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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苏峻诱祖约反晋 水谷伏恒温出仕

    话淮南内史苏峻携兵击退石聪,接触了寿春的危难,祖约将韩晃和苏峻接入城中,四人坐定,祖约和侄子祖涣对苏峻行叩拜大礼,苏峻扶起二人,道,

    “我们同朝为官,虽然之前并不认识的,按时我听闻祖将军的名望已久,心中仰慕万分,今日得求所愿,果然不同凡响,祖将军真乃是世之英豪也!”

    祖约羞愧道,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今日若不是苏将军出手相助,恐怕寿春,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苏峻眼睛转了转,看着祖约,试探道,

    “不然,祖将军现在的困境,乃是朝中有佞臣作祟,导致没有朝廷的支援,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一名将军,怕是不能像祖将军这样支持这么长的时间!”

    苏峻这是故意挑起话头,祖约果然上当,只见祖约脸上露出了愤恨地神色,骂道,

    “可不是嘛!老子在寿春孤军奋战,抵挡羯贼,这帮建邺的朝廷大臣,却在忙着争权夺势,丝毫不顾及前线,老子在一个月前,连发七八分求援的密信,皆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贼兵攻势又急,导致老子在寿春孤立无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料,祖约道这里,苏峻却是挽着袖口,挡住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祖约大惊,慌忙下堂道,

    “苏将军这是为何?”

    苏峻撤下袖口,只见其满脸悲切的神情,心中似乎有无限的感伤,苏峻怆然道,

    “现在的朝廷,完全被庾亮把持在手中,这个庾亮,只顾争权夺势,竟然以谋反的罪名,杀了南顿王司马宗,罢黜了南阳王司马羕的官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顿王和南阳王都是汝南王司马亮的儿子,宣帝的孙子,怎么会谋反!”

    祖约瞪着牛眼,一屁股坐下,默不作声,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有无限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苏峻瞥眼偷偷看着祖约,又是继续言道,

    “不仅如此,我还听闻线人,在先帝西去之时,曾经召集了九名顾命大臣,但是因为庾亮的玩弄权势,结果就召来了七人,剩下的两个人,至今仍然被蒙在了鼓里!先帝自知时日无多,也来不及召见此二人了……”

    果然,祖约一听苏峻的这番话,便来了精神,突然扭头看着苏峻的,道,

    “苏将军,那您可知另外两人是谁?”

    苏峻见祖约上钩,此时却低头不言,祖约却是心急,慌忙上前,问道,

    “苏将军,你的可是真的?”

    苏峻道,

    “我有线人在京城,先帝临驾崩的时候,他就在身边,怎能不是真的?”

    祖约继续问道,

    “那另外二人是谁?”

    苏峻却是把脸转向一边,犹犹豫豫不肯,祖约急问道,

    “苏将军,究竟是哪二人?”

    苏峻长叹一声,道,

    “此事,终究不会瞒过去的,其中一人乃是现在的荆州刺史陶侃!”

    祖约道,

    “陶侃乃是国之重臣,多次平剿叛贼,匡扶社稷,陶侃之名,应该在朝中的顾命大臣名单之列,但是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谁?”

    苏峻又是故弄玄虚,看起来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苏峻如此作态,撩拨得祖约心里瘙痒异常,祖约追问道,

    “苏大将军,您快啊!另外一人究竟是谁?”

    苏峻抿着嘴唇,又是长叹一声,背对着祖约,道,

    “也罢,也罢,今日我苏峻便豁上去了,这另外一饶名字,便是祖将军您啊!”

    祖约听闻,心中是又惊又怒,又喜又悲,刹那间,竟然愣在原地,脑袋里思绪万千,苏峻走到祖约面前,道,

    “昔日士稚在的时候,祖将军跟随士稚收复豫州,打的羯贼不敢南渡黄河,两境安定了两年之久,士稚去世之后,祖将军孤军奋战,以一军之力,对抗整个羯族朝廷,风餐露宿,饱经磨难,胜负军勋暂且不,这苦劳祖将军是第二,没人敢自己是第一,难道祖将军对朝廷的这份赤胆忠心,不足以成为先帝的顾命大臣吗!”

    祖约面色黯然,走到门口,先东而拜,三叩首,长悲道,

    “感念先帝恩德!我祖约在此拜上先帝的在之灵!”

    苏峻见时机已到,遂扶起祖约,低声附耳道,

    “但是庾亮等逆贼,专横跋扈,倾覆朝纲,竟然对祖将军的功劳,顾若惘文,擅自把先帝顾命大臣的名单,将祖将军的名字划去,此贼人不除,下难安!”

    祖约起身,苏峻听见祖约把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眼中喷火,道,

    “庾亮这个佞贼,我祖约必要其手刃于老子刀下!”

    苏峻心中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敞开心扉的时候了,苏峻突然跪拜在祖约面前,行跪拜大礼,祖约大惊,慌忙扶起苏峻,道,

    “苏将军这是为何?”

    苏峻面色冷峻,道,

    “是为求祖将军,求祖将军救下官一命!”

    祖约慌道,

    “苏将军在寿春,怎能有性命之忧,快快请起!”

    苏峻却只是不起,道,

    “实不相瞒,庾亮霸权之后,一直向除掉其他六名顾命大臣,南阳王司马羕,正是被其弟弟南顿王司马宗的牵连,而被罢官,司徒王导自也是被打压地整日闭门不出,其实不仅仅包括这六名顾命大臣,所有忠于朝廷而不忠于庾亮的人,都被庾亮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下官也是如此,下官被庾亮升为大司农,其实是明升暗降,罢了下官的兵权,下一步,便是要诛杀下官了!下官如何没有性命之忧!”

    祖约大怒,咬碎钢牙,道,

    “难怪老子在前线,多次向朝廷要粮要人,朝廷只是不给,而且还想以镇守寿春不利,治老子的罪,原来正是想用羯贼的手,来除掉老子,这一切,都是这个庾亮搞的鬼!这个庾亮!这个庾亮……”

    祖约怒极,无处发泄,“倏”地一声,拔出腰中宝刀,几步奔向院中,用尽力气,横刀一砍,竟然径直把一个腰口粗细的巨石,砍为两半!祖约眼中喷火,胸口起伏不定,心中怒火中烧,扭头看着苏峻,道,

    “苏将军,如今朝廷有佞臣,危机社稷,我祖约是个粗人,您是高雅之士,我听您的,您怎么办,就怎么办!”

    苏峻起身,疾步走到祖约身后,低声附耳道,

    “现在的皇帝被佞臣所蒙蔽,是非曲直不分,庾亮又独揽大权,朝中大臣尽皆唯唯诺诺,不敢行烈臣之举,此时的大晋王朝,有累卵之危,倒悬之难,莫不如我们直接起兵,奔入建邺,诛杀逆贼,以正下!”

    “好!”

    祖约想都不想,便痛快地答应了。

    公元三百二十六年,秋,淮南内史苏峻以“诛杀佞臣庾亮”为名,尽起三万大军,以大将韩晃统兵,直奔建邺而来,与此同时,豫州刺史祖约,起兵两万,响应苏峻,叛军兵分两路,水陆并进,一日行几百里!

    话苏峻和祖约起兵之时,也玩弄了一个心机,苏峻被庾亮封为大司农之后,名义上是没有兵马的,但是苏峻一直在瞒着朝廷,偷偷募兵,而祖约在豫州连年与后赵交战,兵士损伤,募兵情况,朝廷均不得知,所以苏峻和祖约为了使朝廷放松警惕,均是报了叛军人数,苏峻之起檄文言带了一万多人,而祖约则是称五千人。

    苏峻和祖约叛乱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建邺,庾亮却对苏峻和祖约的叛乱,不屑一顾,徐州刺史郗鉴给晋成帝司马衍上表,言道,

    “陛下万岁,下官得知军报,淮南内史苏峻和豫州刺史祖约叛乱,二人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且苏峻奸,祖约猛,二人俱是难以应付之人,此时叛乱,相必是蓄谋已久,下官打算领徐州两万兵马,南下协助陛下清扫叛军,以正视听!”

    此书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庾亮的手中,庾亮拆开一看,不禁轻蔑一笑,道,

    “道徽也太过于心谨慎了吧,贼兵不过区区一万五千人,岂是我庾亮的对手?怎么还需要他从徐州远路调兵?”

    罢,庾亮即可拟好一道圣旨,命郗鉴在徐州按兵不动,抵御北方羯贼,同时着宣城内史桓彝率领宣城的一万兵士前去御敌,其余热,尽皆按兵不动。

    话这宣城内史桓彝,得到圣旨之后,率领宣城一万兵士,浩浩荡荡向南京进发,桓彝,字茂伦,时年五十三岁,乃是江东谯国桓氏之后,东汉名儒恒荣的第九世孙,桓彝能文善武,当年司马睿还是晋王的是偶,桓彝便去投奔,被司马睿封为丞相,安东将军,王敦之乱平定之后,封万宁县侯,迁宣城内史,在宣城期间,赏罚分明,整顿吏治,颇有政绩,深得民心。

    桓彝手下有两名大将,一名名叫朱绰,身长九尺,赤发黑面,眼如铜铃,性如烈火,使一把梨花开山斧,有万夫不当之勇,另一名大将名叫司马流,白衣白甲,胯下白马,骑若翩翩,一柄长枪使得是出神入化。

    朱绰和司马流于大军阵前作为先锋,带着一万兵士缓缓而行,桓彝则是身着素衣,胯下披着一匹枣红良驹,但是在桓彝的身后,却是立着一名将,只见此将身着银甲,脚踏银靴,面色粉白,手中却是绰着一柄镔铁长刀,气势甚是威武,此人便是时年只有十五岁的长子桓温。

    桓彝大军行至水谷,此处颇为险要,桓温但见簇杀气腾,便寻到父亲,道,

    “父亲,此处兵士险要,极其容易伏兵于其中,我们当心为上!”

    桓彝立于马上,抬头看着水谷两侧的高山,但见高山之上,乌云弥补,乌云之中,似有雷鸣电闪一般,桓彝点零头的,道,

    “此言甚善!”

    桓温道,

    “父亲当于簇捎带片刻,儿借父亲的马匹一用!”

    罢桓彝和桓温互换马匹,桓彝率领八千兵士驻扎在谷外,朱绰和恒温自率领两千兵马,进入谷中,话这水谷的两侧高山之上,正伏着苏峻的伏兵,左侧是由韩晃带着五千人,右侧则是管言带着五千兵士。

    管言不认识桓彝,见朝廷的兵马缓缓进入谷中,便悄声问道旁边的三名校尉钟容,王复和李达道,

    “你们可认识桓彝?”

    三人尽皆摇头,道,

    “桓彝乃是朝中大臣,我们区区一名校尉怎么能够认识!”

    罢,恒温骑着枣红马,缓缓进入谷中,恒温岁,以头巾裹面,李达用手指着桓温,道,

    “那个骑红马的,气度不凡,此人定然是桓彝!”

    管言大喜,遂起一声炮响,官言绰起一条长枪,立于马上,大喝道,

    “桓彝!汝等今日当葬身于此!”

    罢,五千兵马尽皆从左侧林中杀出,韩晃自领着五千人伏兵于右侧,其手下有四名校尉,王刚,迢昭,孔繁,王时,四名校尉见官言杀出,准备响应官言,不想韩晃却是暴喝道,

    “不许动!谁都不许动!”

    四名校尉不解地看着韩晃,只听韩晃言道,

    “吾是听闻,桓彝乃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这个骑枣红马的人,虽然气度不凡,但是透着面纱,依旧可以看出此人也就十七八岁,定然不会死桓彝,这是桓彝的诱兵之计!”

    四人恍然大悟,于是尽皆按兵不动,看着谷中管言和朝廷兵士的厮杀!

    话管言带着钟容,王复和李达并五千兵士杀奔山下,朱绰大怒,手中挥舞的金蘸长斧左右奔杀,途中叛军尽皆人头落地,管言大怒,爆喝道,

    “贼将!留下性命!吾不杀无名之辈!”

    朱绰爆喝一声,道,

    “吾乃南阳朱绰!”

    管言大呼道,

    “无名之将,也敢撒野!”

    罢,管言挥舞长刀,于朱绰斗至一处,二人大战四五十合,管言不敌,校尉钟容前去相助,这才勉强与朱绰斗了个平手,王复和李达相互对视一样,同时大呼道,

    “吾当雀彝首级!”

    罢,王复和李达,一人绰枪,一人持刀,拍马直奔恒温而来,未知恒温性命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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