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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仇池国生死与共 大成国二子俱亡

    话仇池国君主杨难敌和杨坚头借助大成国的虎威,击败了前赵世子刘熙,收服了曾经被前赵吞并的仇池国,但是杨难敌擅自调动军队,未请示大成国的朝廷,并且狐假虎威让大成国背黑锅,此举让大成国的君主李雄十分震怒,当即决定派大军前去征讨杨难担

    想当年,关中动乱,氐族人李特携三弟李庠,四弟李流,五弟李骧来到益州,接连击败益州此时赵廞和朝廷派来征讨李特的大将军罗尚之后,割据益州,随后李特之子李特称帝,建立了大成国。

    大成国自公元三百零四年割据一方之后,鲜有战事,在时局变换的九州土地上,明哲保身,与各家都通和,再加上这二十多年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令大成国的实力达到了顶峰,手下战将数千员,带甲兵士二十万,成为九州华夏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经过朝议之后,大成国皇帝李雄下令起大军五万,兵分两路,杀奔仇池,一路由东将军麴歆为大都督,点镇东将军乐次,虎威将军费他,征东将军李乾并两万大军由东路白水桥进攻仇池,第二路由镇南大将军任回为大都督,点征东将军李寿,中领将军李琀,平东将军李稚,平北将军李玝,率领三万大军由尹平从西路进攻仇池,两路大军齐头并进!

    李寿年方二十五,乃是李骧的长子,李琀和李稚都是李雄的兄长李荡的儿子,而李玝,更是皇帝李雄的儿子,可以个个都是血统纯正的皇室宗亲,但是李雄用人,从来不任人唯亲,尽管李寿,李琀,李稚尊贵无比,但是外出行兵打仗之时,依旧是要听从老将军任回的军令,任回可是跟随李雄父亲李特一起打下的首功之臣,在军中威望极高。

    却杨难敌和杨坚头自在仇池,得知大成国大军来攻,惊恐不已,杨坚头寻到杨难敌,道,

    “大成国大军来犯,我们无力阻挡,如今再降大成是为上计!”

    不料杨难敌却是言道,

    “此前我们已经投降了大成的,但是现在反叛了他们,如今走投无路之际,又要投奔大成,恐难被大成容纳!”

    杨坚头哭丧着脸,道,

    “那该如何?我们的东面是虎视眈眈的刘曜,西面和北面都是西凉,南面则是大成,莫不成我们要投奔西凉去?”

    杨难敌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道,

    “仇池国乃是父亲留给我们的基业,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杨坚头咬着嘴唇,抬头看着杨难敌,道,

    “那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杨难敌,突然抬头看着帐外湛蓝的空那一行飞过的大雁,道,

    “为今之计,只能以死相拼!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杨坚头大惊,慌道,

    “大成国这些年久无战事,国富民强,我们则是战乱不断,刚刚收服了仇池,如何斗得过!”

    杨难敌扭头看着杨坚头,目光坚毅,道,

    “斗不过也得斗!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杨坚头听见杨难敌如此决绝的声音,心里自也是雄壮起来,抬头看着杨难敌,道,

    “我杨坚头誓死与兄长共患难!”

    杨难敌拍了拍杨坚头的肩膀,道,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杨坚头大喜,道,

    “何计?”

    杨难敌转过身去,又自是看着帐外的空,道,

    “我们比大成国有优势的一点,便是我们熟知此处的地形,我们手里只有两万多的兵马,你领大军驻扎在白水桥,阻挡麴歆一路!无比要阻挡麴歆五日时间!”

    杨坚头不解,问道,

    “那任回这一路,又当如何?”

    杨难敌道,

    “阴平乃是崎岖路,建在祁山的山腰之中,形势陡峭,三万大军必然不能施展开来,倒不如我们率五千兵士于祁山山顶,各自携带坠崖绳索,皆是只要任回摆出蛇形长阵,我们便可从而降,切断他们的腰腹,围歼前军,此计必成!”

    杨坚头惊愕不已,拉着杨难敌的手,道,

    “这……太危险了,祁山山路之下,稍有不慎,便坠进万丈悬崖,计谋虽然是好计谋,但是以五千对战三万,力量相差的实在是太过于悬殊,倘若大成的兵士以死相攻,兄长恐难以有生还的机会,仇池国可以没有我杨坚头,但是万万不能没有兄长,倒不如兄长去白水桥,我自领兵去阴平!”

    杨难敌扭头看着杨坚头,眼睛里透漏出无限的威严,道,

    “休要再言,阴平我自领兵前去,你领大军去白水桥,我若有失,你便是仇池的君主!”

    杨坚头跪拜在杨难敌面前的,大哭,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所有事情我杨坚头从来都是依兄长,但是此事万万不能依兄长,阴平我自前去,兄长当领兵去白水桥!”

    杨难敌和杨坚头二人争执不下,杨难敌遂言道,

    “你我兄弟同气连枝,同仇敌忾,我十分感动,不过阴平必须要有一个人去,不如让老来决定谁去阴平!”

    杨坚头擦干眼泪,道,

    “如何决定?”

    “抓阄!”

    杨坚头见兄长杨难敌也如此决绝,遂同意,杨难敌写好两张字条,藏于手心之中,杨坚头先抓,却是抓到了白水桥,杨坚头抱着杨难敌大哭,杨难敌把手中另外一只写着的白水桥的字条偷偷扔掉,然后抱着杨坚头,二人大哭不已。

    话麴歆一军,在白水桥遭到了杨坚头的顽强抵抗,二人兵力本来就差不多,杨坚头又烧掉了白水桥,大成兵士不能过河,麴歆遂下令伐木造船,但是造船最起码也得七澳时间才能造号,如此以来,杨坚头阻挡麴歆五日的时间,轻松便能够实现。

    而任回率领的西路大军,来到祁山山脚,眼见祁山山顶乌云密布,杀气腾,便下令大军于山脚扎下大寨休息,大帐之中,召来李寿,李琀,李稚,李玝前来商议,任回道,

    “祁山山路,太过于艰险,而且山顶杀气弥漫,恐有伏兵,以我看,当将三万大军化整为零,我们五人各自领一队兵马,分五路上山,如此才能平稳跃过祁山。”

    李玝虽然地位崇高,但是在这五个人之中,年龄最,只有十八岁,遂李玝闭口不言。李寿听闻任回之言,也是轻轻点零头,道,

    “我同意任将军的计谋,我曾经听闻老师过,一百年前,魏国大将邓艾偷袭成都,走的就是阴平路,但是此路太过于陡峭,以至于邓艾出发时的两万大军,待跃过祁山之后,只剩下了一万多人,其中大半都是坠崖而死,我们不能重蹈邓艾的覆辙!”

    不料李琀和李稚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李琀此人,不仅英气勃发,更是博览群书,熟读兵法,更精于唇舌争辩,李雄对于李琀非常喜爱,经常与李琀以口述,幻想军队模拟战争,称之为“口战”,每次口战,李琀均胜过李雄,丝毫不落于下风,因此经常得到李雄的夸赞。

    李雄只有四个儿子,长子李越,乃是庸才,碌碌无为之辈,次子李霸,体弱多病,不能理政,三子李期当时只有十岁,四子李保更,只有六岁,李雄是想,若是自己百年之后,将由李琀来接替自己的皇位,其一,李琀文武双全,多有智谋,有明君之分,其二,李琀乃是李雄兄长李荡的长子,而李荡则是李特的嫡长子,李雄生性磊落,经常言道,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兄长李荡早死,而误打误撞成为了大成国的皇帝,其实皇帝这一脉,应当是李荡后饶吗,但是李雄的这种想法,遭到了大臣的激烈反对,李雄与大臣们多次争执,均是无疾而终,这都是题外篇,自是多叙。

    言归正传,李琀和李稚却是不同意任回的计谋,李琀道,

    “任将军所言非虚,但是依照侄来看,事情要看结果,而非过程,邓艾跃过祁山虽然损失了将近一万人,但是兵行险招,出其不意偷袭了成都,直接导致了蜀国的灭亡,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邓艾付出的是值得的,如果不是这一万多名兵士的伤亡,魏国又怎能兵不血刃地拿下益州?从另外一层意义上讲,若不是邓艾的这一万多兵士的伤亡,恐怕蜀国魏国两国交战,还要死伤更多的兵士!”

    任回,李寿哑口无言,李寿心中暗道,

    “自是听闻李琀善辩,今日一言,果然名不虚传!”

    在李琀的力劝之下,三万大成兵士,呈一字长蛇阵,从山脚望山顶出发,李琀和李稚自告奋勇,领着先锋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祁山山路蜿蜒崎岖,兵士手脚并用,艰难行军,不想山顶突然闪出一队手持长弓的兵士出来,为首大将站于山巅,手持长弓,大呼道,

    “贼兵,要取我杨难敌的头颅乎!杨难敌就立于簇!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取走我的头颅!”

    罢,万千弓弩从山顶倾泻而来,顿时数千大成兵士便横尸山涧之中!

    大成的兵士听闻杨难敌之高呼,尽皆大惊不已,李琀面露惊慌失色,大呼道,

    “撤兵!撤兵!速速撤兵!”

    任回听闻李琀高呼撤兵,脸上露出更加惊恐的神色,“倏”地一声,拔出宝刀,道,

    “不可撤兵!不可撤兵!”

    但是任回的呼喊,很快就淹没在兵士恐惧的奔逃的声浪之中,祁山路本来就是十分陡峭,下排的兵士还未撤出路,上排的兵士便汹涌向山下挤来,无数兵士被挤出路,坠进悬崖之中,但听一声声声嘶力竭还包藏着悲鸣绝望的吼声,在山谷之中回荡,凄惨的叫声,更让大成的兵士平添了几分恐惧!向山下奔逃的欲望更加强烈!场面也更加混乱!

    大成的兵士如此不堪,其实也跟这些年大成国久无战事有关系,大成国二十多年没有打过仗了,兵士久疏战阵,危急时刻,难以管理,而李琀,李寿,李稚等大将,则是从未上过战场,没有任何经验可言,在众多因素之下,造成了这场惨剧的发生!

    大成国三万多的兵士,被乱箭射死和被挤入悬崖摔死的竟然占到了一半之多,杨难敌见大成兵士军心已乱,命令兵士从身后拿出下山绳索,沿着绳索从山顶坠入山腰,拔出短刀,与敌兵以命相搏斗!

    李琀和李稚领着先锋军在最前面,此时仇池兵士杀来,李琀和李稚皆是心惧,想要下山,却被拥挤的兵士阻挡,不能向山下挪动半步,回头一望,杨难敌已经绰刀杀来,李琀和李稚只能转身来斗杨难敌,杨难敌手握双刀,以一敌二,浑然不惧!

    李琀和李稚吃下三十合,逐渐不敌,任回则是在中军,见李琀和李稚露出败相,拔出宝刀,想要冲上去救下李琀和李稚,不想也被兵士阻挡,不能赶过去,只见杨难敌左手一刀,捅死李稚,右手一劈砍死李琀,任回大吼一声,山中鸟兽惊悚散飞,却是无济于事眼睁睁地看着李琀和李稚在自己的面前,被杨难敌杀死!

    这场屠杀,整整维持了一个时辰,杀的祁山山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树枝上的叶子,都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任回大败,出发时的三万兵士,回来时,只剩下了不到一万!

    任回领残军回成都向李雄请罪,任回跪拜在堂下,老泪纵横,没有保住李琀和李稚,任回心痛不已,自责万分,当场就要自刎谢罪,同样被撤回来麴歆不忍,拉住任回,堂上百余名官员齐齐跪在李雄面前,为任回请罪!

    在子辈之中,李琀是李雄最为看中的人,李雄从金椅之上站了起来,顿时头晕目眩,眼眶发晕,胸中急火攻心,头上毒疮发作,李雄忍者痛楚,缓缓走到任回面前,双手扶起任回,颤抖地道,

    “非是任将军之过,是朕考虑不周……”

    话未完,李雄双眼一黑,晕死于大殿之上,未知李雄性命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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