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不知天高地厚
梅二哥的商店早就开门营业了,他三间铁皮板房很简陋,里面堆的很凌乱,必定他一个残疾人体力也有限,但每日的收入倒很可观,门口遮阳篷下几张台球桌,还有卖雪糕的冰柜,如果不是他当年那场可怕的车祸,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写!
他见我进屋,热情地:刘,这么早?
我笑着答道:不早不行啊!咱没有懒的资本!
我买了一包将军烟,发他一支。便有心无意地套他的话:二哥,你们这里咋还有收保护费的呢?
二哥不以为然地:都是打闹的,真正有本事的人谁干这个!他接着:不会收到你头上去了吧?
我笑了一下,道:借他个胆他也不敢!
二哥也笑了,道:你战友昨来了,听你打了人家,反而把人家给开除了!谁有你后台硬!
看来好事不出门,我的事他也知道了。
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便跟他了实话:我的室友被一对双胞胎欺负,收保护费,我不能坐视不理吧!这两个人啥来头?
梅二哥:他俩一个叫孙中海,一个叫孙南海,长的一模一样,都剃个光头,都26了,一个有媳妇的都没有,跟一个叫老五的混社会,又没有头脑,整咋咋唬唬的,来纺织厂在打工仔跟前当老大,尽干没脸的事!
我问他:你有他们的电话吗?
梅二哥摇摇头: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就是一堆臭狗屎,谁挨谁臭!
我心里有数了,原来他们啥也不是啊!在工友们面前装大尾巴狼呢!我决定好好收拾他俩。
梅二哥看出我的意图,助威地:想揍他的人多了,你要收拾他,就来个狠的。一次把他俩干屁隔了,看他俩还敢得瑟!
我心中有数了。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算计怎样收拾他们,一种快意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不是英雄,我要保护我的室友,他们不该被敲诈,如果每个人都退缩,只会助长不正之风,他们会变本加厉,更加猖獗。
来到407房间,张言和康坐在床上,见我来了,张言带有愧意地:刘哥,不行的话,我还是走吧!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回去一样混。
我不以为然地:咋了?信不过我?今我就要试试地头蛇含多少钢?
康则抱怨他:叫你离他们远点,你不听,这下被粘上了吧!
张言:我也不知道这里这么乱,给他帮个忙,出力不讨好不,还得给他上贡!
原来前,孙中海他们老板——-老五做的是红酒生意,从外贸进口了十多吨红酒,在南辛村卸的车,为了省卸车费,孙中海兄弟俩来纺织厂宿舍找人卸车,凡是在宿舍没上班的,不清楚他们底细的,都被他们忽悠去了,结果卸完车,他没给人家一分钱,反过头来开始向他们要保护费!
他们兄弟俩的确够损的!
我问张言:他们让你通过什么方式给他钱?
张言:他们了,让我抓紧准备,他随时来取,还要我识相点!别耍聪明!
我对他:这你别怕,如果他没动手靠语言威胁,属于敲诈勒索,动手则属于抢劫,咱要有手段,讲策略。
我问他们:你们的手机有录像功能吗?
他们都:有!
我对张言:他们叫你准备好钱,意思要亲自来取,我让他自投罗网,等他们来了后,你就故意激怒他们,如果他们敢动你一下,你就乖乖地把钱给他,甚至连手机也给他!
张言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你只管听我的话就行,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又对康:你就啥话也别,就当啥也没看见,你暗中把他们兄弟的所作所为给录像下来,这就能整死他们。
康道:刘哥放心,KS!
随后为了缓解他们心中的压力,我心不在焉地弹着吉他,希望那个倒霉蛋快点来,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大约过了个把时,走廊里传来很大动静:那个广饶的在哪屋?并每个屋里传来他“砰砰”的咂门声,看来他忘了张言住哪屋了。
407的房门被猛的推开了,一个很魁梧的,足有180公分的身高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眼睛四处萨摩着,看到张言后,骂骂咧咧地:你死人啊你?老子在外面叫,你聋了?快点,给老子拿钱!
张言还是被他的德性吓着了,畏畏缩缩地:哥,我刚来上班,没发工资,真没有钱!
这个人喷着酒气,再次骂道:你耍老子是吧?你在纺织厂打听打听,我叫孙南海,孙中海是我哥,敢骗老子的还没生出来,别弄俩钱花,有的把女朋友都送给我睡!快点!别逼老子动手!
康冲我眨眨眼,他装作心不在焉地在玩手机,其实,他已经在录像了。
我嘴角泛起一丝满意地微笑。
张言是地道的村娃,被他唬的一哆嗦一哆嗦的,不时朝我投来求救的眼神!
我则开导张言:你有钱就给人家呗,没有多还没有少吗?
我一句话提醒了他,他从行李包里拿出一把钱,拿在手中正准备数。
被孙南海一把抓了去,并骂骂咧咧地数落:好100的,多了退给你!
张言不自然地望着我,眼神充满惊恐。
孙中海拿了两张50元的,把其他的钱给张言丢在床上,并恬不知耻地:老子最讲信用了,多一分不拿!以后你在这里可以安心上班了,有人找你麻烦,你提我们哥俩就好使,连派出所都得给老子面子。
他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立马问道:你哪里的?
我答:南方的!
他调侃地道:南方人会玩,上个班还弹琵琶,想勾引厂里的妹!
我笑了一下,道:穷开心,上班都累死了,哪有心情想那事?
他再次打量我一番,对张言:你替我给他上上课!
张言木纳地点点头。
孙南海又对我:想在这里干,放聪明点!知道吗?
我装傻充愣地:我要是聪明的话,早就去当大老板了,谁还在这里打工?
他并不笨,听我话里带刺,停住了准备走出去的脚步,喷着酒气,瞪着眼睛,不悦地问道:咋滴?看不起我?笑话我?
他边着,边抓住我的衣领,要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我心中骂道:孽障,你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