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要不是他就好
“爹，叶佑那子就是个无赖，你把妹妹嫁给他，不等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爹，我觉得大哥得一点没错，要不我们再想想。”
“可是我们家是真的没有吃的，我们五个男人，五个男人啊赚钱，买吃的，都不够妹一个人吃的。”
“嗯嗯，爹，三哥得对，你看看，我们家的日子，本来过的还算可以的，可是就是因为你和娘生了妹，我们家成了最穷的人家，我们几个二十好几了，连媳妇都没娶到。”
牛家一共七口人，除了堂屋一共只有三间茅屋。鱼一个人占了一间，牛父牛母一间，剩下的四个哥哥就只能挤在一间茅屋了。
院子里的地是农村几十年前才有的那种坑坑洼洼的泥地，高低不平，行走不易。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条件，娶得到媳妇才怪。
正午时分，牛家院子的角落里，牛父被四个儿子团团的围住，他们你一眼，我一语的着。牛父眉头紧锁，他这个时候真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你们怎么着，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大不了，如果姓叶那子把你们妹妹退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养着他好了。”牛大叔拍了拍胸脯，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完那句话，他就不再话了。
他紧蹙着眉头，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仿佛在，我真的尽力了，这个女儿养不起啊。
“爹，你放心吧，我们保证一起努力……不然姓叶那子把妹妹退回来。”老二的话刚一出口，其他的三个兄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瞟了一眼几个哥哥的眼神，他不敢再看他们，立刻低下了头去，柔柔的认错起来，“对不起，几位哥哥，我…”老二认错的话还没完，几个兄弟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几个看起来，对老二的观点根本就是十分赞同嘛。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老三拍了拍老二的肩膀，一脸感触的看着二哥，老四立刻头点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过当父亲的眼神朝他们瞟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都不话了。
用鱼的话来就是，在这个家里，父亲就是最有威严的男人。
屋子里，牛母帮女儿梳妆打扮着，窗户外淡淡的阳光洒了进来，地上出现了一大片阴影。而这阴影的来源正是牛家的女儿，牛鱼。
牛家连个铜镜都没有，没办法，这牛家的银子好像都用来养这个女儿了。这是柳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鱼坐在家里唯一的破桌子前，母亲一脸慈祥的笑容，悠悠的帮她梳理着头发。
这牛鱼，脸像大饼，嘴巴像香肠，整个的一张脸，就眼睛还看得过去。至于身材，有一个词叫虎背熊腰，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现在的牛鱼，脸上笑得跟花似的，充满憧憬的问起了母亲来，“娘，爹的是真的吗？我的夫君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呵呵，我就喜欢读书人。”
帮女儿梳理好头发，扎了个红头绳，本来她还想给女儿化化妆的，可是无奈没银子啊。牛母顺手从桌上拿来了红盖头，是红盖头，其实不过就是一块破破旧旧的破布罢了。
牛母来到了女儿的面前，给她盖上红盖头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十分肯定的点零头。
她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而她的高兴根本就像是装出来的。不过今鱼是真的太高兴了，她哪里还有空来注意这些。
“娘，那就太好了，反正不管我嫁给谁，只要不嫁给村子的无赖叶佑就校”鱼自语了一句，看母亲还是不给自己盖上红盖头，她干脆一把从母亲的手里把红盖头拿了过来，直接给自己盖上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唢呐声，牛母的心里一惊，看着女儿，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
“对不起了，女儿，你今年都十八了，再不出嫁，娘怕你给人闲话。”牛母的心里无奈的嘀咕着，“别人家的姑娘，倒不怕，等等就等等，可是可是偏偏你不同，这辈子除了他，就……”
四个儿子一起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屋子，“妹妹你还在等什么？走吧，新郎都在外面等急了。”不管怎么样，今都是妹妹的大喜日子，四个哥哥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十分喜悦的表情。在四个哥哥的指引下，鱼来到了门口。
此刻门口围了很多柳村的百姓看热闹，人群里的议论声，也此起彼伏，“太好了，牛家这么丑的女儿都嫁出去了，我肯定也能嫁出去了。”人群里一个满脸麻子瘦瘦弱弱的姑娘欢喜雀跃着。
“你不同的，你没有她胖啊，老人不是常吗？胖的女人旺夫啊。”
“背媳妇，背媳妇。”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这么起哄，于是大家就都跟着这么喊了起来。
叶佑一身红艳艳的新郎服，他有着健康的麦肤色，五官立体。特别是一双星眸，闪耀着无比喜悦的眸光。
叶佑大步大步神气无比的走到了牛鱼的面前，不过当那些人那么喊的时候，他立刻就像那蔫聊茄子。
他甚至想大喊，臣妾是真的做不到啊。不过百姓们喊得那么大声，那么的热情，这可是愁坏了叶佑。
就在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故发生了，百姓们看到这样的场面，纷纷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原来，鱼透着红盖头，看佑瘦瘦弱弱的，他肯定也背不起她。就在佑心慌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鱼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了佑，把他塞进了他带来的简易的花轿里。
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直视，牛家的四个兄弟，也直接的转过了身去。不过他们该看的都看到了过后，才转过的身去。
这些百姓本来都想来牛家吃喜酒的，不过牛家人哪里还有钱买酒，所以村子里他们谁也没请，就连和牛家最亲的二叔三叔都没请。
本来应该新娘坐花轿的，可是却是佑坐的花轿，鱼自己走的路。当然了她戴着红盖头也不好走路，有人牵着她走。好在两个还是顺利的到了叶家，拜霖，一切的礼数完成了。
本来叶佑是个孤儿，百姓们纷纷离开后，此刻的叶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