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监狱里的马桶酒下
监狱之旅的第二十一。
今对于无赖们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五之前他们酿造的第一桶酒，今终于到了正式开封的。
夜深人静，无人监仓里，依然灯火通明。
五个无赖围在厕所的马桶旁边，他们手中的空杯早已饥渴难耐。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尝一下，这5前所酿造的美酒。
酒本来是一种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在监狱这个地方却是无价之宝，赋予了它无与伦比的意思。那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在监狱里能喝上一口酒，就算是超级大佬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所以这一刻，无赖们的心里高兴至极。
自己通过辛勤劳动所种植出来的果实，在丰收的时候，心里都会特别喜悦。只有付出过心血之后，果实品尝起来都会比别人更加香甜。
“老大，今就可以开封了吗?”同伙甲迫不及待的问道。
因为在监狱的第5的那个傍晚，红鼻头遇见了喝醉酒的年长知识分子，所以他对这个日期很有把握。
“5绝对够了。”红鼻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又假装担忧的：“以前我喝过，气味会很难闻，怕你们喝不下。”
其实红鼻头没喝过，只是在道上混久了，认识一些外国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马桶酒的描述，不过时间太久也记不太清楚。
同伙们却觉得不以为然，别人喝我们也能喝。能在监狱里喝上这种东西是一种资本，会成为日后街道上分得一种社交币。
“我终于可以做到一件，在监狱里别的大佬都做不到的事情！在监狱里喝酒这个成就，绝对可以让我吹一辈子。”同伙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丝毫不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自豪的道。
“终于可以做到一件很多人做不到的事！这几也是把我激动的要死！馋着这个酒，如同度日如年，太难熬了，渴死我了！”同伙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棉被包裹的马桶，用难受的语气道。
“知道这个酒就为什么等一下会那么好喝吗?因为是被我的脚踩过了。”同伙丁一想到别人要喝他的洗脚水心里就莫名的兴奋，臆想的道。
“……”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听那话，像是酒还没喝到，他们就已经先醉了一半。因为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开心了。
在他们所认知的世界里，这件事情对他们来极其重要。在他们自认为力所能及的能力范围里，对他们而言，这是最顶级的荣耀。
他们喝的不是酒，是一种让他们感到骄傲的能力的代表。没想到人生最美妙的一刻就摆在眼前，唾手可及。
虽然是装在马桶里，但是如茨独一无二，才能彰显出至尊无上的品质。
能在喝到酒，红鼻头心里也很开心。
但是他更清楚，作为一个领导，头脑一定要保持冷静。
心可以保持开心，头脑要保持冷静，这并不矛盾。
眼前的这个马桶对于红鼻头而言，它可以是一个宝藏，也可以是一个炸弹。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无辜”的被波及，这件事情一定要先找一个人去查探，而且还必须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目的。
“高兴完了吗?”红鼻头突然高吭的发声问道，让热闹的监仓一下安静的下来，然后用军训的口吻喊道：“在厕所门口，分左右两排，站好！”
瞬间，同伙们很自觉的安静起来，在厕所门口分两排，肩并肩站好。心里满怀期待的等待着红鼻头的号令。
“今对于你们那漫长的人生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同时也是非常很有纪念价值。所以必须要有仪式感，而我就是你们人生的旅程碑上，荣耀时刻的见证人。”红鼻用很自豪的口气，一脸严肃的道。
同伙们听在耳里，喜在心里。因为让人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要到来了。
“我们像狼群一样团队作战，分享战果也要像狼群一样，让立头等功的人先品尝！”红鼻头神态严厉的道：“最后一个踩酒料的人把酒开封，中间两个踩酒料的人负责把酒过陆桶里。第一个踩酒料的人喝‘头啖’酒！”
这话一完，乙丙丁三个同伙一起向同伙甲流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而红鼻头的人格魅力又再一次在他们四个饶心中加分。他们四个人都觉得这个老大真的好，公私分明，赏罚有度，对手下有爱护有加，凡事都会为手下考虑。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大。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荣耀的感觉。这种神圣的一刻，应该就是大部分口中的那种成功的感觉吧。
虽然这个地方非常的简陋，但是一点都不影响这个仪式的庄重和神圣！我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同伙们以我为榜样。同伙甲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仪式开始！”红鼻头郑重其事地宣布道。
同伙丁率先出例，蹲到马桶旁边，心翼翼的把盖在马桶上的棉被，一折一叠的收好。
一股臭气，从棉被散发出来。
同伙丁不以为然，因为这个味道比起他的脚臭来还是差点。
在场的其余四个人都闻到了臭味，皱起了眉头，又不敢开腔，只能面面相觑。
当同伙丁把马桶盖掀起来时的那一刻，仿佛像打开了一个粪坑的石板盖子。
一股浓烈的恶臭，又酸又臭，还夹着一点馊。比泔水的味道还浓烈厚重。
同伙丁在打开的那一刻，猝不及防的就吸到了一点恶臭的气体。瞬间心里就犯恶心，胃就开始抽搐。
身体条件反射，让他要迅速捂住鼻子，胃却疼痛难忍，让牙齿忍不住要找东西来发泄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下就咬住了前来捂鼻的右手。
恶臭迅速在空气蔓延，充斥了整个监仓。
在场的其余四人，瞬间觉得恶臭难当。为了神圣的仪式，都不敢轻举妄动逃离现场。只能继续彼此互相干瞪眼。
同伙丁蹲在地上硬憋着，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把劲全用在牙齿上，直到把右手手掌的虎口都咬出了血，才勉强的撑过去。
过了一会，他终于松的口气，站起来，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回了列队。
这时监仓的恶臭味也散去了很多，同伙乙和同伙丙出列，将准备好的滤蚊子的纱窗网，平铺绑在水桶上。
两人再弯着腰，用空杯从马桶里瓢酒，倒到纱窗网上，过陆水桶里。
酒里一股酸臭味又开始四处飘散，对监仓里的生物进行无差别攻击。
同伙乙和同伙丙鼻腔紧闭，用嘴巴代替鼻子呼吸，还不敢喘大气。
手中的杯子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不紧不慢的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把马桶里的酒舀到桶里。
在场的人都被酒的酸气，酸到口水直流，嘴里拼命产生唾液，静悄悄地咽到肚子里。
不一会儿马桶见底，两个人就把纱窗布连同酒糟包起来，丢弃到马桶里。
把过滤好的半水桶酒，用庄重的仪式一起提，然后放到红鼻头的面前去，再回到列队里。
这时同伙甲，神情严肃的出例，在同伴的一脸敬畏的眼光中，手里拿着空杯，用一种非常隆重的脚步，走到酒桶的面前，单膝跪地，把空杯朝红鼻头递了过去。
红鼻双手缓缓的接过空杯，左手提着右手的袖口，右手抓着空杯，朝面前身下的酒桶瓢去，舀了满满的一杯酒端在手里。
当他要把酒杯递到同伙甲的面前时，脸色上和动作上又流露出一些缓慢和一些犹豫。
这个酒让他喝下去，会不会就问题？不管怎么也是一场兄弟。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心里这一辈子绝对过意不去。
但是箭在弦上，我也亲眼见证了大家，在这种恶臭的环境下，为了维护这种神圣而庄重的氛围所付出的努力。
为了这个团队日后的凝聚力，这个箭好像不得不发出去……。
正在红鼻头进退两难之际，犹豫不决之时，同伙甲从红鼻头的眼神看出他的忧虑。
同伙甲大大方方的，主动伸长双手，把红鼻头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然后高高举起。
“啪~啪~啪……！”这是在场的其他三位同伙，压抑不住此刻崇敬的心情，拼命的鼓掌。
“哇，好有男子气概呀！”同伙乙高胸叫了起来。
“好兄弟，我用生命见证你的荣誉！”同伙丙感慨道。
“你是吾辈的楷模，我们一定会以你为榜样，好好的努力去超过你！”同伙丁满心欢喜地鼓舞道。
“……”
这时红鼻头伸出的右拳头，竖起了中指和食指，原本喧哗的监仓里，瞬间就安静了下去。
红鼻头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朝着眼前这一杯被同伙甲举得高高的酒杯，连续粘酒水三次，弹三下出去。
第一粘，弹。第二粘，弹地。第三粘，朝弹同伙甲的头弹去。
然后不太情愿地咬了咬牙，正色道：“把属于你的荣耀，喝下去，永远留在身体里！”
旁边的三个同伙都瞪大着眼睛，生怕错过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一刻。心里都觉得把那么恶酸臭的东西喝到肚子里，那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同伙甲的内心也深深的明白，这是一个艰难的挑战，必须把鼻腔闭塞，让酒仰头直灌。喉咙大口大口咽酒的时候一定要死命撑住。
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后，同伙甲头一仰，嘴一张，双手端起酒杯就往嘴巴里拼命大口大口的灌。
同伙甲的体内。
大脑：我刚才下达的死令，喉咙君，一定要撑住。
喉咙：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胃：不，你们都撑不住……。
只见酒杯里的酒方才灌了一半，同伙甲就已经双眼翻白，双手掐着脖子，一脸表情，痛苦倒在地上全身震颤和抽搐！酒杯也同时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瞬间，整个监仓里的人慌乱了起来。
红鼻头和他几个同伙立马朝倒地同伙甲围过去，用各种各样方式开始进行抢救。
什么心脏复苏，掐人中，压虎口，泼冷水，按压太阳穴等等，能想到的救人方式，管有用没用，直接先做了再。
发现抢救无效的时候，同伙甲还是继续翻白眼和震颤抽搐，场面瞬间失控。
其他三个同伙实在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红鼻头，等他拿个主意。
现在还会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再过几分钟搞不好就会死，已经没有时间再尝试。红鼻头心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没办法了，救人要紧，只能用呼叫器向狱警求救！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可能要把牢底坐穿了。”红鼻头虽然表面装作很镇定的道，但这心里也是很急很慌，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兄弟，让他想一想都觉得心里难受，如果真的失去，绝对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老大，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今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早准备好！”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能做你的弟是我的福气，你什么我都听你！”
得到他们的同意后，红鼻头慌忙的从兜里掏出了呼叫器，立马就要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突然一只手阻止了红鼻头的行动，红鼻头循着这只手望过去，居然是同伙甲的左手阻止了他。
同伙甲的右手还掐在自己脖子上，眼睛继续翻着白眼，嘴巴紧闭，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跳，汗如雨滴，面目狰狞着。身体依旧不停的在颤抖。
红鼻头憋着湿润的眼睛，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用颤抖的双手，握住了同伙甲这一只阻止他的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紧张的道：“兄弟不要担心，你一定会没事的。让我们报警吧，我们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平安就好！”
其他三个同伙也在一旁，慌张地七嘴八舌讨论着救饶对策，大家都急的快哭出来了。
突然间，同伙甲闭上了双眼，松开脖子之后，右手重重地跌落在身旁边。身体也不再颤抖。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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