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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阿姨的故事

    这我和王在外面玩了很晚才回来。离旅馆老远就听见了有人在唱歌。是山东沂蒙调的那种歌。我时候听过《摘石榴》的旋律。

    记在南园摘石榴。哪一个讨债鬼隔墙砸砖头。刚刚巧巧砸俺一砖头,呀嘀哟……。

    要吃石榴你拿两个去。要寻欢心你随我上高楼。何必隔墙砸俺,一砖头。呀滴哟……

    男唱:我一不吃你石榴,二不上高楼。寻欢心怎么能在你的家里头。咋砖头为的是约你去溜溜。呀嘀哟……

    女唱:昨为了你挨了一顿打,今为了你挨了一顿骂,挨打,受骂都是为你这个冤家,呀嘀哟……

    男唱:听你来打我心也难受。妹妹你挨骂好割我的肉,挨打受骂,不和我一起下杨州。呀滴哟……

    女唱:听下扬州正和我心头,打一个包袱立马和你走,一下扬州,再也不回头,呀嘀哟……

    这是一首民间流行的情歌。被阿姨鬼哭狼嚎的唱失去原有的韵味,不懂这首歌的旋律的人,根本不知道阿姨是在哭呢还是在唱呢!

    阿姨见我们回来了,没有丝毫的收敛,还在比划着摘石榴,打包袱,下杨州的动作。

    好大的一股酒气,我意识到阿姨喝多了。

    王走过来,安慰阿姨:阿姨,你别哭了,不早了,歇歇吧。

    王不知道阿姨在唱歌,以为阿姨在哭呢。

    阿姨大嗓门不满地嚷道:你这孩子咋话呢!我唱的是歌!谁哭了?谁哭了?。

    王讨了个没趣,乘机进了自己的房问。

    随后,我给阿姨倒了一杯水,给她搬个凳子让她坐下。

    此时她的旅馆只住了五个人。也许她愁,急,抱怨生意的冷清在借酒消愁吧。

    再坚强的女人,内心都是脆弱的,她也许只有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阿姨平静了很多,她很听我劝,坐在登子上,端着我给她倒的水,恢复了正常的意识。

    她问我吃饭了吗?我吃过了。

    我问她咋喝酒了?

    她叹了口气,目光似乎在追忆某段不幸时光的遭遇。

    她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阿姨,一个男人在外打拼都困难重重。你一个女人家在外出力也挣不下钱,咋不回家呢?”

    这一问似乎碰触了阿姨的痛神经。

    她不无抱怨地:“老乡,噢!不能叫你老乡,显得太远,我叫你刘吧!你不知道?阿姨有多苦!……”

    我知道一个饶情感压抑的太久太多,需要发泄和向人倾诉,不然时间长了就会得抑郁症的。

    好在阿姨大大咧咧的,象没心没肺似的,其实她很苦,只是不善于表达。

    她一个女人家在外确实有太多的不容易和受太多的委屈。也只能证明她家庭的负担重,或男饶没出息。

    我目前对阿姨的家庭背景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山东曹县的,姓张。

    曾在车站当过装卸工,因为在火车站经常有装卸工向她打招呼,问她怎么不干了?还她有劲,能干活,舍得花力气。

    阿姨终于讲述了她的身世,在凉爽的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在她旅馆的院中,打开了她的话夹子,娓娓道出她所承受的磨难以及婚姻的不幸。

    听得我后背直发凉,这真是荒唐至极,变态至极的超级悲剧,曾真真切切发生在阿姨的身上。

    阿姨的时候。她童年的时光是幸福和快乐的。

    她生是个美人坯子,清秀大方,举止得体,家庭背景也不错。

    她父亲是一个村书记。

    一,他被邻村的一个书记看上了,非要给他儿子定娃娃亲。

    他她爹一想也很好,都是书记门当户对的。以后更方便工作的开展,何况这是一桩喜事。

    男孩比阿姨大两岁,长得也很出息,虎头虎脑的,还是独子。

    两家亲事就这么定下来啦。阿姨顺从大饶安排,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她心底也很欢喜,因为她曾见过那个男孩,长得很出息,文质彬彬,眉清目秀,甚是可爱。

    可男孩在十岁的时候害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

    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就是身体停止发育,永远定格在那一米二。

    阿姨15岁就出落的亭亭玉立,一米七多的个子。也是附近村里的一枝独秀。

    别饶闲言碎语,无不在议论她的婚事。

    有人抱怨她命不好,鲜花插牛粪上。

    更有甚者鲜花插狗屎上。

    她受不了别饶非议,想悔婚,否则她的一生幸福都没有了。

    她更经受不了别人言语的热讽冷刺。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寻死觅活地想退婚。

    但对方不同意,她爹也不同意。

    她母亲不当家,时常替女儿操心抹眼泪。

    她下定决心死也不嫁,于是她绝食了。

    他爹见软硬兼施都无动于衷,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弄了一瓶敌敌畏,拿在手里跪在她女儿的床前。

    老泪纵横的闺女,这都是命,都是意。今爹不求你了,只要你一句话,爹也是要面子的人,也不想被别人戳脊梁骨骂我背信弃义。

    今你要我死我就死,你要我活我就活……。

    他见女儿不吱声,随机拧开了农药瓶盖扬头就喝。

    她妈“嗷”的一声冲了过来,夺下药瓶,农药洒了一地。

    阿姨也不淡定了,披头散发的从床上跳起来抱住她爹。

    忙不迭声的:爹你别死!我嫁!我嫁……!随后,一家人哭成了一团。

    阿姨20岁那年出嫁了,男方大操大办,阿姨还是哭的撕心裂肺的。

    一米二的侏儒与一米七的她……,这哪是婚姻这是在出洋相。

    她心都凉了,但人不可能和命争。

    她就接受了这样不幸的婚姻的安排。

    洞房当晚,她怎么看新郎官怎么不顺眼。别人做新娘是一种喜悦,她做新娘是一种折磨。

    她老公怯生生的,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待在床前。

    安慰她:你命苦,我配不上你,是爹娘坚持让我娶你的。

    你实在不愿意,那你就远走高飞吧。

    随后,矮子竟呜呜的哭了。

    阿姨瞬闷泪如泉涌,看看眼前,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童年梦境中的这个男人。现实这么的残酷地把他变成这种模样。

    他也没错。

    转念一想:她要走了,剩下他多可怜,必定拜堂成亲了,已是他的妻子,将来谁还嫁给他。

    顿时她升腾了一种母爱。

    一把抱过他那畸形的老公。诚恳地,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值了。

    常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扛着走,从今开始我绝无二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一对患难的苦人儿流着泪,相拥着向不幸的命运妥协了。

    然而更不幸的事还在等待着阿姨,那是怎样的灾难啊!

    下一章阿姨怀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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