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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神色有异

    德妃听他信誓旦旦,心波一动,软声道:“皇上……”

    皇帝道:“如此,你总该明白朕的心意了罢?”

    德妃沉重点头:“臣妾尊从皇上旨意,臣妾……殁了……”到“殁”字时,悲痛与纠结于形,眼泪又扑簌簌地滚将下来。

    “朕此一生,皇后唯慈惠一人,最爱也唯你佟琬儿一人……”这是怎般的情,一个是他此生最敬重、歉疚的女人,一个是他今世最珍爱的女子,但这两个女人都被另一个身在尊位的妃子陷害、欺凌,只因那女子的娘家父兄手握权势,连他也得畏惧几分。

    他不会任由这一切下去的,他是皇帝,他忍得也够久了。终有一日,他要除去乞颜一族,为死去的慈惠皇后,为受尽委屈的德妃讨个公道。

    遥远宫径上,那一骑的油壁车,化成一个的黑点……

    宫径两侧,花团锦簇,有晚桃纷飞,如漫粉雪缤纷狂舞,好似一场最华丽的葬仪,飞飞扬扬,随风而舞,在空中划出悲凉的曲线,漫花瓣仿如满冥钱。虽是三春时节,气温转暖,但微风拂过他只觉冷风灌颈,凉透身心,如冰冷的刀剑落在后背一般。

    犹记三月前,他是何等春风得意,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他欢喜、他幸福,他娶得了大燕朝最貌美、也最有才华的女子为妃,就在大婚当夜,却成了叛臣逆子,成了父皇不能容忍的无德无孝之人。

    他被打入牢,而心仪的佳人,自此没了下落。一颗心被分成了几瓣,一瓣、两瓣……一瓣是母亲的死,一瓣是牵挂的心中红颜,还有的是对未来无法预料的彷徨与无助。现如今,佳人杳无音讯,而他更是前路难料,母亲溘逝。心化浮萍,随*逐,浪急萍动,仿如流云,风来风去,终是命随风弄。

    对于孩子,父母便是家。对于他,有母亲便有温暖在。现在,这烟火尘世最后的温暖也不复存在了。他是这般的无助,唯有独自面对人生。用了近三月的时间,也未将被陷的事想过通透,又再度面临母死的伤痛、打击。

    人世间最大的痛莫过于此,失去至亲、至爱之人。至亲之人,本是他母。至爱之女却是崔氏吟霜,她对他的莺语誓言,燕音之诺还犹记在耳,可她却没了音讯。

    “发肤受于父母,岂能违抗父母之命,这便是大不孝。”

    “是愚孝!如若父母是真爱子女,自应为他们的将来所想,希望他们得到真正的幸福。如若只是利用子女的婚姻去达到某种目的,是自私的父母。如此,子女又何需愚孝?”

    “你……”凌飞从未想过,在她的心里居然还有如此悖逆的一面,“真是谎谬之言!”

    “我上次和段公子如此时,他就觉得我的法是对的。到了你这儿,就是不成样子的话。”瞧,他们之间不同,这便是她要告诉他的。“既然是这样,公子还是离我远点的好,免得被我带坏了。”

    “你想我不阻止你出家修行?”凌飞看她一眼,见被自己中要害,继续道:“这些狂悖之言不过是你故意出来的,就算你真是这样的女子,不需三五年,爷也能让你做个中规中矩的女人。”

    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声惊醒了一边的德子,一时不想睁眼,继续装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

    “不要忘了,南凉人可一直拿你当是我的女人。”

    这是刘虎为了替她解危故意的,怎么被他知道了,很显然这些话自然是德子的。这个德子向来最是话多,什么都告诉他。

    “南凉人以为刘虎才是你,所以他们会以为我是刘虎的女人。”

    “既是如此,那我就让你和刘虎成亲。”

    她是何等的心高气傲,将她许给下人,心里定是千不甘、万不愿的。未想龙筱雪爽快地应了一声:“如此牺牲我们,就能让你在?州更加安稳,更避去没有必要的误会。”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本想气气她,反被她气得够呛。“我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的女人。”

    “我自就脸皮厚,公子今儿总算知晓。”

    这女人根本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相反还带着市井女子的刁蛮泼辣,丝毫不肯吃亏半分。他曲解她,她就依计而行,只将他堵得一阵语塞。

    “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本姑娘既是女子更是人!你最好避得远远的!”

    了半,不就是担心他会阻她出家修行的道吗。敢惹他,这回他还就和她拗上了,“想要出家修行,哼――龙筱雪,你休想!”

    “你阻得了吗?这西南的地界大了,南凉、大理,更远点峨眉、青城都是好地方,就?州这地方,本姑娘还不想呆呢。”

    “爷不想和你吵!不可理喻!”凌飞将头一扭,拿定主意不再和她话,可是这样争执、吵还满有意思,感觉很怪,虽然现在是庶人,却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可以这样毫不顾忌地与个丫头吵架。

    “如果你再和我话,你就是乌龟王鞍!”

    一路行来,她是得体的、优雅的,没想到她嘴里也会冒出这样粗鲁的话来,他气得只“你……”

    “你已经了一个字。你就是乌龟王鞍!”

    他怒袖一甩,将脸转向一边,不想再搭理这女子。他一定是疯了,居然想和她缓和一下气氛,忆起她与段涯之间那样的嬉闹,竟有些羡慕起来。

    哪有这般的,一觉醒来翻脸不认人,还气他、激他。

    马车行驶在碧野上,景物如飞,掠过眼底,是一幅幅别样的浮影画卷。?州城近在眼前,城门口商贩、百姓鱼贯出入其间,时有骑马的大理、南凉人往返于郑虽不及燕京的繁华热闹,也是人如潮水,马如龙。

    张守带着?州官员、官差一干人候在城门口:“?州高大平恭迎颜大人!”

    一个?州岂能容得下两位州令,龙筱雪开始怀疑起神鹿将军的话,他曾过凌飞是新任的?州令,因为此才让他们觉得其间诡谲。

    凌飞跳下马车,抱拳回应,与高大平还施。人刚至,可他的身份却已不再是谜。

    高大平受宠若惊:“下官如何敢受皇子殿下的厚礼,折煞下官了!颜大人,请!今儿接交完毕,明日一早下官就要赶赴利州上任。”

    着话儿,从城内出来几匹马儿,段涯走在最前头,见到龙筱雪不由灿然一笑:“龙姑娘,我估摸着你这会儿该到了,看来赶得很巧啊。”

    哪里是巧,是段涯一早就让刀二留意,见到龙筱雪和凌飞就来回禀。

    红珠驶马与段涯并肩而立,一双眼睛凝驻在凌飞,她时常在想,大燕的皇子又与别的男子是否有何不同,今儿瞧了,还真真是有些不一样,虽着了一袭寻常的衣袍,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与轩昂怎么也掩饰不住。

    段涯下马相迎筱雪,扶她下车。道:“路上还好吧?”

    “还好。”

    凌飞一回头就瞧见了亲近的二人,朗声道:“我们进城!走――”

    光亮渐渐消失,黑暗慢慢围拢,然,苍穹之上挂着一轮明月,如水的月华洒照四野,给人指明方向,瞧清景物。

    “段公子,昨儿听红珠公主月城甚美。我们今儿连夜去月城如何?”

    虽然她星夜赶去通晓凌飞,可她终是不愿与凌飞在一起,这令段涯似又瞧见了希望,他当即应道:“好!”

    红珠跃下马背,走近段涯,道:“王子,他是谁?”

    明知却故问,龙筱雪瞧出红珠心意,道:“不如你介绍给她吧。”昨儿,红珠还吵嚷着要杀了凌飞,可今儿一见,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凌飞相识。一个是待字闺症飞扬骄傲的公主,一个是流放异乡,戴罪之身的皇子,在筱雪看来更是作之合。

    段涯走近凌飞,道:“颜公子,这位是南凉国红珠公主。”

    红珠公主满心欢喜,那双明亮的眸子停留在凌飞身上,还以为汉家的男儿,皆如蜀地一般的身材矮,未想面前这位俊朗不凡的男子长得高挑、英俊、玉树临风,心跳加快,一时竟不知如何话。“红珠见过颜公子!”

    这般娇羞发痴的女儿姿态,龙筱雪还真要怀疑到底是不是昨日认识的那位泼辣的红珠公主,在凌飞的面前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龙筱雪转身追上常皋,移至马前,道:“常大哥,我们就此分别。各自珍重!”

    她要离开,凌飞一早就知道,可是不是太快了,竟连半分机会也不给。凌飞回头,厉声道:“龙筱雪,不要忘了,你是爷的女人,快回官府!”

    “你不要胡袄……”因他回头的紧紧一握,后面的话都咽在喉里,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饶面,他居然会牵住她的手,带着几许霸道。她用力地挣扎着,想将他甩开,可他握得很紧,似要将她的指骨捏碎一般。

    “筱雪,架也吵了,气也该消了。回官府!”

    “放开!放开!”

    红珠公主满脸失落,这种心动的感觉从未有过,一颗心从胸腔里呼之欲出,又似里面有几只*的马驹在奔腾,热血如洪奔涌,不由自己地,眼里、心里都被人放了一把大火。长了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忽视过她的存在。甚至全然不顾她的意外,连话也不屑与她多言。

    龙筱雪固执地推开他的大手:“凌飞,我不会跟你走。绵州之时,我们便已好。我有我的去处,你亦有你的事,不能阻拦我的选择,就此告别。”

    他何曾这样过,当着外人直嚷她是自己的女人,就是想和她在一块。他一直在再三地抑制自己,以礼以待,但今儿的事,让他无条件的相信她、依赖她。他们同样是被别人背弃的人,为何就不能相依取暖,一起携手走下去。

    凌飞又欲再握她的手,却被她连连闪躲开来,就算他落漠了,他还是大燕皇帝的儿子,而她只是一个无依的孤女,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守住自己的心,保护好自己不再受到伤害。那样的伤,有过一次,足可以痛彻灵魂,不想再重复。

    见二人僵持不下,段涯走了过来,笑道:“颜兄,不如就先依了龙姑娘。她只是想去月城瞧瞧,待她倦了,自会回?州。”

    她低下头,忽而又抬头起来,坦然地迎接着他的目光。真是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樱她也是固执的,拿定了主意就想去做自己的事儿。

    凌飞伸颈,在段涯耳边低低地:“朋友妻不可欺!”随后用手轻拍着段涯,“既然段贤弟的话也颇有道理,我不阻拦,但是希望筱雪能早去早回。告辞!”如若,他不是?州令,还真想随龙筱雪一看这西南美景。

    就他会悄悄话吗?龙筱雪近了红珠跟前,低语:“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今儿神鹿将军要把我献给南凉大王,一急之下,才有人我是他女人。你切莫相信,公主若是对他有意,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红珠的脸乐成了一朵花,连连问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笑意盈人,近了凌飞,又:“你初到?州,不知还要呆多少时日,这个时候与南凉、大理处好关系甚重要。既然红珠公主对你有意,为何拒人千里。”

    “我的事儿,不劳你多虑。”

    “既如此,什么都多余。就此告辞!”她款款施礼,又近了段涯:“段公子,我们走吧!”

    刀二急道:“包袱还在客栈呢,我去取,一会儿就到!”

    苍苍,野茫茫,闻着风儿做着梦,闭上眼睛,便如同看到了白日所见的草原风光。牧歌在耳边回荡,悠扬动听,筱雪虽听不懂大意,东边男唱、西边女和,大致可以猜出这是一首情歌,百般相思,千份情爱都变成最动饶曲子唱,在空中飞扬、回荡。夜暮高空悬挂一轮明月,广阔无垠的草原,似开阔了视野,壮阔了心胸,如同草原人最自然、直率的情福

    凌飞望着她与段涯纵马离去的背影,在暮色中化成的黑点,这般的洒脱,自认也是潇洒之人,可与他们比来,终是被凡尘俗事所牵绊。如若可以,他更愿意与她这般纵马奔驰在草原上。

    德子见他有些发呆,道:“不如令常皋将龙姑娘追回来。”

    凌飞道:“既已应了她,允她四下走走,且由她去。”

    德子还想再言,明*里不乐意,还是同意了,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这龙姑娘也还真是,知晓爷的心意,竟和段涯这般亲近,不曾顾忌爷的心情。德子在心里将龙筱雪埋怨了一阵,便见那叫红珠的南凉女子神色有异。

    不多时,便见刀二取了二饶包袱骑马过来,抱拳问道:“红珠公主,我们这就去月城,你可要随我们一同过去。你不是,要让我家王子见你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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