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山川悠远路漫漫(五)
那陆炳四人则其后观战,伍文定道:“我觉得此战还拿不下来,我们再苦劝一番,格根大汗就会退兵了。”陆炳道:“不错看这个阵势,是要一举拿下居庸关,双方的士气都很旺盛,只要李镛新今日能够守住,格根大汗肯定会斟酌一番,如你所言,则最好不过了。”
“多谢神医救助。”那些受了皮肉之伤较重的士兵在公冶考的救治下,大多都都解去了疼痛,他们都半跪之下,而那些伤筋断骨的士兵则无法行礼致谢。公冶考急忙道:“大家不必如此。”着就要去将那些士兵扶起。
此时忽然传来了“吼吼吼”怒吼声,原来是居庸关的城头上迸发出三声怒吼。孙语瑶道:“他们准备攻城了。”伍文定道:“不是,这吼声是从城头上传来的。”四人走出了伤兵营帐,观望着居庸关城头,只见李镛新正在城头上,带领士兵严阵以待。
观战台上格根的脸色极为难看,下令旗手发出进攻的号令。旗手将手中的令旗一劈,十架抛石机先行而攻。巨石被抛石机跑抛出,腾空而起,一个又一个地砸向居庸关城池,“轰轰轰”,居庸关城墙被砸的部分出现碎裂。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即位后,便命令大将军徐达和常遇春修缮居庸关,徐达为主督修,其后历经各个皇帝的几度修缮,面对局势的轰击,居然除了出现碎裂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出现。反而是落在城头上的局势砸死了几十个士兵,五门火炮也被砸毁。
抛石机抛射完了所有巨石之后,其后格根大军开始了猛烈进攻。李镛新道:“他们来了,做好迎战准备。”格根这一次将攻势分为五轮,每轮两万士兵,每轮有一个将领负责督战,以促士兵猛攻城居庸关,退缩者斩首,待收兵的旗号一下,就换上另外两万人进攻。
攻城士兵冒着箭雨而上,全然不畏死,格根命令弓弩手在其后射箭,以掩护己方顺利士兵,城头上的弓弩手被箭雨压制,便是这一刻的压制,攻城士兵们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之下,云梯架起,皆往城头而去。
格根大军这一次攻城行动迅速,然居庸关守卫将士们早有准备,只是一个晚上,工匠们便再造出了数百燃油管子,这些燃油罐子点然后往居首的攻城士兵砸去,身上着火的士兵从云梯上落下,砸在自己饶身上,如此往复,几番下来,居庸关城城下堆积的尸体已经将那些巨石给掩盖住了。
燃油罐子用尽,攻城的士兵很快就攻上了城池,双方之人皆怒吼着在城头上拼杀,鲜血四溅,三丈多高的城墙上,竟然全都被鲜血给染红了。一个时辰后,格根下令收兵,其后下令负责第二轮进攻的思想火速攻城。对居庸关第二轮的进攻就此开始。
攻城士兵们的喊杀声震动地,直往城头而上。居庸关的士兵则因为身边弟兄的战死,而怒火燃胸,也是杀红了眼。
李镛新在城头上奔跑起来,指挥着士兵血战,大喊道:“守住这一轮,其后再撤下歇息。”城头之上最多只能设置一万士兵把守,昨日的血战,李镛新的战法简单,便是前赴后继,当晚深思熟虑之后,李镛新想出的战法与格根竟不约而同,便是一万人把守城池,守住一轮进攻之后便撤下修整,换上另外的一万人上城头坚守。
格根第二轮的的攻势来得实在是太快太猛,李镛新刚想要下令撤换,敌人已经来到了城墙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镛新没有办法,害怕这一万士兵血战太久,体力恐会不支,道:“所有士兵,且占且退下,第二轮士兵,且战且换上。”
李镛新的命令刚刚出,就听见城头上的一个士兵怒吼道:“我兄长刚才战死了,我不撤。”“都不撤,干死这帮胡狗子。”这一士兵的怒吼在城头上引发了所有士兵的共鸣,怒气之下,战力爆燃,杀得敌兵竟然不敢上来,格根攻城之势就此停顿。
见此,守城的士兵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格根见此,立即派第三轮士兵而上。李镛新也立即命令其后的一万士兵上墙接手守卫,第一批守卫士兵战死一千,受伤两千。李镛新将士兵撤换完毕,格根对居庸关第三轮的进攻也正好开始。
又是一轮绞杀战。居庸关城头上就如同覆盖着一片血云,正在往下下着血雨。观战的陆炳、伍文定、孙语瑶和公冶考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残酷的恶战,利刃相触的声音依稀可听见,那生硬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直感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战场在二百米外,但血腥的气味随着微风而来,孙语瑶被微风夹来的血腥味弄得呕吐起来,呕吐了一会,伍文定跟来关切道:“没事吧?”孙语瑶摆手道:“无事无事。”其后她便躲在营帐里,再不敢去观望沙场。
格根也是没有想到守军居然会如此顽强,自己已经派出六万士兵分三轮上阵,居庸关守城士兵依然时期旺盛,没有一丝一毫的败象。然而直觉告诉他,决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居庸关很快就要拿下来了。格根在望观战台之上传出邻四轮攻击的旗号。
阿图鲁。白音和吉仁太在其下观战,见格根连连发出攻城的指令,时间不到正午,便连续打出了四道攻城的指令,皆知道格根为了拿下居庸关完全什么都不顾了。白音对吉仁太道:“吉仁太,你可有这样的感觉。”
吉仁太道:“什么感觉。”白音苦笑道:“此战,我们似乎不能取胜的直觉。”吉仁太不言语,只是苦笑,他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想不到白音和自己的感觉一样。两人看向阿图鲁,阿图鲁也是苦笑,道:“有的。”三人无奈苦笑。
城头之上。一片姜对李镛新道:“将军,你已经血战太久了,歇息一下吧。”李镛新道:“我身为守将,只能战死,绝不歇息。况且我没有受伤,为何要歇息。”此时格根第四轮进攻开始,城头上的弓弩手照例要射出利箭,李镛新下令停下,弓弩手们皆惊讶而望。
李镛新歇斯底里道:“让他们来,我们就在慈候着,我们在此与之死战,不射箭。”“我等在此与之死战,让他们来”,又是一歇斯底里的话语,“让他们来”。这话语在城头上一传一,城头之上士气仍是昂扬。
敌兵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一个个攀着云梯就要往上。然云梯之上早已经被鲜血满满浸润,在被燃油罐子引出的烈火熏烤下,发出十分血腥恶心的气味,且十分滑腻,难以附上手足。攻城的士兵上了几许,便会滑掉下来。
李镛新见敌兵竟然上上下下地爬不上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怎么回事,李镛新哈哈大笑,对士兵们道:“快看快看,滑稽,滑稽,他们兄弟的血反而阻碍了他们。喔喔喔!”士兵们仔细一看,开始轰然大笑起来,“喔喔喔”,城头上的士兵们在附和着李镛新的讥讽。
格根见士兵无法登上城墙,正在奇怪着,一个士兵前来观战台下向格根禀报情况,其言语有些哆嗦地道:“大汗,那云梯实在滑腻,士兵们难以攻上去。”格根道:“为何会如此?”那士兵有些颤抖地道:“大汗,那血流的实在太多了。”
格根当即下令道:“白马先锋,此时正是上阵的时候。”旗兵号令一打,阿图鲁的白马先锋迅速上阵。阿图鲁带领白马先锋往城墙之上冲杀,奇怪的是守城的士兵居然在看着己方之惹梯而上,正疑惑着,发现白马先锋之人也和那些攻城士兵一样,难以登上城墙,甚至有的登上了六七米处,滑落下来,掉在巨石上而死。
阿图鲁奇怪,己方士兵没有因为对方的攻杀而死,反而是因为摔下而死,实在滑稽。阿图鲁亲自上阵,这才知道原因,他登梯三米,便滑落下来,惹得城头上的士兵哈哈大笑,阿图鲁舍下云梯,想要攀附城墙而上,不想更是滑溜。
阿图鲁无奈,面对城头上士兵们嘲笑的声音,其心下无比怨愤亦无可奈何。阿图鲁派人向格根禀报,是城墙和云梯太滑,士兵们难以攻城。格根见白马先锋对此也是无奈,知道再无办法继续攻城了,便只好下令白马先锋撤回。
白马先锋接到格根停止攻城的旗号,立即全都撤离,此时正是正午。格根召集士兵,让二十名人前去把十架云梯全部蓉,将其上的血迹完全洗净晒干,等待下午再行攻城。
伍文定和陆炳来到观战台下,伍文定对格根道:“大汗,请不要攻城了,时间已经是正午,朝廷的援军估计已经到居庸关了,这样斗战下去,也不过是徒增死伤罢了。大汗,你也看见了,我们并非欺骗大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