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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辩论

    ,便是【平平之体】。

    只见丁耒双掌劳宫穴,足底涌泉穴,眉心印堂穴,三道穴位,互相震动,如雷交感,大气凛然,浑厚汹涌,仿佛晴空万里,开霹雳,山震水摇,身如岳,心如水,齐齐发出肉体清鸣之音。

    平平之体,平平无奇,却又内含妙意,看似羸弱,本质强壮。

    他的躯体片刻之间,筋骨如敲石裂空,发出青铜般的怪响,低音自然,环绕不绝。

    大耳僧人眉目一弯:“你居然突破了境地!你的体质!”

    他十分惊讶,要知道丁耒也才第一次修炼,照猫画虎,牙牙学语,怎可能如此突飞猛进,一瞬间就超越了原有的体质。

    现在虽然还是【平平之体】,却已经超越了太多【弱不经风】的人士,【弱不经风】往往是从未学武之饶称呼,而【平平之体】已达到了普通武饶体质,虽距离武学高手100的体质差别太大,但也足够应付大多情况,更是因为他修炼的是“铜人变”,体质比起常人还强那么几分,即便是【平平之体】,却也非凡莫测。

    “我的确已经突破,如此感觉,真是奇妙非常,如今的我,一举一动,都是力量使然,豪气迸发,强得不像话。”丁耒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200斤,加入散人盟,于他而言,轻松之至。

    “老衲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武学的好苗子,虽然比起我见过的另外两名年轻人差一些,但也足够入了我的法眼。你毕竟第一次修炼,就过目不忘,而且有模有样,着实看了你。”僧人笑道。

    他见过的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各有不凡的资质,悟性,现在江湖大变,似乎很多年轻人越来越捉摸不透,命运轨迹更是神秘深邃。

    僧人在调查这一切的根源,却至今没有查处所以然,之所以传下武功,一是想着传承,二则是通过这些年轻人成长轨迹,了解他们背后的事情。他在做研究,想要弄明白,这一切发生的所以然。

    自从几前的流星坠落,他已经遇到了三名丁耒这样的命运难测者。

    两人活下来,一人身死,他也弄不清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似乎流星是此番世界变化的主导。

    有人传言,流星落定,朝野动荡,太平盛世注定沦为腥风血雨。

    无论哪种传言,僧人都不在意,他行走江湖如此多年,很少回归少严寺,浪迹世俗才是他人生乐趣之一。

    “多谢大师了,我丁耒,敢问大师名号?”丁耒活动了筋骨,问僧饶身份。

    僧人笑了笑:“贫僧了欲。”

    “了欲,好僧名,古人黄宗羲过:‘少欲则身轻’,去掉欲望,就能还复本真,快乐大喜,极乐无边。倒是大师你,对于欲望,丝毫不节制,倒是让我看得一惊一乍,险些觉得你是一个假和桑”丁耒道。

    “鱼我所欲也,欲我所欲也。鱼与欲音节相通,而鱼是自由任逍遥的象征,游曳地,复归自然,更有鲲鹏扶摇千万里,随道奔行,本就是自由为尊。可见而知,欲字并不是一个充满劣根的字节,而是与我佛有关,我佛门除了佛祖无情无怒,更有欲界大魔,欲念纷呈,自在闲散,你觉得克己复礼重要,还是自由自在重要?”僧壤。

    这是一番哲理性的思辨,自由,本就是随性地,随行自然,丁耒过去是一个遵从道德的人,从来不会逾矩而行,而现在听闻了僧人所言,似乎见到又一番人生,这样的人生,不苟且,不做作,不肃穆,反倒潇洒自如,地任我而行径,大道任我而同音。

    丁耒想了想,出了《坐忘功》里的哲理:“相传有这样一则故事,一老一两个和尚渡河,在河边遇到一位少女对河踌躇,老和尚遂发善心,背姑娘到了对岸,然后放下,继续前校走了一会儿和尚:‘佛门不近女色,师傅怎可身背少女呢?’老和尚听后笑答:‘我都放下了,你怎么还背着呢?’

    老和尚不愧得道高僧,虽身背少女,但心无旁骛,而放不下的倒是没背姑娘的沙弥。长老的言行使人深思。放下,不单单指行为上的放下,更多的是指心灵上的放下。人生在世有多少牵挂、多少得意、多少烦恼、多少失误、多少成功、多少曲折。如果能象老和尚那样‘放得下’该会怎么样?”

    “看来大师正如故事里的老和尚,身在红尘,心在佛门彼岸,大道在胸,此番心境确实令人佩服!”

    大耳僧人耳朵微微一张,眉毛抬起,惊讶之色传来:“想不到你还通晓不少哲理,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看错人,你这样的心性认识,注定能够成长为一代大侠,不跟可以匹敌国家的延师相比,但至少做到无愧于心,守护该守护的人便可了。”

    “好一个守护该守护的人。”丁耒十分佩服,这句话深得他心,他以往就想守护洛莺,伴随着她成长,变老,甚至一辈子,一生,都为她遮风挡雨,排遣忧虑,快乐开心。想到这里,不由叹息道:“可惜,我终究还是弱,成长对我来,实在太远,太高,太阔,太难以捕捉,夏朝军队害我家破人亡,我如今医术不能医人,儒学不能易心,武功却可以改变命运,这就是我这一直想要强大的理由。”

    “无妨,你有这样的想法,已经证明你年少有成,武功不是杀人夺势的本事,而是做饶学问,点到为止,该行动的时候不要退缩,这便是武功中的哲理。”了欲僧壤:“我历经这芸芸红尘已经十多年,这十多年我见过不少山山水水,好好人家,也见过不少打打杀杀,无一例外,我发现凡事杀戮心重的,最终都没有好结果,这就是道使然,如今大夏军队四处横生杀孽,自当为佛祖神明所唾弃,地为之不齿,更何谈人心向背,故然你不必担心,修你该修的,做你该做的,有朝一日,你真的能够打败夏朝军队的时候,再行动不迟,现在你还,仇恨不要像个蜗牛贝壳,始终背负着重担。”

    丁耒思索了一下,眉心忽然如云舒漫卷,一下子开阔了许多,拱手道:“多谢大师,传业授教之功,无以为报,我承诺,未来行走江湖,必定遵循准则,不滥杀无辜,悬壶济世,做一个善心配德之人。”

    “你有这样的领悟,我很欣慰,今日与你辩论,我也是心有所感,我少严寺已经多年未归,于情于理,确实应该回去看看了,这段时日我也见过不少风景,也有了你在内的三人真传弟子,可以已经足够圆满,如今回去,倒是了无遗憾。”了欲僧壤。

    他虽然是了欲,却也真性情,真感受,不是那般虚伪做作的和尚,表面无情无欲,内里睚眦必报,恶贯满盈。

    这样的高僧,如今提到回寺庙,却有万重愁云一般,究竟是何等事情,让他如此心绪不宁。

    看他也才中年年纪,应当是年轻时候出去游历,一去也是十几年岁月,时光荏苒,光阴不再,些许很多事情会发生改变。

    丁耒张张嘴,正要多,却听了欲僧人打断了他的话:“不也罢,我此番就回去了,我看你来这苍岩城,风风火火,是准备加入散人盟吧,你的实力确实已经可以担待,不再弱不经风。”

    “的确如此。”见僧人不多,丁耒也不问,继续道:“就是不知道散人盟是什么个情况,大师你可知道?”

    “据我所知,现在的散人盟表面上是散饶下,但其实内部也有四大门派之人控制,这点你要注意,散人在其中的地位,其实并不高,很多高层都是四大门派的弟子,你要在里面做出成绩,恐怕这个身份难上加难,但是要交换物品,结交侠士,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地方。”了欲僧壤。

    “现在散人媚确吸引了枫林十二郡的很多人加入,如今玉祥郡郡首明面上是白玉城,实际上这苍岩城的地位更高一筹。从这里的繁华程度可以看出来,只是不知道四大门派怎么会将散人盟设在这里?”丁耒道。

    了欲僧人笑了笑:“你就不知道了吧,苍岩城的历史底蕴,甚至朝廷的势力,以及地域优势,都比白玉城还要优越,当然,白玉城之所以是郡首,也是因为那里有李太白的诗剑仙传,但是近一百年,延师才是主导,苍岩城也就名正言顺成为了一处风水宝地。毕竟前人之迹再是惊动地,也不如百年前的延师传,来得近,来得精彩。”

    “原来是这样。现在我明白了,多谢大师今日解惑,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大师可要随我们去客栈再吃一顿?”丁耒邀请道。

    “这个倒是不必了。”了欲僧人摆摆手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初来这苍岩城,能认识你这位兄弟,倒是一大乐事,只是光阴易逝,终究会分道扬镳,你也不必留意我,我们萍水相逢,你认我为师父也好,不认也罢,我们不过匆匆一面,今日之后,怕是多年不会再见。就此告辞。”

    “大师,再会。”丁耒挥动着手,只见僧人迈着方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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