这么说嘛，主要是因为我真正的职务是机密事项，如果被你这个普通的平民知道了，不光我自己要受处分，就连你都要被关押起来呢。”陈九枝缓缓说道，“为了咱们二人着想，我具体的工作你就不要再问了，好么？如果你以后有这个机会，也会走进我所在的这个世界中的。”
我听后只能点点头。
“陆军少将，国家一级警监，来到我们学校当体育老师。我们五班的学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价还真高呢。”我吐槽了一句，又问起重点：“那么，你挂虚名也有钱拿么？”
“本来是可以有的。但要是我挂着虚名不做实事，却还能拿到工钱的话，我受之有愧。”陈九枝摇了摇头，“我现在用的是我以前工作时攒下来的钱，但实际上我的钱也不多，毕竟其中绝大部分的钱，都被我捐给偏远农村的希望医院了。”
说到这里，陈九枝微微一顿，喝了口白开水，继续说道：“回归正题，我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说的是——我确实有一些权力，也可以影响一些系统里的人。但你不要觉得有我在，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逃避后果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帮助警察们加快办事速度，我没有干涉他们正常的执法。懂了么？就算我有能力让你为所欲为，我也不会那么去做的，我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从今往后，你做一些事情之前，先想一下事情的后果。”
我的眉头顿时一皱，“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不应该去追人贩子？”
“是的，今天去追人贩子的事情，对你而言太危险了。不但容易让你自身受伤甚至是丧命，还有可能拖累无关的路人。你不该去追，更不该抢车去追，如果你真的犯了应当坐牢的罪行，我是不会救你的。”陈九枝话锋陡转：“但是……你今天做的确实漂亮，能无伤地把人贩子全部捉住，很了不起。虽然那辆摩托车是个问题，但不以一眚掩大德，我也就不多说你了。如果今后你遇到什么坏人，能保证在不犯罪的前提下零损伤处理，我也自然无话可说。”
“不犯罪的前提下，零损伤处理……”
“是的。你知道我从前是怎么教育其他人的么？”陈九枝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告诉他们，无法在制度的约束下救到所有人，无法将伤亡数控制在零，这只能说明你自己无能。别说什么你已经将损伤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做不到零损伤，那就是能力不足。少去美化自己。少去合理化因你自己能力不足而引发的悲剧。这段话，你也要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