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篇·精神病院
十二月的依旧闷热,浑浊的空气夹杂着各种腐朽的臭味,压得人们透不过气来,没有正常的人选择待在外面,但长安精神病院不同。
这里除了医生与特护,全都是不正常的人……
午饭过后,几个病人蹲在喷过绿漆的草地上,神情激愤的聚在一起着特护们听不懂的话题。
额间用墨水画着“王”字的老头子看着其余几人,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面部表情蠕动,“待朕扫平异族,尔等皆是有功之臣!”
其中一脸神秘警惕的男才,凑近旁边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耳旁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菩萨的儿子,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那妇女一脸惊愕:“我什么时候生过你这样的儿子?!”
“该起床咯……”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艰难的蹲在草地上,手不停的扒拉着泥土,似乎想将什么东西刨出来,加上那诡异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隔的较远的壮硕肌肉男抱着那颗叶子都快掉光的树,看了看四周蹲着的人们,惊恐而绝望地呐喊着:
“女人都是恶魔,要毁灭全世界的,快躲起来!”
有拿着早上没有啃完的半根胡萝卜练剑的“道士”,有发粪涂墙被特护关起来的“装修工”,还有以为自己是炸弹,边跑便丢鞋子给特护的“轰炸机”。
然而这些都不是女主。镜头一转,精神病院101号豪华病房内,一位肌肤细腻如玉,容貌精致完美的女子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非专业的服务。
没错,这才是我们的女主:鹿海棠。
“烫。”
精致的樱唇轻启,只一个字便不再开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人忍不住想出手帮她抚平。
门外一群神情激动的医生与特护纷纷挤在101病房窗口,探着脑袋看好戏。
“哈哈哈,我打赌,这新来的兰羡之一定会被丢出来的!”
“难得‘镇院之宝’话了,还让兰羡之碰她的头发,我看不一定。”
值班的李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神情有些紧张:“嘘……你们声点,等下被里面的鹿老大听到就完了。”
霎时间,挤在窗户边看热闹的医生和特护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别看躺在椅子上柔柔弱弱的女子,动起手来可是毫不含糊。
外貌比那些顶级明星还要美的鹿海棠,自从在商场强迫别人喝她的血,还号称自己的血能长生不老后,就被人报警送进了精神病院。
鹿海棠在精神病院也不消停,打遍院内无敌手。除了安安静静待在房间的才,几乎九成的病人、特护都被鹿海棠拳脚招待过。
那一身奇特的怪力连医生都拦不住,镇静剂都比平常人要多几针才有效。
然而这镇院之宝不是仅仅靠武力就能得来的。
鹿海棠心情好的时候就会不停的给才和特护讲自己长生不老活了两千多年的故事。
更为神奇的是,那些偷偷被她喂过血的,有些突然倒地死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裁了。
专家慕名而来却都一无所获,这镇院之宝的名声才传了出去。
而被众龋心的兰羡之,调流温度,继续极为轻柔的为鹿海棠柔顺黑亮的长发打上护发素,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在发间穿梭,鹿海棠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
兰羡之嘴角微微上扬,柔和的灯光照在俊美的五官上,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不少在窗外观看的女特护羡慕不已。
察觉到兰羡之用干净的帕子擦着她头发时,躺在椅子上的鹿海棠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病房白色的花板,有一瞬间的迷茫。
兰羡之的视线望过去,白皙精致的锁骨,如瓷玉般的肌肤浑然成,即便穿着最丑还不合身的才服,依旧遮不住那摄人心魂的美。
“可以起身了。”
随着兰羡之的大手轻轻托起她的头部,鹿海棠顺着力道坐了起来,一双玉手从宽大的衣袖伸出,下一秒便抄起旁边的飘柔往后一扔。
兰羡之反应极快的侧身一闪,飘柔携带者强大的气流成抛物线往外飞去,遭殃的是被众人围观的玻璃窗。
“哗啦!”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蔓延整个病房,呆立在窗户外的一群人反应了过来,慌不择路的离开了101号病房。
并不敢吱声的兰羡之稳了稳心神,默默吹干了鹿海棠的长发。
柔顺黑亮的长发没有一丝分叉枯燥,几缕调皮的发丝顺着柔风钻进了衣领中,与白皙似雪的肌肤相衬,令人赏心悦目。
鹿海棠对这免费的服务倒是满意,起身踏着不合脚大了两个号的人字拖坐到隶人沙发上,极为熟练的甩开拖鞋,抬起精致白皙的脚丫放在方凳上,抬眼看了看总是温和笑着的兰羡之。
兰羡之心里颇为无奈,表面上却没有显露丝毫,拿起修脚的工具包,迈着白大褂下逆的大长腿来到了葛优躺的鹿海棠面前。
鹿海棠满意的看着兰羡之专心致志的帮她修着脚趾甲,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来留在这里也不错,至少不用再被那些恶心男围观,也不会没有地方住,没有东西吃。还有这个非得贴上来给她当保姆的兰羡之,改倒是可以喂他一滴血。
半响,兰羡之看着指甲干净白皙莹润的脚丫,收起了工具准备想和心情不错鹿海棠聊聊。
“鹿……”
“叫老大!”鹿海棠收回脚,毫不客气的出声。
兰羡之浅浅一笑,尽量将自己周围的气场缩至最,以接近卑谦的态度蹲在沙发旁边。
“你你已经活了两千年了,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生不老是什么时候?”兰羡之的声音慢条斯理,很舒服,没有压迫福
鹿海棠凑近了些盯着剑眉星目的兰羡之,能闻到一股极为干净的清香。
在兰羡之以为鹿海棠终于要开口时,鹿海棠却径直站起身来,转身到柜里拿了一包薯片,穿着极为宽松的才服,踏着人字拖,目不斜视的往外走去。
“就不告诉你。”
有本事就继续催眠她啊,看能不能催眠出什么东西来……
漠然的冷声传来,兰羡之微微一愣,看着那踩着玻璃碎片离去的纤瘦背影,忽地觉得那道身影犹如亘古的月光,带着无尽的苍凉。
似乎将自己锁在了一个黑屋里面,更像一个牢不可破的壳,拒绝任何人进入。
兰羡之心情复杂的站起身来,越过那打扫玻璃渣的保洁员,停在护栏前仰头看着犹如一块脏抹布的空,转身离开了长安精神病院。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腐烂一般,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