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刺客
晋国大司马府,司马琰一脸探究地看着姜唯,常年混迹朝堂已练就了他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只可惜姜唯自小身世坎坷尝尽冷暖,一眼便知他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心中充斥着自己的轻视与不信任。恐怕,若不是姜唯父亲的爵位,他压根不会相见。
“不日前,本官刚收到你父亲的密函,没想到你动作到是快。”
姜唯进府不止片刻,却不见有人奉茶,心里自是明了,眼前这老匹夫是催着自己赶紧拿出点干货,否则别说奉茶,以后这门大概也进不了了。他站起身,自袖中拿出一片帛布,上面画着纵横交错的线与许多人名相连,外人必定看着眼花缭乱不明所以,可司马琰却是双目放光。尽管他刻意掩饰情绪,可那迫不及待结果帛布的手却出卖了他。
姜唯也不曾想过要通过言语获得信任,因此不与他多绕,直截了当地说:“这只是助大司马心想事成的其中一局。晚辈知道大司马现下还不能完全信任晚辈,但是有些事情就必须由与大司马无关的人去做才不会露了什么蛛丝马迹。这个局会从此处开始。”话音一落,姜唯将手指落在了太子成羿乾与杜安后的名字上。
司马琰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要促成此事,你势必放了人在他二人身边,即使这计划可行,你凭什么认为本官会做出此等通敌的事情。”
“大司马这话这就错了,大兴晋国本是一家,这‘敌’也得看是谁。最起码晚辈与大司马之间,不存在‘敌’一说法。大家各取所需,以图共承大业,岂不快哉。而且大司马只需在此局做成后再回报一些盟约即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至于别的,晚辈也听出来了,大司马是担心晚辈安插了人在晋国,怕是以后会对您对三皇子产生威胁。对此,晚辈只能说,各国‘友好往来’,把握分寸便是。”
司马琰摸爬滚打多年,听出了姜唯的意思。诚然,谁的身边没几个尾巴,哪个国君不曾派出眼线隐匿他国。
正在此时,姜唯敏锐地嗅到了大司马府的动静,他不动声色地瞄了司马琰一眼,说道:“大司马若想平安过了今晚,还是将那些人撤回。”
司马琰心中一惊,表面装作不明所以:“你何出此言?”
“今夜夜探驿馆之人必定不在少数,混乱之中难免出错,若是大司马的人不小心毙命那处或者露出马脚,我想不用天明,你们的皇帝老儿便会问罪于你。与其去趟那浑水,大司马不若隔岸观火。晚辈敢保证,大司马今夜并不会失去什么,而那些人也得不到什么。”
姜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司马琰的神情,他看出司马琰只会嘴上敷衍一下,实则是不可能听他劝的,于是话不多说,告辞离去。他根据动静追上了大司马府的人,心中有些不屑:不过两三人竟也敢去探青龙山庄的底,不自量力。他刻意弄出声响,引这些人分散开来再一一偷袭,在守城巡卫队来之前赶紧收拾干净了。今夜注定不会平静,大司马府的人也不知道掩饰一下身份,若是被他人抓住把柄,他的筹谋危矣。
姜唯稍事休憩后蓦地睁开眼,在浓如墨砚的夜色中,他目若朗星、牟光如炬,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按捺不住了么。”说罢,他一个跃起,带上短剑便闪进了驿馆屋顶错落之处的阴影里藏好。不一会儿驿馆中便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他仔细看去,不管是青龙山庄还是被发现的刺客,均在隐藏实力、互为试探点到为止。
“可恨!”一声怒吼传来,姜唯顺势看去,原来是苗夜青正被一个粗壮的汉子压制地抽不了身。这个汉子无甚招式、行为粗犷,以砍、劈为主,苗夜青平常招式灵巧,虽躲得过这毫无章法的打法,却在兵器相接时输在了力量上。姜唯摸摸下巴:如此直接的打法,难道是秦国人?可是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看另一边负伤最重的刺客,竟然手持弓箭,看得姜唯一阵哑然:手持弓箭不待在远处,非要加入肉搏,这是为何?
再看着,有意思的就来了。有一路人功夫像极了大兴的路数,可是姜唯十分确信这不是大兴的人马,因为那拨人已经被他玩的团团转根本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有趣!既不是大兴刺客,那只能是晋国高手了。晋武帝老儿,看来你一直未死心啊。如此阳奉阴违、欺害同门、诓骗天下,真是恬不知耻。这江山,小爷迟早要你跪着还回来,暂且先拿你的几个儿子练练手。”
由于这些刺客各自为战,又都未使上全力,因此很快败走,倒也无需姜唯出手。“这样也好,省得暴露,待日后有机会再与两位师兄正式见面吧。”姜唯转身前不禁看了看姜寻雪的房间,无奈地笑了笑,他原以为多多少少能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这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摇了摇头闪进夜幕,企图跟踪秦国来人到他们的聚集地以期试探一下秦国的目的及实力。孰料,这帮人七拐八拐地竟偷偷摸出了城,在城外卸了伪装,话语间带着东蓟口音。姜唯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那几拨人并非刻意隐藏而是不熟悉手中武器,导致身手不济,难怪还有带着弓箭上阵的。“蠢材,”姜唯暗骂一声,“个个都想装作他人隐藏身份,却又撞在一起刺探驿馆,不仅欲盖弥彰还打草惊蛇。哼,这样也好,既知己方暴露,想必寿宴前这些人不会再有动静了。
天亮后的驿馆内,姜寻雪慢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两眼无神,耷拉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送早茶,有好几次差点把早饭喂进自己的鼻子里,看的姜仲坤直摇头。不过真不能怪姜寻雪这副模样,自从姜仲坤来了的消息传了出去,这驿馆就没有太平过,一晚上来了好几拨人夜探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