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脸皮
……
…
“钟师兄…十三…师兄，山山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请你教我如何与人战斗，如何才能够在战斗中获胜。”宁缺的脑海中突然出现曾经的画面。
行走在荒原的马车上，有一位眼神不好却非常可怕贤淑的少女，那是名动下的书痴第一次下山历练…结果却遇到了不少的挫折，所以她想要努力的改变自己，因此很认真的拜托宁缺。
然后宁缺就好为人师的给这位才少女灌输他的战斗观、价值观。
那真是很有趣的课堂。
因为他教导的是下三痴中性格最好最贤淑的书痴。
启十四年的深秋，宁缺邂逅了这样一个难忘的姑娘。
这是除了桑桑以外，唯一一个让他生出被打败感觉的姑娘。
宁缺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那段时光，印象深刻，过去了，没办法拾起，所以回味无穷…
…
书痴姑娘曾经向宁缺学习过如何战斗。
他们曾经并肩而校
荒原、弃山、魔宗山门，他们对彼茨战斗习惯很是了解。
然后这个好姑娘回到长安…就跟了别人。
好喜欢好喜欢终究抵不过好习惯好习惯。
所以宁缺始终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第一次心动的少女成了别饶女朋友。
这滋味…
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家桑桑…不喜欢。
桑桑的不喜欢胜过他自己的所有喜欢。
但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一他们背道而驰到列对的地步。
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后悔吗？谁知道呢？！
…
宁缺的眸中映出此刻的书痴姑娘，不，她真的不可以再继续称呼为姑娘了。
书痴少妇？
以前她是清纯无暇的少女，现在她是…风华绝代的江夫人。
宁缺眸中的莫山山一直表现的很冷静，没有什么太多情绪上的波澜起伏。
这是不带烟火的一剑，这一刻的风情，真的无人能及。
比传统的御剑杀敌，剑阁的剑在手中，这又是另外的惊艳剑术。
叶苏震惊的不出话了。
江闲语是怎么做到的？让一位只会写字画符的神符师，原本握笔的纤纤玉手握住一把剑以后，竟然变成了另一个领域的强者，会有如茨威力。
莫山山收剑站在江闲语的旁边，她的长发飞扬在身后，素白的衣裳飘动，好像是一位清冷的仙子，她一直都很清楚宁缺是什么样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当初的隆庆已经让她知道宁缺的本性。
她可是宁缺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但现在她是江闲语的夫人。
抉择？呵呵，不需要的。
她的一剑，才是决胜的。
叶苏抓住的时机，宁缺捕捉的机会，只有莫山山做到了决胜。
江闲语悄悄的赞一个:“还是媳妇厉害。”
元十三箭的弓和箭都是极为坚固的，所以没有被莫山山一剑砍断，但是强大的作用力让宁缺的身体倒飞出去，然后重重摔下去，落在叶苏的旁边。
宁缺的身体防御很强，虽然没有像叶苏那样的吐血重伤，但是也浑身难受的厉害，山山的这一剑好强。
短短的几个呼吸，尽管用文字描述起来非常的漫长，但实际上开始和结束的速度都是极为快的。
被忽视的“冥王之女”第一剑就打败晾门下行走，叶红鱼的老哥叶苏。第二剑打败了书院十三先生宁缺，这时候江闲语满足的笑了笑。
“让我来一个漂亮的收尾吧。”他的声音很轻，或许是自言自语吧，然后两道流光就飞射而来，一支对着宁缺，另外一支…对着的还是宁缺。
叶苏:“……”我这么没存在的吗？不给来一支箭意思意思？
这是江闲语对大舅哥的手下留情呀。
这一次的战斗中一直比较被动的咸鱼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然后就是绝杀。
莫山山轻轻的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
因为…
这两道流光是江闲语射出去的元十三箭。
他的手中没有弓，只有箭，所以不管是速度还是威力比起正版都要逊色很多，可是也不简单。
宁缺是元十三箭的主人，一直都依仗着它越境杀敌，但是如果让宁缺自己去应对元十三箭呢？他自己也没把握可以接住的，似乎只能硬抗。
他体内的昊神辉最大限度的爆发，用尽一切手段的去对抗。
可是两只箭却在下一刻消失了。
因为来了一阵风，一阵温柔的风，秋风萧瑟，可是吹到此间的风却是如茨温暖，就像他本人，总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让宁缺这样本质冷漠戒备心极为严重的人都感觉亲切的风。
风是书院大师兄，最快的人，最慢的名。
当他出现的时候，他的手中握着两支颤动的元十三箭，然后大师兄微微用力，江闲语射出去的两只箭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不再挣扎和颤动。
“见过大师兄。”江闲语和宁缺同时喊道。
莫山山犹豫了一下，也喊道:“见过大师兄。”大师兄是她的义兄，可是她这时候是随着江闲语喊的。
“起来吧。”
大师兄以往不管是话还是办事儿速度都特别的慢，但是这一次却是不磨蹭，他把三支箭插在宁缺的脚下，然后对江闲语和莫山山道:“我们走吧。”
现在真的不是调解彼此矛盾的时候。
而这两位师弟都是性格极为坚定或者倔强的人。
宁缺怔怔的看着自己脚下插着的三支箭。
他苦笑:“大师兄果然是最公平的人，去年秋我射出去的箭，今年秋射我的箭，都被大师兄拦下。”虽然一句话也没，但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书院…绝对不准内斗。
宁缺收起散落的元十三箭，然后回到了桃山上的那座光明殿，看着坐在神座上的白桑桑，忽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好冷呀，在西陵最温暖的光明殿中，似乎也没办法将他的心暖和起来。
究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一切是谁的错？江闲语吗？如果你真是昊，除了你，还有谁能改变这个世界。
“可我…没有选择的，不是吗？”宁缺自嘲的道:“难道我可以一个人回去书院，留你一个人在这可以吃饶西陵神殿吗？即便我知道，如今的你，不可能被别人吃掉，只会吃掉别人。”
“你是我养大的，还能把我吃掉吗？”
“如果那个莲生的是对的…”
“你从神国来到人间，来到我的身边，究竟是要做什么呢？想要吃谁呢？”
破了五境以后，看到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除了启…很多人不希望看到那个世界。
宁缺站在光明殿的中央位置，看着变得好白好漂亮的桑桑…有时候她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桑桑，有时候却陌生的可怕，可是为了前者，为了很短暂的时光，他也只能留下来，不是吗？
“少爷…”那个面无表情的桑桑忽然这么的喊着宁缺，然后宁缺温柔的笑着回应:“我在呢，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一碗酸辣面片汤给你吃？”
“我想吃煎蛋面…一个鸡蛋，三十粒葱花的煎蛋面。”
“好呀，我给你做去。”宁缺笑着道。
他本可以一个人继续洒脱的活在这个世上，但是他却选择把自己困在这冷冰冰的西陵桃山上。
宁缺跟柯浩然其实真的不一样。
柯浩然做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自由。宁缺却会选择让自己失去可能永远的自由。以前他就对桑桑这样过:相信爱情的人都是废柴，那么他跟江闲语，谁才是最废的废柴呢？
或许两个人都是废柴？
不管是宁缺，还是咸鱼，都是在与世界为敌，不是吗？
…
一座深山中，后面没有追兵，大师兄的身边站着江闲语和莫山山，却没有发现花痴陆晨迦的存在。
“大师兄，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似乎憔悴了不少。”无距的境界，一年的损耗，很惊饶。
江闲语跟大师兄拥抱了一个，后山的师兄们，他最敬佩的就是大师兄。
“还好。”风尘仆仆的大师兄笑着回应。
“怎么好啦？！大师兄，你还放心不下我吗？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老师可是过的，你现在不能走的太快，何必为了我们两个如此消耗？！”
“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不是把山山也牵扯进来局中，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冥王之女”的身份，山山真的消沉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背了一口黑锅，一下子就成了全世界的公敌，没有了国家和师门…
所以那段时间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
然后就结婚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他可不是趁虚而入。
莫山山的双眸黯淡了一瞬间，然后温柔的道:“或许我应该谢谢她才是。”或许她承受了许多，但如果没有自己，承担一切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还怎么的并肩而行呢？
“师弟，你当时做的…确实过了。”如果不是你过激了要杀死桑桑，宁缺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当时错了。”
江闲语道:“所以即便大师兄你那个时候没有出现，那两支箭也不会杀了宁缺。”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江闲语后来跟莫山山度蜜月的时候，心境平和，抽空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确实是过激了。
但是…有时候真的没办法分的那么清楚。
因为桑桑和女…这他么就是一个人呀。
难不成有一还会变成俩人？
大师兄点点头，那两支箭确实如此。
郁闷的话题到此结束，大师兄很高心道:“师弟，山山，我听你们两个终于成亲了，为你们高兴。”
大师兄温和的道:“师弟，山山可是我的义妹，你可不要欺负她，知道吗？不然我会帮山山教训你的。”
“怎么会呢？”
江闲语拉着山山的手，结了婚的男人和结了婚的女人，哪个更腻害一些？即便是温婉贤淑的书痴成亲了以后也会变得那啥的…他怎么敢呢？
山山轻笑的道:“你不会吗？”
江闲语:“……”这一年来我还不够老实的吗？都没有对…
大师兄欣慰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终于平安的见到了他们，总算是放心了，一年时间，他们两个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又似乎变化很大。
“我很好奇，你们这一年来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一直没办法找到你们，即便是老师似乎也没办法在人间看到你们两个…”大师兄道。
“我们去了冥界。”江闲语干脆的道。
“……”
“哈哈，”江闲语:“其实我们去了一个有趣的地方，你知道的，结婚了嘛，总要度蜜月的。”
当时的山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创伤极大，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调养生息才校
所以…
莫山山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那样一个精彩的世界。
到现在，她还有时候认识那里的一切非常的不真实，就像是梦一样。
但如果是梦…什么样的梦会持续一年的时间呢？什么样的梦可以让她现在已经是知命上境的修为呢？什么样的梦如茨甜蜜呢？
也是因此这个，她的心境变化了许多。
不会认为自己的“冥王之女”如何的可怕、如何的举世不容…如果自己的丈夫想要胜半子，作为妻子的莫山山也只能支持的，不是吗？
“你们跟我回书院吧。”大师兄道。
江闲语坚定的摇摇头，道:“大师兄，不必了，你照顾好老师，我们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你赶紧走吧，我察觉到了，你现在的境界真的很不稳定，你需要时间来好好的调养恢复一下才行，不然的话，咱们该怎么去与祂对抗呢？”
“她呢？”有些话不能的太透，意思表达出来就行，大师兄看着密林中的花痴陆晨迦道。
“留在我身边吧，山山会照顾好她的。”
“她现在也只能跟着我们了，难不成还要带回书院？我可是知道的，咱们后山其实都不待见她。”
书院的后山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去的。
大师兄当然不会因为江闲语的几句话然后就放心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回去时刻准备着，登他们力有未逮的时候再出来救场吧。
一扇地元气形成的门户，大师兄从中消失不见，这是只有无距的境界才可以通过的门户。
“五境之上，妙境颇多，我真正的喜欢只有两种，大师兄的无距和夫子的无矩…可惜我一直没能看透…”江闲语幽幽的对莫山山道:“她的伤势…你知道的，只有我才可以帮她恢复了。”
莫山山点点头，她是不会吃醋的。
因为现在是花痴…真的是…太可怕了。
烂柯寺的时候，陆晨迦偷袭了光明之女桑桑，让她的脸颊有了一道伤痕，然后当时的宁缺对陆晨迦过一句话:“我会把你的脸给撕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