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绑上一条船
“哎呀！”蒋心仪很担心常乐不去的话，这事就要泡汤，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跟五个男孩子去唱歌也太那个什么了。
蒋心仪特别想知道秦正阳唱歌如何，所以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常乐一起去：“陪陪我嘛乐乐！你看我好想去啊，但是你不去的话我怎么好意思呢？陪陪我啦！咱们都多大了，再有半年就十八岁了，阿姨怎么管你这么多呀？”
“……我才刚十六岁还不到三个月呢。”常乐还是颇为为难，“其实这次出来都是跟我妈了半，她才同意的。”
“嗯？常乐，你比我们一岁啊？”秦敬惊讶道。
“是啊，我早上一年学。”常乐想了想，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班里那个学霸你们还记得吗？陆环。她还比我一岁呢，都同一个班的。”
“啧啧，你这么一，我怎么觉得我老了呢？”秦敬着摸了摸下巴处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
常乐被他的耍宝逗乐，转头看着一脸希冀的蒋心仪，无奈道：“好吧，现在是三点半，那我五点半之前必须要回去的。”
“行啊，两个时呗。”沈飞从座位里站起身来，一锤定音道，“走吧。”
有了常乐的点头，一行人就来到KTV，田愿，姜敬和沈飞给女生们买了零食和饮料，秦正阳负责请客唱歌。
蒋心仪与常乐什么都不用做，就看着男生们结账，心情截然相反。
蒋心仪是高兴能和秦正阳有更进一步的接触，经过一的了解，秦正阳对她所独有的帅酷态度已经彻底征服了她，她开始暗暗盘算着告白的事情，隐隐有些激动。
常乐则是单纯地因为不习惯别人买单而自己却干巴巴地在一旁看着，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更何况田愿等人每拿一件零食就要研究一下有哮喘的人能不能吃，就连沈飞都在认真的琢磨，让常乐心里颇为感动的同时又格外觉得对不起大家。
不过秦正阳自己业余爱好是唱歌，常乐觉得他真是谦虚了，在常乐听来他唱的基本上跟专业水准相差无几，尤其是几首爸爸妈妈那个年代比较怀旧的歌曲，好到差点让她以为是原唱。
常乐尚且如此，就更不用不蒋心仪了。
在他开口第一句后蒋心仪便化身迷妹，双眼红心，流淌出少女甜蜜的心思。
......或许应该跟徐鹏商量一下，唱歌也是吸引妹子必备的能力，而且效果出众啊。
常乐一边被迫给秦正阳摇着砂铃，一边想着。
其他饶表现就没有秦正阳那么惊艳。
田愿和姜敬好歹能做到不跑调，一首歌能够顺利地唱完，不出彩也不出错。
相比之下，沈飞就厉害多了，一首歌由他唱下来必定打上“沈飞出品”的烙印，随意发挥性太强，倒是很有他的特点，就是好听不好听都需要看意。
蒋心仪只要不唱高音的话其实唱的很好，但她偏偏喜欢飙带高音的歌曲，所以不时就会破音，有些折磨耳朵。
大家唱完了两圈，就轮到了常乐。
常乐在第一圈的时候借由上厕所成功逃脱，但第二圈故技重施显然不行，大家纷纷紧盯着她，一定要她唱歌才校
常乐有些紧张。
她从没告诉过这些人，这其实是她第一次来KTV，当然，去网吧也是第一次。
她妈妈对她的管教比较严格，像今这样跟朋友一起出来玩实属不易，如今在大家的注视里，常乐真不知道该唱些什么才好。
她比较擅长的经典老歌已经被秦正阳唱过了，还唱的那般好，她肯定不能班门弄斧，可她听过的其他歌曲都有那么一些矫情和哀怨，都是在讲爱情的事，她实在不好意思当众唱出来。
没办法，常乐听过的所有歌都来自于她妈妈的磁带，名字还都很奇怪，什么《伤感女人心》、《午夜梦回》……常乐闲来无事会翻来覆去地听，毕竟聊胜于无。
“没事的，常乐，你唱什么都校”姜敬道，“最差也不可能比沈飞更差了！放心吧！”
“我怎么了？”沈飞立刻不满地反驳道。
“你还好意思？”姜敬翻个白眼，“常乐你就唱吧，我们都一个人唱两首了，就你一首没唱，这都快一个时了，你肯定躲不过的，快来点掌声！”着带头鼓起掌来。
“好、好吧。”大家一鼓掌，常乐就更紧张了，脱口而出一首歌名，“那就周蕙的《约定》吧。”
轻柔的旋律缓缓传来，常乐在大家的注视中拿起了话筒。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出乎意料地，常乐唱歌时的声线非常好听，可能因为还的关系，有一点童声的真又混合着少女的青涩，将大家不自觉都带入到了歌声里边。
这个穿着格子衬衫，一头短发的女孩，唱歌的时候，身上似乎充满了一股柔和与平静的力量，还有一点莫名的悲伤。大家呆呆地看着，包房里除了常乐的歌声外再无半点声音。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常乐一曲唱完，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大家居然还都在看着她，“怎么了，太难听了吗？”
毕竟骨传导和空气传导是不一样的，常乐其实从来没真的听到过别人耳中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样。
她自己一直以为是低沉一些的嗓音，有些男女莫辨，但徐鹏却总嘲笑她一张口就是女孩的声音，谁也骗不了。
“咳！没有，挺好的。”沈飞不情不愿道。
他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盯着一个假子看出神的事实，总觉得太丢脸。
其他人也赶快附和。
秦正阳起身出去，蒋心仪也跟着离开，少了他们两个，刚刚常乐又唱的那么出人意料，其他人也就暂歇零歌的心思，开始吃东西闲聊起来。
KTV包房是那种你不点歌，系统就会自动播放广告的默认设置，大家谁也没去静音，就直接拿着话筒开聊，偶尔还清唱一两嗓子，蛮有意思。
姜敬趁机坐到常乐身边，坏笑着问常乐道：“怎么样，秦哥还不错吧？”
常乐不知道他的是哪种“不错”法儿，只好疑惑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秦哥？”姜敬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看啊，一开始你就给我们秦哥爱的一掌，然后又单独跟他失踪了半节课，啊，更正一下，是他失踪了半节课，你是一节课都不见人影。你都不知道啊，当时老郝那个脸色——啧！起来你之后是怎么跟她解释的啊？让我也听听看，以后不定能当个逃课的借口是不是？对了，还有，今咱们又一起玩了一整，你是——”
“打住！”常乐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姜敬滔滔不绝的分析，“我和他做朋友没问题，但男女朋友肯定没戏。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真的吗？”姜敬看常乐不似假装，只能庆幸这时秦正阳不在房间内，不然被他听到，还真不好会做些什么。
身为秦正阳的死党，姜敬太了解他了，这子看起来特爱装成熟，但其实就一屁孩，不定什么时候头脑一热就摇身变成个惹祸精。
不过姜敬不知道的是，其实他问常乐的时候秦正阳正好走到包厢门外，包厢的门没有带严，让秦正阳可以听得清楚。
当然，他本来是无意去偷听别人讲话的，但那一瞬间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停下脚步，在门外等着常乐的答案。
虽然常乐将话筒放下了，但她坐的离门口太近，加上那边沈飞正在清唱着什么，让她不得不大声一点对姜敬讲话，于是乎，她的话也就一字不差地传进了秦正阳的耳朵里。
被人否定不是第一次，但这种复杂的心情却是第一次，秦正阳也不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但总之不太美妙就对了。
他靠在门旁，漫无目的地打着指响，不知在想什么。
蒋心仪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英俊逼饶少年斜靠在墙上，走廊闪烁的灯光打到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让他更为引人注目。他微皱着眉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正在发呆，而那时不时滚动的喉结配合着弧形的脖颈更是性感异常。蒋心仪看着看着，心中升出一股勇气来，想要把自己脑海里想了一的事情付诸实践。
“正阳。”她僵着脸，同手同脚地走到他的面前，“我有话想对你。我、我很喜欢你！”
秦正阳愣了一下，转头去看这个女孩，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我现在觉得有一句古诗特别适合我的心境。”可能是秦正阳这样的态度给了蒋心仪更多的勇气，她终于放松下来，将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对她喜欢的人出口，光不行，还一定要渲染出诗意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完蒋心仪颇为期待地看着秦正阳，等他对她甩来惊艳的目光，可惜秦正阳的表情一成不变，她只好继续道：“我不该让常乐去帮我传话的，现在我自己亲口对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或者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做起就好，我还可以——”
“其实你这句引用的很好。”秦正阳听到一半，打断了蒋心仪接下来要的话，直视对方的眼睛，突然笑了。
他笑得那么好看，但是看在蒋心仪的眼里，却是心凉了半截。
“……什么？”她颤抖着问。
“山有木兮木有枝。”秦正阳平静地，完他的视线没有从蒋心仪的脸上移开，却对着常乐的方向晃一下头。
他看着蒋心仪的表情从迷惑不解再到震惊最后到有些扭曲和愤怒，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般地爽快，能给常乐添点麻烦，他何乐不为？
常乐越是坚决地对别人不会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男生，他就越要跟常乐绑在同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