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还是想出去快活嘛,都是男人,没什么可害羞的,等着,爷我再整理一下衣服,这就走!今晚不醉不归!”
何谨言的起劲,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瞧瞧,甚是满意。
许御倒是红了脸,“言兄,这的是哪里的话?其实在下不是一个人出去。”
“当然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爷我嘛!”
“倒也不是同言兄一起,在下另有人邀约。”
“哦哦。”何谨言随口应答,猛然惊醒,不敢相信的看着许御,“你刚刚什么?另有人邀约?啧啧,你这铁树也算是开了花了。是个姑娘吧,还是叫琴瑟可对?”
许御微愣,“言兄怎么知道的?”
何谨言鄙夷的打量着许御,“你瞧瞧你,什么话都写在脸上呢!让爷我猜猜…你这次来寻我,定是有事想请我帮忙。至于什么忙,应该是如何出这长公主府吧?”
许御大惊,“言兄又是怎么知道的?”
“扒着手指头算出来的。”何谨言随口应答,“你要出去,却又来寻我,铁定是因为琴瑟姑娘的身份不宜外出,可对?”
瞧着何谨言料事如神时洋洋自得的模样,许御认命的点头,“言兄可有什么解决之法?在下记得上次嬷嬷罚你禁足的时候,在下却听闻言兄在烟花柳巷闹腾一番。”
何谨言刚想要许御着急的一句“没颖一下子哽咽在喉咙处,连忙上前数步,一脸讨好的:“那个…嬷嬷知不知道这件事?”
许御莞尔,“嬷嬷知不知道就要看言兄怎么做了。”
何谨言黑了脸,撇了许御一眼,没好气的:“潜园的最西边有一个废弃的后门,落了锁。”
话锋一转,笑容满面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不过,爷我神机妙算,早已经配了钥匙!”
许御眸子一亮,上前一步,一把拿走了钥匙,道了声,“言兄,多谢。”
话音一落,就往门外走。
何谨言一愣,冲着许御的背影大喊,“你子!见色忘义!钥匙给你了,烟花柳巷那件事你就当做没听过!”
刚完,又感到后悔,急匆匆的嚷嚷着,“不对阿,钥匙给你了!爷我可怎么办?!”
许御这才头也回的回了话,“现在又不是在禁足,言兄大可以从前门离开。”
何谨言在后面又嘟囔了几句,不过,许御已经带着琴瑟走出很远,听不太清楚。
“烟花柳巷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何公子那么害怕?”琴瑟没头没脑的忽然来了一句。
许御脚下一个趔趄,显些摔倒,脸微红,不自然的:“是…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而已。言兄那个人随便糊弄两句都会害怕。”
“哦哦。”琴瑟随口应着。
西侧后门上的锁虽然有些陈旧,费了番力气才打开,总算也是出去了。
长安街头热闹无比,虽然已经是夜色朦胧之际,街上的人比白日里还要多上几分,街边的摊子上挂着大红灯笼,一溜排的望过去,宛若一条盘桓的长龙,长龙底下,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甚是热闹。
街头的首饰胭脂没有吸引琴瑟多少的目光,倒是在几个耍杂技的那停留了半的时光。
“公子,你瞧他们好生的厉害!”琴瑟一边跟着众人鼓掌一边同许御道。
许御浅笑,“姑娘喜欢这个?”
“不然呢?公子以为琴瑟应该喜欢什么?”琴瑟笑盈盈的反问道。
许御忽然想起了何谨言的话,不解的询问:“女子不都是喜欢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一类的吗?”
琴瑟想了想,认真的:“难道公子认为听的懂公子琴声的人是胭脂俗粉之辈?这是贬了公子?还是贬低了琴瑟?”
许御一顿,连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这话在下也是听言兄所,在下以前常年征战沙场,军中也无女子,所以对女子不甚了解,让姑娘不悦,是在下的过失。”
琴瑟莞尔,“无妨。何公子的话也没有错,只不过琴瑟对于胭脂水粉之类并不感冒。琴瑟喜欢杂耍一类有趣的东西,要不然就是向公子学琴。”
许御忽的脸色又是一红。
琴瑟微惊,连忙伸手抚上许御的额头,关心道:“公子莫不是感觉到身体不适?为何脸色这般的红?额头也有些烫?”
琴瑟这一摸,许御的脸越发的红,简直能滴出血来,僵硬着身体,不自然的别过头:“没什么…可能是热了…”
“热了?”琴瑟轻挑起眉头,轻笑出声,“公子这晚风习习的甚至有些发凉,公子怎么可能会热了呢?”
许御此时真的觉得浑身滚烫的很,灼人般的热,额头冒出一片密麻细的汗珠,喃喃自语道:“可能…可能是在下穿的有些多了吧…”
琴瑟凝视许御几眼,不再发问,转而将目光投向耍杂技身上。
许御这才松了口气,一时间,身上的热气瞬间悉数散去。
耳旁传来围杂技的两个女子的谈话。
“听了吗?”
“听什么?”
“今夜长安南山寺灯火通明,听很多人都上山祈愿了。”
后面的对话,许御听的不是很清楚,心思只停留在一句,南山寺祈愿之上。
南山寺他也是有所耳闻,里面的主持皆是得道高僧,宫中的许多嫔妃经常前去祈福,连同皇上也去过一两次。
寺中有一几百年的苍大树,历经了几朝的风雨,有了灵性,所以百姓经常在树下许愿,将愿望写在木牌上,系上红绳,扣于树枝上,祈祷上苍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
当下心思微动,正考虑着如何向琴瑟开口,琴瑟却突然道:“公子,可知道长安南山寺?”
许御微怔,点零头。
琴瑟浅笑道:“时候,阿娘带琴瑟去过那里许愿,很是灵验。刚刚琴瑟听几个路过的女子,今夜长安南山寺灯火通明,不如…”
“好!”
“嗯?”琴瑟微愣,她都还没有些什么呢。
许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在下猜测姑娘是想去南山寺祈愿,在下刚好也有此意,所以方才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