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礼物
其实这份礼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并且对于送出去也丝毫没有迟疑过。
谁叫她本身就是一个乐于助人,大公无私,大爱无疆的人呢?
更何况她现在只有安排好了这些孩子接下来的生活,才能安心的回到现代去。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转眼就来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那个节气,三九。
同时也是冉宗延的二十四周岁生日。
老天好像觉得冷得还不够一样,漫天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整个摄政王府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因为明天天亮之后,王府将迎来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毕竟,历代大烈王朝的皇帝,是很少踏进这座府邸的。
夜深人静的时刻,寒冰偷偷摸摸来到了冉宗延的房门前。
将身体隐藏在柱子后面,她静静的等待着。
“邦邦邦……”
外面准时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十二点到了!她要去送礼物了!
在现代,只有最好的朋友之间,才会享有这种掐分掐秒第一个送祝福和礼物的待遇。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顾不上身上带着丝丝的寒气,准确无误,快速的钻进了冉宗延的被窝中。
应该没被人发现吧?她对自己隐藏的功夫还是非常自信的。
就是感觉怪怪的,她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一样。这种感觉从她进门开始就有了,现在更加的明显了。
好像就在她的身边一样!
不是吧?
她身体都僵直了,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着,朝躺在外侧的冉宗延看去。
果然!迎面撞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
纵然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在这种时间,冉宗延竟然会醒着!
现在要怎么办呢?要不要直接把他打晕了算了?这种状况要怎么解释才说得清楚?
“呃,那个,王爷,我嘴笨,要不你提问我来答吧。”
她被自己的机灵给吓到了,她好像突然变聪明了?
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搞不好会越解释越糊涂,干脆让他来提问不就可以了?
没想到冉宗延完全不按照套路来出牌,他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将头转了过去。
不要说一句话了,就连一个字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过。
这下,换她懵了。
这人怎么回事儿?她都睡到他床上来了,都睡一个被窝里面了,为什么他不问也不感到奇怪?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王爷,你不介意吗?”
“冰儿乃是女子,你都不介意,本王有何介意的?”
对噢,她就说哪里怪怪的嘛,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比较吃亏的好不好?
幸亏她是现代人,什么名誉清誉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一坨狗屎。
“王爷你不要想太多,我这样做肯定是为了你好。”
“嗯,冰儿一向都是为本王着想。”
呃,这是夸奖吧?反正在她听来就是夸奖。
“好说好说,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
“我天亮就会走的,王爷放心的睡吧。”
“噢,对了,王爷不要想太多,不需要负责什么的,反正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的时候,还有学校夏令营,坐火车回家什么的,跟男的同处一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不过,像现在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穿着衣服,但毕竟盖着同一条棉被,还真的没尝试过。
但是为了不让他原本不好的身体再受到惊吓,她也只能这样宽慰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冉宗延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之后,眉头却悄悄的皱了起来,一种陌生的郁闷感占据了他的心。
好闷,简直无法透过气的那种郁闷。
他不自觉的摸上了心口位置,莫非是病情加重了?果然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他还是无法逃出命运的诅咒。
就这样过了很久,一直不敢动的寒冰悄悄的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尝试着换了一个姿势。
刚刚实在是太别扭了,弄得她腰背都有点酸痛的感觉。
这屋太热了!她这一脑门的汗,真想直接将被子给掀开……
身边传来了冉宗延细细的呼吸声,她侧着脑袋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紧锁的眉头好像在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唉,可怜的人。
她伸出手,想替他将露在外面的手拿进来盖好。
在接触到他手背的一瞬间,一股凉意朝她袭来,就像三伏天突然吃到冰棍儿那样的爽快。
真是凉快啊……她忍不住偷偷的往他身边挪了挪。这种身边躺着一个天然空调的感觉还真不错。
应该是睡着了吧他?半天都没有反应了。
不过她也不敢继续有什么大动作,可能因为温度适宜,也可能是因为她的确也太累了,毕竟好久都没有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过觉了。
她很快也睡着了。
耳边传来细细轻轻的鼾声,冉宗延睁开了眼睛。
他目不斜视的平视着床顶,始终想不明白,这女人难道真的只是来他的床上睡觉的吗?
真的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寒冰一直都睡在他的屋顶,他不是不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她下一步的举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唯一一个让他猜不到目的的人。
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的命吗?
以寒冰的身手,如果想要他的命,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为何迟迟不动手?
甚至还为了帮他找回什么尊严,得到什么应有的尊重。不惜一次次的对抗皇室,还直接得罪了皇帝!
如此一来,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夜的举动又是为何?难道是想毁了他的名声?
冉宗延苦笑,如今他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更何况,他乃是男子,这样毁掉的到底是谁的名声还不一定。
再说了,他在民间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名声,在某些人一直坚持不懈的抹黑之下。
又来了!那种眩晕的感觉……
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再次被动的昏睡了过去。
床上并排躺着的两具身体,在彼此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不自觉的越靠越近。就像是磁铁的两极,相互吸引,无法抗拒……
“梁太医,这边请。”
“这大清早的,还真是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为王爷效劳本就是下官的荣幸。”
外面的天还黑着,严敬文提着一个灯笼走在前面,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干巴巴的老头儿。
他们径直走向了冉宗延的房间。
嘎吱……房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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