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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大祸

    苏遥蓦然撑大眼眸盯着他,而轩辕陵却再没看她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待轩辕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遥才全身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间,任泪水肆意横流。

    她从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变得这样糟,而且问题似乎都出在她身上,她与未大哥的关系,她离去的三年……

    然而这些都是她不能解释的,他恨她也好,至少等她离去时,他才不会那么痛苦。

    夜幕低垂,一轮圆月自边慢慢爬上柳梢,皎皎月光洒落下来,仿佛给大地镀上一层银光,

    朝歌在未央居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苏遥回来,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今是三月十五,月圆之夜便是情盅发作之时,若不及时服下莲丹,后果将不堪设想。

    眼见着月已近中,朝歌心里焦灼,模模糊糊记起刚才回来时,似乎听到轩辕陵派人来请苏遥去了书房。

    思及此,她连忙举步向听雨轩奔去,刚到听雨轩门口,就见轩辕陵搂着一位打扮得极为妖娆的红衣女子迎面走来。

    她急忙冲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的问道:轩辕陵,遥遥呢?

    轩辕陵阴沉的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轩辕陵话音刚落,便有侍卫闻声走出来想要架住朝歌,被朝歌一把挥开,她气急败坏地吼道:轩辕陵,我不是你家的奴隶,我才不吃你那套,把遥遥交出来。

    轩辕陵没再搭理她,丢下一句带下去,好好教教她王府的规矩。便搂着那名妖娆的红衣女子跨进听雨轩内。

    朝歌气得头顶冒烟,怒吼道:轩辕陵,你若不交出遥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然而轩辕陵理都不理她,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朝歌气得直跺脚,那两名侍卫欺身过来,想要擒住她,却被她灵巧的一闪身躲了过去,朝歌趁机闪进听雨轩内。

    苏遥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全身漫上一股股强烈的痛楚时,她才回过神来。她疼得直吸气,转头看向窗外,一轮明月半垂在空。

    她才惊觉又是十五了,连忙伸手入怀拿莲丹,可是触手却空空如也,她才想起莲丹放在未央居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早已痛得全身无力,她刚站起来,又猛得摔回地上。

    胸口剧烈的疼痛逐渐漫延到脸上,痛得她险些晕厥过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晕,至少不能晕在这里。

    她强撑着一口气,扶着门板站起来,刚想拉开门走出去,门外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惊,以为是轩辕陵去而复返,急忙蹲下。

    月光照射在大理石地板上,光可鉴人,苏遥不经意的垂目看向地板上自己的倒影,蓦然放声尖剑

    恍如明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女子额上浮现一只猩红的蜘蛛,那蜘蛛吸食着她脸颊上不断浮现的血丝。

    顷刻间,已饱涨得鼓起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狰狞的嗝。

    苏遥吓得跌坐在地,伸手紧紧地捣住自己的嘴,仍掩不住破碎的啜泣声自指间逸出。

    三年前她初次瞧见这只怪物出现在脸上时,它才绿豆一般大,那时它全身毛茸茸的,还看不出形态。

    随着这几年的成长,每次发病,它就会长大一点,直到破皮而出之时,就是她的性命终结之时。

    房门被人自外推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谁,谁在里面?

    苏遥骇得连连后退,将自己隐在暗处,惊恐的瞪向来人,见来人并非轩辕陵时,她轻轻的吁了口气,半晌又似想起什么,慌忙垂下头去。

    那人也看向她,瞧见她时,似乎愣了愣,疾步走了过来。

    遥遥,你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没回未央居?轩辕泽在她面前蹲下,抬手想要去拉她,却见她全身瑟瑟发抖,他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最终无奈地收了回去。

    苏遥下意识又向后退了退,不想让自己可怖的模样落入他眼中,道:六哥,我没事,我…我是来找本书,马…马上就回去。

    额上钻心刺骨的痛楚让她的音调极为不稳,冷汗一滴滴滚落下来,轻易的出卖了她。

    轩辕泽看着地上不断加深的水泽,拧紧了眉,道:你似乎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还没找到我想看的那本书,你先走吧。苏遥连忙摇头,婉拒他的好意。

    轩辕泽见她极力掩饰着什么,也不再强迫她,站起来道:那你自己回去,路上心点。

    苏遥赶紧点头,嗯嗯,你快走吧。

    轩辕泽眼神一黯,转身跨出书房。

    苏遥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上,才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刚回头,就瞧见轩辕泽如鬼魅般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她身后。

    她吓得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低头掩饰,轩辕泽已经来到她面前,单手托着她的下颌,目光紧紧的锁住她的脸。

    月光自倘开的房门照射进来,轩辕泽清晰地看到苏遥额上那只正在蠕动的猩红蜘蛛,他目光一紧,失声叫道:你怎么会?

    苏遥苦涩一笑,还来不及什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萱妍自书房里跑出来后,心中一直愤恨不平。

    为什么她努力了三年,仍旧无法得到轩辕陵的心?

    想到轩辕陵对她的无情,她气怒交加,心中越加怨恨苏遥。

    她跌跌撞撞的跑回流韵轩,刚跨进院门,就被倒在地上的洒水壶绊倒。

    鸾儿坐在院子里做绣活,忽听哐啷一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声,她寻声望去,瞧见柳萱妍正狼狈的站起来。

    她大惊失色,急忙放下手中的花样向她奔去,来到柳萱妍身边搀扶着她,道:姐,你有没有摔着哪里?

    柳萱妍正满肚子邪火没处发,用力甩开鸾儿的手,一脚踢向洒水壶,恨声道:真是越发不得了了,就连一个死物也能欺负我。

    鸾儿见她神色不善,吓得呆站在一旁不敢话。

    肇事者德子见自己闯了大祸,慌忙跑出来跪在柳萱妍脚边,磕头道:柳妃娘娘恕罪,都是奴才没收捡好洒水壶绊倒了娘娘,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柳萱妍怒极,一脚撂翻谅子,狠厉道: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得他长了记性为止。

    门口立着的侍卫闻言,连忙上前架起德子向外走去。

    德子惶恐的哀嚎,娘娘,奴才知错了,奴才真的知错了,求娘娘饶了奴才吧。

    柳萱妍蹙紧了眉头向屋中走去,鸾儿见她火气不,连忙陪笑劝道:姐,别跟这帮子蠢笨奴才生气,当心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柳萱妍斜睨了她一眼,她顿时垂下头去,不敢再话。

    这一,整个流韵轩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下,众人行为举止间都极为心,生怕惹怒柳萱妍,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鸾儿更是心谨慎,她是整个轩内离这座活火山最近的人,事事更得慎而重之,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萱妍回到房中想了很多,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得到轩辕陵的心,可是经过刚才书房一事,她才明白,他的心里除了苏遥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刚才,该被轰出去的人本应是苏遥,是她低估了轩辕陵对苏遥的执着,亦高估了自己在轩辕陵心中的地位。

    她不过是他无聊时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可笑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有地位的。

    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她很有可能会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是以,她不能坐以待毙,再受三年前退婚之辱。

    不管他爱不爱她,她都要保住正妃之位,因为这正妃之位就代表着她的尊严,她不容许任何人再践踏她的尊严。

    夜凉如水,园中雾气迷蒙,银月的光辉铺洒了一地,紫色西番莲散发着幽幽冷香,让人有种恍似在仙境的错觉。

    然而如此美好的景色注定被朝歌辜负,她自踏进听雨轩后,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企图误打误撞找到苏遥。

    可是不管她怎么走,最后一定是回到这片种满西番莲的花园中,这让她感觉很无奈,路痴的毛病总是来得不是时候。

    坐在花园旁的藤椅上,她揉了揉酸疼的脚踝,打算再接再厉继续找。

    正当此时,一道尖锐的惊叫声自右前方传来,她听出来那是苏遥的声音,连忙跳起来,一边叫着遥遥一边向右前方狂奔而去。

    轩辕泽看着软倒在自己怀里的苏遥,一团紫黑之气自那只猩红的蜘蛛身上散发出来,逐渐漫延自整张脸,他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这三年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想到未明月拐走她,却不好好保护她,他心里莫名的产生一股怒气,如若三年前是他,他定当护她不受半点伤害。

    这种想法如流星一般划过脑海时,他愣了愣,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痛。苏遥紧闭双眼,眉头紧紧的拢起,低低地呻吟,那模样着实可怜。

    轩辕泽单手抱着她,另一手伸向她,想要将她眉间的褶皱抚平。

    手还未碰触到她,身后蓦然响起惊呼声,遥遥?!

    轩辕泽的手僵在半空,他回过头去,正瞧见朝歌撑着房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朝歌看见苏遥晕倒在一名陌生男子怀里,一个箭步射了过去,一手劈向轩辕泽,一边喝道:哪里来的采花贼,凭你也敢碰遥遥?

    轩辕泽抱着苏遥险险躲开朝歌的攻击,目光凌厉地瞪向她,声音冷冽道:你是何人,胆敢对我无理?

    我不仅要对你无理,还要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看我的拳头。朝歌话毕,一双拳头已虎虎生风地挥向轩辕泽。

    轩辕泽一手抱着苏遥,另一手已递过去架住朝歌的拳头,就着明亮的月光,他才看清眼前女子竟是苏遥的陪嫁丫头,而朝歌也看清他怀中满脸紫黑、双眼紧闭的苏遥。

    她连忙收回拳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双手微颤地倒出一粒血红色的莲丹强塞进苏遥嘴里,焦急的道:遥遥,吞下去,吞下去就好了。

    苏遥咬紧牙关,就是没有吞咽的动作,朝歌急得直跺脚,遥遥,你怎么不吞啊,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忘记今是……

    朝歌话还没完,嘴巴就张大成一个0型,呆呆的看着轩辕泽俯头住苏遥……

    莲丹滑下喉咙时,苏遥脸上那只猩红的蜘蛛迅速委靡,满脸紫黑之气也慢慢退去。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推开他。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用力过猛之下,踉跄着又要跌倒在地,轩辕泽与朝歌同时伸手去扶她,苏遥急忙攀住朝歌的手,避开了轩辕泽的搀扶。

    轩辕泽看了看半空空落落的手,不动声色的收回来,温声道:刚才情况紧急,冒犯了你,还望你不要怪罪六哥。

    你是为了救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能怪罪。苏遥垂低了眸,暗自思索,让他看见今日的狼狈,不知他会不会告诉轩辕陵?

    她想了想,道:六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六哥答应。

    你请。

    苏遥咬了咬唇,踟蹰道:今夜之事,还望六哥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轩辕泽爽快的道,就算苏遥不,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尤其是轩辕陵,不过……

    不过什么?苏遥紧张的看着他,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她的条件。

    轩辕泽从苏遥脸上轻易的看出她心中所想,他的眼神黯了黯,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这样?

    苏遥松了口气,见他们仍在轩辕陵的书房,知道此处并非话的地方,遂道:此事来话长,一时半会儿难以清楚,不如这样,明日六哥来未央居找我,我再慢慢与你听。

    轩辕泽浓黑的双眸掠过一抹轻芒,点头道:也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遥婉拒道,有朝歌送我回去就行,如今夜已深,六哥理当与我避嫌才是。

    苏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害怕与轩辕泽待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她从来都看不透他,也或许是他看着她时,眼中那抹强烈地占有欲让她害怕。

    轩辕泽轻蹙起眉头,眼中漾过不悦,最后却从善如流的道:那好。他将自己身上的玄黑披风解下,轻柔的替她系好,道:更深露重,当心着凉。

    苏遥向后躲了躲,避开他呼吸时喷出的灼热气息,胡乱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先走吧。

    夜色深浓,那道颀长的玄黑身影渐渐融于夜色,苏遥目送轩辕泽离开,再也支撑不赚倒在地。

    遥遥!朝歌惊呼,连忙蹲下身去扶她。

    苏遥紧紧的按着她的手,虚弱的道:朝歌别慌,送我回去,不要惊动任何人。罢,头一歪昏倒在朝歌怀里。

    朝歌吓得眼泪直掉,她吃力地扶起苏遥,蹒跚着向未央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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