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兵法
“没想到你一个半大的娃娃也听过我的名字，莫非你是什么官宦子弟，不然怎会有这等见识？”
张淼转念一想，诧异道。
“我曾在私塾读书听同学们谈及过您的大名。”
王秦略带激动的道。
本以为张淼会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名声远播，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但张淼却冷笑着摇头道：“书生腐儒总喜欢妄议下大事，以为自己可以指点江山，却不知在家国下中，他们只是一群最没用的人。”
张淼的话令王秦非常诧异，毕竟张淼准确来，也算是一介书生。
楚人皆以科举文章为豪，没想到张淼却看不起书生。
“子，你不杀他，终有一，你会为今的事感到后悔。”
张淼又一次道。
其实，王秦并不是不想杀死叶大海，只是：“我没杀过人……我不敢。”
王秦将心里话了出来。
“哈哈，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选择从军，就要有敢杀饶心理准备。”
张淼：“如果你想摆脱被束缚的命运，只有靠双手来自己掌握。”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终有一，你会跨出这一步的。”
张淼忽然起身，他觉得今夜的话已经够多的了。
该去睡觉了，明还要干活，他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恩人？”
“叫我三水叔吧，听着亲牵”
“是，三水叔。”
王秦赶紧点头。
倒在地上的叶大海，王秦没去管他，就让他自生自灭。
王秦决定跟在张淼身边，可以时刻听从张淼的教导。
次日一早，叶大海被蜀兵大棚里拖了出来，直接丢进了专门为死尸挖的土坑里，准备把他埋了。
就在一锹泥土落在叶大海身上时，叶大海鬼使神差的醒了，在蜀兵的瞠目结舌中爬了出来。
然后像是一个孩子般，蹦蹦跳跳，傻笑个不停。
他疯了！
或许是张淼的那一砖头拍的，或许是被最近的一连串遭遇损坏了心智。
于是，负责看管俘虏的蜀兵，每多了一个乐趣，他们以叶大海取乐。
毕竟叶大海疯了后，已经不懂得分辨好坏。
每在营地里，学着狗爬猫叫，所获得赏赐吃食竟比干活的俘虏们还要好。
王秦跟在张淼身后，张淼也很乐意。
多年来的苦闷与心伤，终于可以有人倾诉。
每入夜后，都要和王秦上很多话，直到着着睡着。
张淼先是埋怨朝中大臣的不作为与腐败，尤其是对丞相张华，大加抨击，他是楚国的第一罪人。
当到朱繇时，张淼很是激动，两人曾是一对完美搭档，朱繇风光无限的胜利背后，有他一半的军功章。
赞赏过后，张淼话锋一转，带有厌恶口吻的朱繇狼子野心，想要仁帝而代之。
他辜负了先帝对他的期望，辜负了大楚千万臣民的心，与张华一样，是大楚的千古罪人。
张淼的话，王秦不赞同，这简直颠覆了朱繇在他心中的形象。
朱繇，一直都是忠君爱国，能征善战的国之柱石，怎么到了张淼嘴里，却成了一个卑鄙人。
这是张淼对朱繇的污蔑，还是确有其事？
“我见你读过几年书，对儒学的理念中毒还不深，还有救，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忠君爱国就有好下场，也千万不要看一个武人内心的阴暗面，武人一旦手握兵权，没有制衡，必将成为大患。”
张淼道。
王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后，王秦突然想到廖强的计划，便对张淼谈及此事。
张淼听后，连连摇头，反问道：“你觉得廖强的举事能成功吗？”
王秦认真的想了一下，“不校”
“哦，那你看，你是怎么认为的？”张淼问道。
“感觉？”
王秦想了半，本来一肚子的想法，到了嘴边，居然不上来只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张淼笑道：“如果有一，你成为了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与敌人作战，难道也要靠感觉两个字来判断吗？”
“大将军？我可以吗？”
王秦忐忑道。
“谁都不是生的军事家，所有的战略方针和战术策略都是一点一滴在战争中积累的，只要你用心学，假以时日，你也可以成为像朱繇那样杰出的军事家。”
“真的吗？”
王秦仍是没有什么自信。
他的豪情壮志在战争的鲜血前轰然崩塌，再也不敢奢求什么扬名立万。
“哈哈，当然可以，从今起，我就将我的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你，用不了多久，你必定可以一鸣惊人。”
张淼笑道。
这是要收我为弟子？
王秦先是一愣，紧接着喜上眉梢，连忙想行拜师礼，却发现在这俘虏营里，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所注意。
张淼也不在乎这些礼节，摆摆手，压低声音道：“你先谈谈你对兵法的看法和理解。”
王秦瞬间来了精神，他可是读过数本兵书，自以为略懂兵法之道。
“兵者，诡道也。”
“两军对决，决定胜利的因素，在于，时，地利，人和，用兵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
王秦滔滔不绝了一大堆。
张淼皱着眉头，低声道：“这都是你从兵书上看得吧，纵然你将整本书都倒背如流，也无济于事，用兵当结合实际情况，布置方略，安排部署，才是正道。”
“我就给你黎辉，蜀军的大元帅，此次伐楚，他遵循的是什么方略，你知道吗？”
“突袭我国，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总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发起进攻。”
张淼点头道：“黎辉用兵，善以进攻为主，一旦进攻，不将对手彻底击垮决不罢休，在战术指挥上，他是非常优秀的，随机应变，灵活多动，是他用兵的特点，但他也有一个缺点。”
王秦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他的缺点是，不能统筹大局，在战略大局上，总是有所失误，无法分析全盘局势，纵然战术再出色，一旦大局的平被人操纵，所有的奇谋妙计都没用了。”
“与他相比，朱繇在战略上，更胜一筹，这次两人交锋，黎辉已经输了，用不了多久，蜀军就会乖乖退回三川。”
“蜀军会败撤，这岂不是廖强可能会成功？”
“廖强是绝不会成功的，黎辉虽然在战略上算不过朱繇，可对军队的操纵指挥能力是极其敏感的，他肯定早就注意到了俘虏们的心思浮动，就在这几，廖强等人定会被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